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謙看著他沒心沒肺的樣子,也笑了笑:“好了,創可貼是防水的,明天再摘下來。”
白洋彎著眼睛笑:“知道啦~”
紀謙這才起身收拾好小藥箱,重新拿了個小碗出來,順便打開了桌上得的保溫盒。
保溫盒里面還散著熱氣,每一顆湯圓都圓溜溜地擠在里面,份量十足。
紀謙看見熱氣,沉默了片刻,他想起下班前白洋好幾句試探的話,如果他能看出來,早點回來就好了。
他把里面的湯圓盛了一小碗出來,遞給白洋:“小羊,一起吃。”
白洋接過那個小碗,舀了一個小口吃著。
兩人坐在對面,分享著同一碗湯圓,可是白洋總覺得對方吃得好像更美味一些,他忍不住問道:“哥哥,味道怎麼樣?”
紀謙說不上來,那是一種很新奇的味道。
不過味道是次要的,他甚至沒辦法用心感受食物本身的味道,在食物外好像覆蓋了一層讓人動容的奇妙美味,紀謙勾唇淺笑:“味道很好。”
真的,是一種讓人柔軟的味道。
白洋便彎著眼睛笑了笑:“嘿嘿。”
等他吃完后,紀謙正想收拾桌子,白洋伸手攔著他,自告奮勇:“我來我來,我來洗碗!”
......紀謙指了指廚房里的某件廚具:“有洗碗機,放進去就好了。”
白洋正拿著碗筷,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哦。”
紀謙笑了笑,把碗筷放進去點了清洗鍵,便帶著白洋去客房:“晚上你睡這間房可以嗎?浴室在外面,我拿干凈的衣物給你。”
他家里一共就兩個睡覺的房間,原本之前齊溯睡在客房,但是齊溯來的次數不多,只是將東西堆積在這里。
紀謙把他的東西都收拾了出去,換了一套床單被套,又是干干凈凈的模樣了。
白洋站在客房前面,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又聽見紀謙問道:“小羊要睡主臥嗎?我把房間讓給你。”
“啊?”白洋來不及思考,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睡這里就可以了!”
怎麼還能把人家的房間給搶過來?
紀謙淺笑出聲,又找了一套干凈的睡衣遞給他:“這是干凈的睡衣,新拆了一袋內褲,現在放在小洗衣機里清洗。”
他把白洋帶到浴室,指了指外面那個小一點的洗衣機:“內褲在這里面清洗,很快就能烘干,你拿出來穿就好了。”
洗衣機自帶烘干功能,但紀謙還是多買了烘干機,烘干機烘出來的衣服會帶著干燥溫暖的氣息。
白洋抱著睡衣,乖巧地站在洗衣機面前:“哦!”
他知道了,要把換下來的衣服放到這里面洗干凈,然后再把洗干凈的衣服放入烘干機里面。
等到旁邊的青年笑出聲來,他才發現自己好像一個呆瓜。
但是情況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他不是只想來送一趟湯圓,晚上隨便住一個酒店,第二天搭飛機回去,在家里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
白洋刷牙的時候沒想明白,他洗完澡的時候也沒想明白,穿著大了幾號的衣服出來時,更沒有想明白。
睡衣是紀謙的尺碼,長袖長褲,他拽著褲帶子出來,尤其是抓住里面那條貼身的,里面那條也大了兩號。
他突然想起,自己隔壁那間房子里,也有他的衣服啊。在柜子里拿一套出來,同樣地可以扔到洗衣機里洗干凈,外面還有一個烘干機,很快就能烘干,他為什麼就穿上了紀謙的......貼身衣物?
衣領有些寬松,袖子太長,褲子也長,他兩只手提著褲帶子站在一旁,很像一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朋友,紀謙抬眼看去,眼里閃過些什麼。
白洋被這個眼神激到,心下猛地一跳,問道:“怎......怎麼了?”
紀謙換了一身居家常服,戴著一副復古圓邊眼鏡,隨意交疊著長腿,膝蓋上放著一本半開的書,整個人越發溫和,勾唇淺笑:“沒什麼,把頭發吹干早點休息。”
白洋隨便擼了擼自己的頭發,一臉不在意:“我剛剛在里面用浴霸已經吹得差不多了。”
紀謙合上書,放在一旁,起身拿出吹風筒,對著白洋招手:“小羊,坐這里,我幫你吹頭發。”
白洋還來不及思考,就被紀謙帶偏了,他搶過吹風筒:“我......我自己來!”
讓紀謙給自己吹頭發嗎?他還沒敢......
白洋坐在沙發上,舉著吹風筒給自己吹著風。
走近了,更能看見白洋被水汽染紅的臉蛋,水嘟嘟又霧蒙蒙的。
帶著濕,又帶著水,像是清晨被露水打濕的花,染紅水滴的顏色。
他身上的氣息,用的香波和沐浴露,是紀謙常用的。
穿著的衣物,也是紀謙備用的。
這一身,從里到外,都帶著痕跡。
衣服本就寬大,當白洋舉起手臂時,另一側的衣領滑落,露出刺眼的明晃晃的白。
毫無防備地仰著脖頸,白凈中帶著粉。
還有纖細的、白嫩的肩膀。
一心一意吹著頭發的人,沒發現對面那人手里的書一頁未翻,只是沉著眼眸看向他。
白洋無意間和紀謙對視了一眼,那股危機感好像又來了,他吶吶地開口:“哥哥,怎麼了?”
紀謙兀地閉上眼睛,揉向自己的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