只見他爸媽站在門前,同樣一臉被驚嚇住的表情,有些手足無措地解釋:“洋洋啊......”
“我們就是看,你們好久沒上來,就開門看一眼......”
他們兩人本來看見兒子和男娃娃都在往樓層里面來了,就轉身坐在沙發上,兩人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好像待檢閱的學生一樣,背脊挺直,雙手搭在膝蓋上。
說不緊張是假的,這可是兒子第一次帶對象回去。
而且還是一個男人,他們也不知道該擺出一種什麼樣的姿勢。
按兩人的身形來說,白松柏和江燕覺得,他們這老丈人和丈母娘當定了。
昨天晚上在房間里嘀嘀咕咕了許久今天該做什麼表情,結果輪到人家孩子上面的時候還是會有些緊張,心下發慌。
等他們兩人在沙發上姿勢都坐累了,都沒見到兩人回來,便忍不住相互看了一眼。
“啷個還沒來?”
“不曉得啊......”
所以兩人起身來到門口,聽見外面的聲音就順勢開門,正巧看見兩人親親的時候。
尷尬地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紀謙雙手原本是捧著白洋的臉,現在白洋往他懷里縮過去,變成了僵硬在半空。
他忍不住咳嗽出聲,握拳抵住唇邊,露出一個仍然溫柔清俊的笑容:“叔叔,阿姨,早上好。”
江燕和白松柏兩人放下無措的手,鎮定地回答:“你好啊。”
湊近了看,這男孩子長得果然是芝蘭玉樹模樣,一身清貴氣質,站在他們門前都有一種蓬蓽生輝之感。
紀謙彎腰抱著那束花送給江燕:“阿姨,這是送給您的。”
江燕女士迎面遭受著青年俊美面容的暴擊,又接到一束燦爛盛放的鮮艷花束,瞬時就忘了剛剛的那一點小場面,喜眉笑眼地:“來就來了,這麼客氣做什麼。
”
她笑著將白松柏拉開:“快進來快進來,站門口做什麼。”
紀謙彎腰提著禮品,從容應對:“好的。”
白洋紅著臉對著他老爸喊:“老爸,快來拿東西啦。”
紀謙連忙輕聲道:“我來就好了。”
白松柏這才看向摞在自家門口的那些禮品,有些被嚇到一般,低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驚訝。
江燕抱著花,也低頭看了過去,連忙把花放在餐桌上,轉身回來幫忙:“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客氣啊。”
經過又是糊里糊涂的一個早上,紀謙終于帶著他的一大堆貨物進了白家。
不是貨物,而是一堆禮品。
白洋抱著自己那一大束花回到客廳里,把花豎在他進門就能看見的地方。
他嘚嘚嘚地把紀謙的大衣掛在衣帽架,又從柜子里找出一雙新的棉拖鞋遞給紀謙:“哥哥,穿這個啦。”
紀謙淺笑著揉了揉他的頭:“謝謝小羊。”
白松柏一臉牙痛地看著他們互動,兒大不中留啊。
不過這滿屋子的禮品,倒是連他們出去買菜的問題也解決了,先不說那些酒、茶葉,還有些包裝精美的盒子,看不出里面是什麼。
光是看到這水果和各式菜式,就知道這孩子笨拙的真心。
想必同樣受到臨時告知的紀謙,也在最短的時間里把他能做的,都做到了最好。
等到雙方落座,白松柏和江燕坐在茶水桌對面,紀謙抬手給兩人各倒了一杯茶,也有些緊張,背脊挺直坐在另一側。
白洋笑著坐在紀謙旁邊,悄悄戳了戳他的腰桿,紀謙抓住他亂動的手指,握在手里。
場面一時間緊張有些不知如何打破。
紀謙率先輕咳幾聲,笑著和他們說:“叔叔阿姨,你們好,我叫紀謙,是白洋的男朋友。”
這一眼明朗坦蕩,說到男朋友幾個字時眉眼溫柔繾綣。
就這一開口,江燕懸著的心突然就落了下來,變得平靜又有力量,她側目看了眼白松柏,白松柏也同她一起笑起來。
兩人多年的默契,同時放寬了八分的心。
江燕笑著開口:“紀先生,你平時的工作都是什麼啊?一般都是做什麼的啊?”
紀謙從旁邊拿出一套資料出來,遞給對面的兩位:“這是我的資料,我現在和朋友開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我的主營是游戲娛樂和技術開發,就溫飽而言,勉強算得上是衣食無憂。”
白松柏和江燕也沒想到對方把自己的生平資料都給準備上了,資料上以一種客觀又平鋪直述的方法講述了紀謙的成長經歷。
白松柏看向上面的教育經歷,忍不住露出一個老師看見極其優秀學生的表情:“紀先生,你申大畢業,又在大學期間就和同學一起創業,取得這番成就,可真了不得。”
紀謙露出一個矜持的表情:“只是有些運氣使然。”
家世清白、認真誠懇,又恭謙純良,稱得上一句巖巖若孤松之獨立,亦或是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
等到紀謙拿出白松柏找了許久的古籍孤本,還有江燕之前看中的某處投資方案評估時,三人相談更甚歡!
倒是白洋低頭看了眼那滿滿幾十頁紙的項目方案書,滿眼的笑意收斂了一點點。
這份評估書一定是紀謙他自己做的,那這一個晚上,他就做了這麼多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