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謝家溝小學,有個初中畢業的就能交的了,可不敢再勞煩您,而且您也別覺得愧疚,畢竟能讓個大學教授的人物給我們這個村小學當校長,誰占了誰便宜,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嘛。”
聽了周全的一番勸慰,王文德心里真是感動又羞愧,感動于周全的理解,羞愧于自己想的還沒周全明白。
“周全!謝謝你!”王文德真心實意的向周全道謝,接著又提醒說,“還有一個,就是現在高考恢復了,在學校教書的知青們都要參加高考,你要提前考慮萬一他們考中離開后,讓誰負責小學教師工作的問題,這樣省的事到臨頭,老師們都走了,孩子們沒有老師上課。”
“哎呦!”周全一拍腦袋,“我差點忘了這事了,還好王老師您提醒我,這可是大事,我得好好想想。”
等王文德和周全說完,丁逸明才拄著拐杖走到周全跟前。因為運動中受了大罪,之后又沒有好好保養,丁逸明現在的身子骨十分脆弱,要不是周久安時時給他送藥,他這把身子骨可能站都站不起來了。
“咳咳,我這次回去也不知什麼情況,就不給你留地址了,你回頭跟安安說一聲,還有如果村里有什麼事需要幫忙,你直接寫信給王文德就好,他會轉交給我的。” 丁逸明捂著嘴咳嗽了幾聲,聲音不穩的對周全說。
“哎哎!知道了!”周全看著丁逸明肅著張臉和他說話,心里直打鼓。說實話,這三個下放到他們村的人中,周全最怵的就是這位。可能是因為受了太多罪,周全就沒見過這位平日里有個笑模樣,整天陰沉沉的,孤僻冷漠的很,除了王文德,陳茂德,周久安這三人,周全就沒見過這位和其他人接觸過,每天除了上工沒事就窩在房里不出來,蒼老凌亂的白發搭在一雙能夠看透人心的眼睛上,一不小心對上,就讓人心里發涼。
因為這幅模樣,還被村里調皮搗蛋的小孩子起了個“鬼老頭”的外號。
沒管周全一副渾身不自在的模樣,交代完,丁逸明轉身慢騰騰的上了車。
目送幾位大人物坐著小轎車風光的離開,回想起當初這幾人坐著牛車模樣狼狽的來到謝家溝的樣子,周全除了感嘆一句世事無常,一時間心里還真不知道是啥滋味。
人走了,看熱鬧的也散了,方辰也一臉興沖沖的回來了。
“原來你們說的大人物是陳老頭啊!真是出人意料,我還以為是丁逸明呢,沒想到,竟是平日里普普通通和農村小老頭沒啥兩樣的陳老頭!”方辰把看到的和沈秋樹他們兩說了說,臉上滿是感嘆,人不可貌相啊!
“是啊!真是沒想到!我以為王老師就是很厲害的人物了!”
“啊!”方辰被身后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是王伯川,“你什麼時候湊上來的!”
“我一直在你身后啊!”王伯川委屈的說道,剛才他話沒說完,方辰就跑去看熱鬧了,沒辦法他只能跟著他一起去。就想在路上好好和方辰說說,讓他給沈秋樹說說好話,沒成想方辰看熱鬧的心情這麼急切,他一個沒注意方辰就擠沒影了。,沒辦法,他只好在外圍等著,等人走了,方辰出來了,才一直跟在方辰后邊回來。
“你跟著我干什麼?”王伯川怎麼成了狗皮膏藥了,方辰頭疼的想。
“我……”看到沈秋樹也在,王伯川不怎麼敢說了,他為什麼找方辰傳話,就是因為在沈秋樹跟前,王伯川怵得慌。
沈秋樹的脾性也算不上壞,可是王伯川這些知青們就是不敢招惹,一看見沈秋樹那張臉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說不上瑟瑟發抖,可也是滿身的不自在。
看王伯川又支支吾吾的,方辰都有些不耐煩了,“你到底有啥事啊?能不能干脆點!”
“你是想讓我給你們補課講題吧!”
看到王伯川一副磨磨唧唧的樣子,沈秋樹都有些替他累的慌,直接了當的點明了他未說出口的話。
“啊!”沒想到沈秋樹直接說出來了,王伯川愣住了,可是見到正主都說話了,王伯川鼓起勇氣直接和沈秋樹商量,他試探的把昨天他們商量好的條件說給沈秋樹聽。
說完,王伯川心里忐忑的看著沈秋樹,不知道他答不答應,如果不答應,他們也實在沒辦法了。
“可以!我同意了,就按你們說的辦,不過你們不用幫我,改幫安安把半天的工完成,我會抽出半天的時間給你們答疑解惑,怎麼樣?”
“可以的,可以!”王伯川現在十分興奮,他沒想到沈秋樹這麼容易就答應了,雖然從幫沈秋樹上工改為幫周久安做,可是幫誰不是幫,給誰做不是做,只要沈秋樹能答應,這都不是事兒。
等王伯川樂顛顛的跑走了,周久安看著沈秋樹滿臉不樂意,“大哥,你怎麼讓他們幫我做工呢,你給他們講課占用了你復習的時間,你應該利用他們給你上工的時間好好復習的才對,現在你把交換條件換給我,你自己不就沒有時間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