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周舟都在深呼吸,緩解自己跳得飛快的心跳。來到食堂,放下東西,拿好飯菜,就聽見大牛哥在那喊他,“安安,這呢!”
來到大牛哥留的位置上,周舟看到這一桌都是認識的,有大牛一家,大牛哥的爹娘萬全叔、周嬸子,大牛哥的妹妹妞妞,一個瘦瘦小小比較靦腆的姑娘。還有大隊長媳婦田嬸子,以及他們的倆兒子,周大栓。周二栓。周舟趕忙向在座的打招呼。
大栓今年十九了,長得高高大大,濃眉大眼,人比較成熟穩重,聽說田嬸子正在給相看姑娘,大概年底就要成親了。看著周舟發白的臉色,擔心的問到:“你臉色這麼白,是不是又中暑了?”
沒想到大栓觀察還挺仔細,要知道原身本身就是天生的白膚色,怎麼曬都不黑,更別提常年病弱,臉色蒼白,要不是細心的人,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看到聽著話聲全都朝周舟看過來的目光,周舟渾身都不自在起來,蒼白的面容上也浮現了兩片紅暈。“沒有,沒有,就是猛地一下地還不適應。”周舟連忙擺手,雖然原身的體弱人盡皆知,但是周舟還是想掩飾一下自己現在成了一個弱雞的事實。
聽到這話,周嬸子和田嬸子都沒放下心來,可能也都知道這孩子性子犟,一人一句的逮著周舟囑咐,什麼干活要當心,有什麼干不動的找你大栓哥、大牛哥什麼的,嘮叨好半天。
萬全叔在旁邊湊熱鬧:“沒事,這猛地一干確實受不了,以后干熟了,那都不是事,你看你大牛哥,這都是你叔□□的,要不然,往后,叔教教你。
”
周嬸子在旁邊錘了萬全叔一拳頭,“怎麼哪都有你,就你這糙老爺們樣,還用你教,別帶壞了我們安安。”
每次看到安安這細皮嫩肉的小模樣,乖乖巧巧的,周嬸子和田嬸子的慈母之心總算有了揮發之處。
周舟剛坐下,二栓這小子就嚷嚷開了,“安安哥,等會咱們去小河里捉魚吧!我和狗娃他們都說好了。”
周久安還沒回話,田嬸子就一巴掌呼他腦門上了,“不許去,你安安哥忙活一天了,累得很,哪有時間和你去捉魚啊。”
二拴是個調皮小子,被田嬸子打了一巴掌也不哭,繼續嘻嘻哈哈的。二栓今年只有八歲,可能因為出生時的艱難,家里比較寵他,養的性子有點霸道。但是就是這樣,平日里,孩子也懂事的知道幫家里干活。和現在城市里被全家嬌寵的孩子可不一樣。
可能因為從小就知道自己是因為周爺爺才活下來的,所以這小子對周久安很好,平時沒事就很喜歡跟在周久安身后。要不是因為周久安生病還有夏收,田嬸子攔著,二拴早就跑去找周久安了。
“安安啊,身體好了沒,這幾天嬸子忙著也沒空去看看你,等割完麥子,你來嬸子家,嬸子給你做點好吃的,給你好好補補。”田嬸子轉頭對周舟親切的的說到。
“好來,嬸子!” 周舟趕忙回道,從回憶里周舟得知,倆家人關系很親近,更是因為周老爺子的原因,再加上安安自小沒爹沒媽,田嬸子一家把安安都是當成自家孩子一樣疼,周爺爺的喪事就是周全叔幫忙給辦的,還辦的體體面面的。
據回憶,倆家人是自從二栓出生后就經常來往走動的,周全叔經常帶著大栓幫周久安家干活,周爺爺和周全叔相處的跟親爺倆似的,剛開始還有點放不開,后來自然是越走越近。周久安爺倆的衣服也大多是田嬸子幫忙做的,所以兩家人早就不見外了。因此周舟答應的也干脆。
吃完飯,田嬸子留下收拾食堂,周舟和大牛一家一塊回去。
走在村里的泥土路上,來往相近的村民一路聊著天,說著地里的收成和各家的孩子,一派鄉村生活的氣息,這讓自小生活在城鎮的周舟感到十分新奇。聽到有趣的地方,周舟也會插句嘴。眾人的歡聲笑語讓周舟覺得自己也在漸漸的融入謝家溝這個偏遠的小山村里。
聽萬全叔說,隊里的麥子再有兩天就要割完了。剩下的就是打麥子了,得用牛拉磨,所以直到麥子打完,周舟都不用放牛了。萬全叔問周舟有啥打算,周舟想了想還是回到,“萬全叔,我打算割完麥子上山上看看,采點野菜、蘑菇什麼的。趁著現在夏天野菜多的時候,多采點,回頭曬菜干,等到冬天沒青菜的時候也能添盤菜。”
“行,你這孩子想的長遠,叔也不多說啥了,不過,上山就在咱們村外圍,伙著村里的孩子一起,千萬別自己朝里走啊,那里邊可不安全,要是有啥需要幫忙的,吆喝聲,你叔跟大牛就在旁邊呢!”
“哎,行,叔,我記著了。”周舟面上乖巧的應答下來,心里卻想著,有自己的寶貝煙袋在,和旁人一起可是不太安全,看來是要盡快把自家后院的小木門收拾出來了。
一行人,邊趕路邊聊天,不到十分鐘就看到大牛家的院子了,和大牛一家靠別,周舟快走幾步走到自家院門外,打開門進院,抬頭看到不過幾天就熟悉又陌生的農家院子,周舟頓時感到一種回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