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別提了,”吳澤一臉灰心喪氣,“我們下放的地方離著最近的縣城也要翻過幾座大山,等我們收到消息的時候,報名時間早就截止了,我沒趕上。”
“別擔心,我聽說明年還會繼續高考,你還有機會的。”方辰安慰吳澤道。
“嗯!”吳澤使勁點點頭,“我也想去京市,想和你們一起。”
“好啊,你去了,秋樹一定很高興,咱們兄弟還有安安我們幾個可以好好聚聚了。”方辰十分樂意。
“……安安是誰?”吳澤從方辰嘴里不止一次聽過這個名字了,聽他的話里,這個叫安安的和沈秋樹的關系還很不錯,這不禁讓吳澤心里有些不舒服。
“安安是我和秋樹在下鄉的地方認的弟弟,可招人喜歡的小孩了,秋樹可喜歡他了。”方辰解釋說。
“弟弟?”就沈秋樹那麼冷漠的性格,還會有認一個陌生人做弟弟的一天嗎,吳澤有些不敢相信。
“你見了就知道了,安安絕對是個招人疼的孩子。”方辰知道吳澤有些不相信,沈秋樹以前有多麼冷漠不近人情,作為他的好友,方辰比誰都清楚,因為就連他自己對沈秋樹下鄉這麼多年有如此大的變化也有些不可置信。
“是嗎?”吳澤心里有些狐疑,還有些不自覺的擔心。要是真這樣的話,這個安安在沈秋樹心里的分量應該會占據一定的比重的。那樣的話,沈秋樹還會把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嗎?!
……
寒冬臘月,滴水成冰,睡在暖乎乎的炕上,周久安骨子里犯懶,實在不想起床。
沈秋樹從外邊進來帶起一陣寒風,讓周久安忍不住往被子里縮了縮脖子。
“安安,起來了,”沈秋樹從炕頭把周久安烤的熱乎乎的棉襖拿出來放在周久安的身邊,“一會村長要帶著你去上墳的,別讓人等著。”
“唔~起來了!”周久安把手放在外邊感受了下溫度,接過沈秋樹遞過來的衣服穿好,瞅了瞅屋外灰蒙蒙的天色,“大哥,你怎麼起那麼早!”
“不早了,這都八點鐘了,你看著天還早,是因為今天外邊大陰天,天色昏暗顯得,”看周久安穿好棉襖沈秋樹又把褲子遞給周久安,“今天這天氣下午肯定要降溫下雪,你等會要上山,多穿點,省的凍著。”
“哦,那我等會在外邊在套個軍大衣。”周久安怕冷,一聽沈秋樹這麼說就想起柜子里厚厚的軍大衣了,這還是他和沈秋樹去海市進貨的時候,在百貨大樓,好不容易從一群大叔大媽手里搶來的,穿著它保暖性足夠了。
“也好!”沈秋樹把周久安烤的熱乎乎的棉鞋拿過來讓周久安穿上。
“嗯……大哥,”周久安想起今天要上墳,突然想起一個事來,“你要不要回家也給伯父伯母上個墳報個喜啊,畢竟考上京大這麼大的喜事,也得讓地下的兩位高興高興。”
沈秋樹聞言盯著周久安好一會沒說話,就在周久安覺得是不是他說的話有什麼問題的時候,沈秋樹開口了,“是該帶著你這個兒媳婦給他們二老見見了。”
“大哥!我給你說正經的呢!”周久安有些惱羞成怒了。
“我說的就是正經事啊,見兒媳婦有比這還正經的嘛!”沈秋樹一臉無辜的說道。
看到周久安快要怒發沖冠了,沈秋樹不開玩笑了,“怎麼還生上氣了,你以為我逗你玩呢!”
“難道不是嗎?”周久安兇聲兇氣道。
“當然不是,”沈秋樹一臉被冤枉的表情,“其實我早該帶著你去見見我爸媽的,咱們確定關系都這麼久了,也該見見雙方父母了。畢竟你可是我們老沈家的媳婦,丑媳婦早晚要見公婆的嘛!”
“呸!別胡說!誰是丑媳婦!”被沈秋樹一口一個媳婦臊的面紅耳赤,周久安忍不住啐了他一口。
“你啊,還能是誰!”沈秋樹忍不住捏了捏周久安的鼻尖打趣說。
“哼!”聞言周久安一臉傲嬌的轉過身子,“那老周家的兒胥今天敢不敢和我去見見父母親人啊!”
“有什麼不敢的!”沈秋樹一聽要去見周久安的父母親人一時竟有些緊張,畢竟他作為一個把人家好好一傳宗接代的兒子拐帶跑的人,心里總有點發虛。
“好啊,那這次上墳祭祖你就和我一起去吧!”周久安一錘定音。
吃過了早飯,周久安套上厚厚的軍大衣,沈秋樹提著里邊放著戳好折好的紙錢的籃子跟在后面一起往陵地那走。
在謝家溝,周久安他們老周家的陵地和謝家的陵地不是在一個地方,作為先來的,風水好,地勢好的陵地早就被謝姓人家占完了,因此周久安家的陵地和村里其他姓的陵地都在謝家溝村外靠近東山的一處向陽坡地上。
到了村口,周全帶著家里兩個小子早就等著了。
“叔,等好長時間了吧!”周久安一臉不好意思的走上前去打招呼。
“沒多久,我們也剛到!”周全明白大冬天的起床對他們小年輕有多困難,一臉善解人意的說。
“沈知青這是?”周全說完看到沈秋樹提著草紙,一臉疑惑,他們老周家去上墳,一個外姓的跟著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