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目光緊緊的鎖在安樂身上,一句話都沒再說出口。
而江父則笑著上前,微微彎腰伸手:“陸總你好你好,我是江氏集團的江朝,江墨的父親。”
江墨!
聽到這個名字,安樂立刻就知道眼前有包扎的嚴嚴實實的人是誰了,是江墨!
他驚訝的轉頭,果然看到和以前一樣露骨的眼神,他嫌惡的轉頭,不再去看江墨。
但那惡心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流轉,即使他不看都覺得背如針氈。
突然,他聽到李解吊兒郎當的聲音:“還看,鼻梁骨打斷了不夠是吧,再看一眼,把你眼珠子給挖出來!”
江墨一聽,先是憤怒,但沒幾秒就后怕似的移開了眼睛。
江父臉色也不好看,但到底也沒說什麼,依舊伸著手,笑著等陸衡跟他握手。
惡心的眼神沒了,安樂松了口氣,他偷偷從陸衡手臂邊上朝李解的方向看,李解連忙伸手給他比了個耶。
安樂笑了,眼里還帶著淚水。
人的善意真的是個好東西,它能讓人迷途知返,能崩潰絕望時看到希望,也能單純的哄一個人開心。
只是安樂還沒笑到兩秒就被陸衡扶正了肩膀:“站好,歪歪斜斜的像什麼話?”
安樂連忙收了笑容站好,繼續躲在陸衡懷里。
而陸衡并沒有打算和伸出手好一會兒的江父握手,他依舊緊緊的摟著安樂,聲音冷漠道:“抱歉江先生,你擋路了。”
江父的笑容僵在臉上:“陸總,江墨這次給您添麻煩了,我們這次來,是給您賠禮道歉的,您看,能不能行個方便……”
“方便?”
陸衡冷笑:“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這是人間定律,更何況他犯的錯不止一次,卻只受到一次懲罰,江先生,別占了便宜還喊冤。
”
江父冷汗都下來了,僵在半空中的手尷尬的收了回來:“陸總,您這話說的,他們還小,小孩子之間的打鬧哪兒做的真,我們……”
陸衡不想聽他啰嗦,抬手打斷他道:“從前他對安樂的騷擾就不談,但現在安樂是我的omega,再過不久我們就會結婚,我不允許任何人任何事影響到他。”
一聽陸衡要和安樂結婚,江父和江墨臉色同時都變了。
陸衡這是鐵定不會放過他們了!
可江墨還年輕,即便不會接管江家,那也需要光明的未來。
而他們一家人好不容易在a市站穩腳跟,怎麼可以舉家搬遷,永遠不能再踏入a市的市場?
江父不甘心,他還想再說說情:“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們不對,陸總你看,需要什麼賠償,我們……”
“如果我說,有人在公共場合對江夫人又摟又抱,甚至還撕了她的抑制貼,江先生你還能平靜的找人談賠償嗎?”
江父愣住沒再說話,任何一個alpha都受不了有人對自己的omega不軌,江父也是一樣。
陸衡不想再說了,回頭一個眼神,李解立刻上前拉開江父和江墨,一拉一邊說:“讓讓,讓讓,我老板要回家了啊!”
進電梯的時候,安樂偷偷的看了一眼電梯外的江墨和江父。
江父一臉絕望,江墨憤怒到臉都在顫抖,他們在說著什麼,但安樂聽不見。
安樂被這一出嚇壞了。
好半天都沒回神,他偷偷地猜想,江墨一家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來找陸衡。
是陸衡做了什麼嗎?
“我沒讓他們跟你道歉。”
陸衡突然出聲,把安樂拉回現實,只是他有點不明白陸衡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他常常一個人呆在家里,很少跟其他人打交道,他不知道真心想到道歉是什麼樣子的,但他也知道,江墨沒有跟他道歉。
江父說的是帶著江墨來賠禮道歉的,但從頭到尾沒跟安樂說過一句對不起。
他們根本不在乎安樂,他們只在乎陸衡的看法。
安樂不懂,只是疑惑的抬頭望著陸衡。
陸衡忍著捏一捏安樂臉頰的欲望,冷聲道:“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道歉沒用,你也不需要他的道歉。”
什麼公平公道,在絕對的權勢面前都不值一提。
安樂的情緒有他安慰,不需要江墨虛偽的道歉。
只是,陸衡有些擔心他的強勢讓安樂不舒服,覺得委屈。
但沒想到安樂聽后眼睛微睜,半天都沒說一句話。
電梯開了。
陸衡摟著安樂出了電梯,他以為安樂不明白他的意思,一邊走一邊強迫自己耐心解釋:“道歉不一定是真心認錯,但一定是在求你原諒,如果他道歉了,你會原諒他嗎?”
安樂搖頭,語氣少見的堅定起來:“不會。”
他絕對不會原諒江墨的。
陸衡又問:“那你恨他嗎?”
第二十四章
“恨……”
他恨江墨,他討厭江墨,他不但不想要江墨跟他認錯,他甚至想要江墨……去死。
沒錯,外面乖乖軟軟的安樂,內心卻惡毒的渴望江墨去死。
他恨極了那個撕破臉后,一到周末就把他堵在儲存間的江墨。
家里人傭人和看著他的人都不愿意得罪江墨,沒有人會為他出頭,他就只能在儲存間里待一整個周末。
一開整整兩天不吃不喝,到后來自備食物,在那個小小的地方解決兩天的吃喝,就連上廁所也在房間的一個小桶子里解決,而那會讓昏暗的儲存間變得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