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店門口的施源,略帶吃驚地看著他:“白洋?你怎麼染成這種發色了?”
這家店算得上是全申城最好的造型店之一,價格不菲,專門為一些高端客戶服務,還有不少知名演員都是這家的客戶。
白洋瞇著眼睛看向對方,沒好氣地回應:“關你什麼事?”
正巧走在后面的陳清霖幾人出來,看見白洋略帶不爽的表情,站在他旁邊問道:“怎麼了?是認識的人嗎?”
白洋略微撇了撇嘴:“是討厭的人,這就是渣男的那個白月光。”
他這樣一說,陳清霖他們就明白了,略帶掃視地看著施源:“大叔,你干嘛老跟著我們小白羊?”
“就是啊大叔,你也來這樣的潮牌造型店啊,是覺得自己干枯的頭發需要保養一下了嗎?”
大叔?保養?
施源睜大了眼睛看向他們一伙人,年輕的他們站在臺階上,為著朋友出頭,身上都是年輕人的意氣風發,鮮衣怒馬,臉上的神情能被他這樣的人瞧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嘴角的笑意,挑釁的不爽的,那些不帶掩飾的討厭。
可是同樣的,他突然發現,他們真的很年輕,年輕到不加掩飾,也無須掩飾。
他們的神色就像是朝陽迎風起,嬉笑怒罵皆成畫。
施源抬起一雙風情的鳳目看向白洋,勾起嘴角說道:“白洋,陸繹旻最喜歡的便是黑發,你這樣的,陸繹旻可是會不喜歡了。”
白洋擰著眉,一雙烏黑亮堂的眼睛都是些厭煩,他隨口道:“神經,我管他喜歡什麼呢。”
陳清霖他們一聽這話就不爽了啊,皺著眉:“有毛病。”
“我們小羊多得是人喜歡,還差他那一個嗎?”
“大叔,你這種綠茶語錄早就落伍啦,你要早點更新。”
隨著對方幾人一字一句地搭腔,施源心中低沉之意更甚,這種反應不是他想預料的,他想看見的驚慌失措或是惶恐不安,全部都沒有。
他松開緊握著的手掌,整理了一番衣擺,便抬腳往里走去,邊走邊道:“那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白洋伸出小腿,若無其事地往那個故作高深的人面前一擋,果不其然,抬著眼睛走路的人被拌得一個踉蹌。
施源感到一陣懸空失控,踉蹌幾步才站穩身子,他偏過頭怒視著白洋。
白洋沖他燦爛一笑:“大叔,不要再來挑釁我了,很無聊,也很無趣。不就一個男人嘛,你喜歡,自己拿去就好了,不要老覺得有人和你搶一個老黃瓜好嗎?”
幾個人嬉笑起來:“大叔,你喜歡就喜歡嘛,不要老覺得別人也喜歡撒。”
“就是就是,我們還有大把的青春要揮霍呢,誰會在意一個老男人啊。”
“大叔,你悠著點,老男人過幾年都要四十了,功能早就不行了。”
白洋身后是大片的夕陽和霞光,濃厚的色彩鋪陳絢麗,揮灑在他們身上,燦爛,華麗的、遙相呼應的那種光彩。施源看不清這到底是霞光,還是少年人自己身上的光。
但是他再一次明白,他們真的很年輕。
幾個人一人一句,說完轉身就走,白洋好脾氣地伸出手,背對著施源揮了揮:“再見啦這位白月光,不要來打擾我的新生活。”
作者有話說:
白洋:我這就是腳踢白月光了啊!
5、酒吧
一走遠,白洋幾人便閃到某個巷子里,他癱靠在墻壁上:“我剛剛裝逼裝成功了沒?”
陳清霖沖他豎起大拇指:“真不錯,三分譏笑三分冷漠還有四分漫不經心。”
“完勝!”“干得漂亮!”“特別像電視劇里的邪惡大反派!”
“狗屁,我們白洋明明是打勝仗歸來的少年將軍!”
四個人高馬大的年輕人堵在巷子里,窸窸窣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什麼小混混聚集一起,準備做些什麼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壞事。
比如正好放學的小學生,背著厚實的大書包,手里還拿著包辣條,一臉震驚地看著面前四個不良青年。
一個白毛,一個青毛,頭上還帶著發帶,還有兩個雖然是黑發,但是一個大男人穿著粉紅色襯衫,看起來就奇奇怪怪,唯一一個全身上下看起來都很正常的陳清霖,此時歪頭看著面前的小胖墩。
“嗯?”
“小朋友,你看著我們干嘛?”
小學生哆哆嗦嗦地翻出自己口袋:“我的零花錢,都......在這里了......”
胖乎乎的油手,捏著一張五塊錢的票子,紙票在風中飄揚。
四個年輕人面面相覷......
?
“誰要你這五塊錢啊!?”
小胖墩哇地一聲哭出來:“再多的我也沒有了!”
......
為了彌補小胖墩內心的傷口,幾個人跑到外面的便利店,一人買了根雪糕叼在嘴上吃。
四個年輕帥哥,外加一個啃著最貴冰淇淋的小胖墩,齊刷刷地坐在門口的小矮凳上,吹著好心老板提供的小風扇。
好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想起剛剛那位鳳眸輕瞇的人,容貌昳麗,身形清瘦,許銳摸了摸下巴,感慨道:“說實話,這大叔還真是挺漂亮的啊,他干嘛想不開一頭扎進老男人身上。
”
身姿如松,像是學跳舞的,又帶著一股柔軟的單薄韌勁。
尹玉春嘖嘖了兩聲,略帶羨慕地說道:“是不是搞藝術的,身上都有那種感覺?特別飄忽,但是人一看就是搞藝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