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鐘卿握住手撤下,并且暗暗加快了馬兒的速度。
駿馬疾馳,破浪而出,馬背上的顛簸劇烈,溫也害怕,又被欺負得哭了。
好幾次差點被顛簸得飛了出去,卻又被鐘卿按在懷里,承受著更大的刺激,他哭著求鐘卿慢一點,鐘卿吻了吻他的眼淚,將人按在馬背上,傾身覆上來。
伏在馬背上,風阻明顯小了許多,視野沒有那麼高,倒也沒那麼害怕了,況且還有鐘卿在身后護著他,溫也驚恐的情緒減小。
身子不安地動了動,卻被鐘卿釘住腰,惡劣地作弄,溫也脊背弓著,哭得喘不上氣來,破碎的嗚咽聲散在風里。
最后溫也被翻了個身,面對面地趴在鐘卿懷里,身子完全脫了力,由鐘卿抱著騎馬往縣城去。
鐘卿一邊哄著一邊給他擦眼淚,將他的衣衫整理好。
等到了縣城,已是日落黃昏。
兩人臉上已經戴了人皮面具,即使是在邊陲小鎮,也難免不會有人認出他們,因此兩人一直都很小心謹慎。
鐘卿找了家客棧,把馬兒牽到門口,將溫也扶了下來。
溫也一觸地,就輕輕嘶了一口氣。
鐘卿趕緊扶住他,低聲問:“怎麼了?”
溫也眼眶還是濕漉漉的,聞言委屈又幽怨地同他講,“疼,好像腫了。”
鐘卿半扶半抱著將他帶進客棧,小廝上前殷切詢問,“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鐘卿給了他一顆碎銀,道:“給我備一間上房,勞煩再幫我準備一些熱水和飯菜。我的馬在外頭,記得將它牽去喂點草料。”
小廝拿了銀錢咬了一口,喜笑顏開,將眼前這位客人的囑咐一一記下,“得嘞客官,我這就帶二位先去上房歇息。
”
熱水一會兒就送來了,鐘卿將溫也帶去洗浴過后,給他擦干凈身上的水,便將人帶到塌上。
鐘卿身上帶著云越給他的各種傷藥,其中也有為那處消腫止痛的。
溫也都沒力氣害羞了,直接趴在床上,任由鐘卿給他上藥。
鐘卿動作很輕,溫也一開始只是感覺有些微微的刺痛,后來又在鐘卿的溫聲安撫下平靜下來,漸漸陷入熟睡。
溫也半夜是被餓醒的,他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裳早已經被穿好了,腰間放著一只手,鐘卿正摟著他入睡。
溫也不想打攪他,但一晚上沒吃東西,又實在餓得慌。
正是糾結的時候,肚子傳來一聲輕響。
習武之人警覺都會比旁人多幾分,更何況鐘卿心有掛念,一直沒睡太熟。
他睜眼,看到溫也,摸了摸他的頭,“餓了?”m.81ZW.ćőm
溫也不想打攪他睡覺,正要說沒有,鐘卿卻已經坐起來了。
他將手上綁著的綢帶解下,披起外衫,“之前讓店小二留了點飯菜,你等我下去給你熱一熱。”
溫也心頭一暖,卻是連忙拉住他,“不用的,這麼晚了,你快睡覺。”
鐘卿已經穿好了鞋襪,回頭看他一眼,笑道:“餓了就吃飯,你還怕麻煩我嗎?”
溫也搖搖頭,“不是,我是怕你沒有休息好。”
鐘卿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不會的,等等我,一會兒就回來。”
溫也便不再多說什麼,只要陷入鐘卿的溫柔和耐心里,他什麼都不想掙扎了。
鐘卿怕太黑了他不方便行動,又怕太亮了擾他休息,便在屋內遠遠點了一盞燈,能看得清路,但不會刺到他的眼睛。
溫也哪兒也沒去,只是乖乖坐在床上,像只等待喂養的小雛鳥,等著他的夫君給他帶回好吃的。
突然,燭火不安地跳動了幾下,讓原本就昏暗的房間忽明忽暗,顯得有些詭異。
溫也偏頭看去,原來是窗戶沒關,風吹動燭影搖晃。
溫也正想下床去關掉窗戶,突然,一把匕首放在了他的喉間。
溫也頓時脊背生寒,一瞬間莫大的恐懼將他吞沒,溫也咽了咽口水。
心想莫不是五皇子傅琮鄞的余黨,或是宣王的人,發現他和鐘卿沒死,所以來報仇了?
兩人睡覺的時候是不戴那面具的,因此溫也很害怕被認出來,可他又摸不準這是哪路人,仗著燭火昏暗對方大抵看不清他的臉。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問:“敢問,閣下是?”
拿刀抵住他脖子的男人冷冷道:“別廢話,房間借我藏一下,一會兒有人要是來問,你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知道嗎?”
溫也一聽這聲音,方才各種能把自己嚇死的猜想全都煙消云散了,只剩下深深的無奈,他語氣頗為復雜地喊了一句,“阮七?”
阮七一聽這聲音,也嚇得手一抖,“靠,溫也?!”
番外(5)他逃、他追、他們插翅難飛【番外完】
阮七心中不可謂不震驚,他也就是看到這間房間點著燈,便想借這地躲一躲,沒想到卻會碰見故人。
阮七偏頭,還沒來得及細看。
迎面便響起一道冰冷的聲線,“放開他!”
阮七看到客房門口站了個男子,聽到鐘卿的聲音。
阮七:“......”
他這什麼破運氣,怎麼挾持個人都能碰到這兩個冤家。
阮七連忙把溫也放開,剛剛想開口,迎面就飛來一支暗器,阮七側身慌忙躲過,聽到暗器破入墻體,發出“錚”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