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宥卻道:“這是我跟令宜的意思,對令宜來說,長兄如父,二人都是令宜的兄長,也是我的兄長,因為有了你們,我們才能有今日,所以,這一拜,你們受得起。”
溫也還想推辭,鐘卿已經拉住了他,“這是二位的心意,我們就受了吧。”
說罷,溫也這才坐回椅子上。
郭宥和溫令宜又對著兩人恭敬地拜了拜。
隨后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一陣歡笑起哄聲過后,宴席才開始。
郭宥作為新郎,要出來敬酒陪賓客。
他找到鐘卿兩人,先是敬了溫也酒,隨即又要敬鐘卿。
溫也幾乎沒怎麼喝過酒,但因為妹妹大喜之日,他心中高興,也沒有推辭。
不過眼見鐘卿要喝酒,他突然想起鐘卿酒量很差,剛要阻攔,“欸——”
鐘卿已經將酒喝下,側過頭,以眼神詢問他何事。
溫也見他沒什麼異狀,想著才一杯應當不至于醉得太厲害,便把話咽進了肚子里。
郭宥又被其他人拉去喝酒,又有賓客跟溫也兩人熟識的,知道這是新娘娘家人,便過來敬酒套近乎。
一個大叔過來給鐘卿敬酒,這次卻被溫也攔下,溫也道:“張叔,他不太會喝酒,這杯酒,我替他喝了啊。”
隨即一點也沒含糊地將酒喝了。
鐘卿見此,不知想起了什麼,微微挑了挑眉。
張叔哈哈大笑,“行,倒是看不出來你還挺能喝,是個爽快人!”
溫也被灌了幾杯酒,臉上卻絲毫不顯醉意。
張叔跟他聊著聊著,又問:“溫家小哥,你今年多大了呀?”
溫也:“十七。”
張叔道:“這樣啊,那還怪可惜的。”
溫也沒聽明白,“什麼?”
張叔連連擺手,“沒事。
”
他又看向一旁的鐘卿,“鐘小哥呢?”
鐘卿看著溫也身形似乎有點站不穩,暗暗扶了一把他的腰,笑道:“過完年就二十又二了。”
“二十二,二十二好啊,”張叔是個老實人,也不忸怩,笑道,“鐘小哥還未娶親吧?”
雖說這麼問,張叔卻是確信了鐘卿未曾娶親,自打這兩個人來了江南,整日里都待在一起,就沒見過有旁的女子出現過。
且兩人這姿容氣度,都像是從大戶人家里頭出來的,可是勾得不少女子芳心暗許。
但不曾想這溫也才十七歲,還未及冠,他們江南人說親,喜歡同成年的男女說,所以張叔才又問了鐘卿。
還不待鐘卿說話,張叔又說:“我看你一表人才,也正是說親的時候。”
“不瞞你說,我家中有個侄女,芳齡十七,長得水靈,還沒說親呢,你看你要是有意,要不改天我引你倆認識認識?”
鐘卿沒想到竟然有人會找他說親,剛想拒絕,溫也便站上前擋住了鐘卿,穩了穩身形,頗有些宣誓所有權的意味,“不用了張叔,他已經有家室了。”
張叔愣了愣,有些失望和歉意道:“啊,這樣啊,那是我唐突了。”
鐘卿見溫也醋意大發,禁不住好笑,他扶住溫也的肩頭,對張叔道:“希望您侄女早日尋個如意郎君,至于我,我家內子有點兇,若是讓他聽見了這些話,我怕是有一陣不得安生了。”
溫也眉頭一蹙,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他剛剛是不是說我兇來著?
但是他現在酒勁兒上頭了,又在想著張叔要跟鐘卿提親,生氣著呢,也沒太仔細注意鐘卿的話。
鐘卿見他眼神逐漸迷離,滾燙的云霞從臉頰延伸到脖子,知道他這是酒勁兒上來了。
鐘卿便扶著溫也去找郭宥,跟他提出道別,有的賓客還想拉著他們喝酒,還是郭宥將他們攔下來,又好言說了幾句,賓客這才作罷,又去找旁人喝。
云越見鐘卿他們要走,連忙放下手中的酒壺要跟上去。
卻被棲衡和慕桑攔住了,“你別去。”
云越:“為......”
他看了看兩人,不再說話,他覺得自己好像突然長大了,也頓悟了。
于是云越便又拿起酒壺,對眾人道:“來來來,喝!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鐘卿將溫也扶到門口,干脆一把將溫也橫抱起來。
喝醉后的溫也很乖,比鐘卿假模假式的裝溫順要乖得多,他只是抱住鐘卿的脖子,臉頰緋紅,眨著水盈盈的眼看鐘卿,一路上都安安靜靜的。
路上遇到行人,溫也還知道將腦袋往他懷里蹭,不讓別人看到他的臉。
鐘卿心都要軟化了,趁無人的時候低頭親了他一口,“再等等,我們馬上到家。”
溫也眨眨眼,不說話,腦袋又往他懷里一倒。
番外(2)江南、寒酥、與你
溫也喝醉了酒,整個人軟成了一團,被鐘卿放在床上,也沒有說話,眼睛濕潤發亮,定定地看著他。
鐘卿心頭一軟,俯下身要去親他。
只是嘴還沒有碰到他,就被溫也輕輕一巴掌打開。
溫也力道很輕,像只貓兒伸出爪子把人的臉別到一旁,表示抗拒。
鐘卿握住他的手,“怎麼了?”
溫也靠在床頭,身后置著兩個隱囊,掰著手指頭跟他算賬,聲音也很軟,又顯得很是委屈,“你罵我。
”
鐘卿緊張道:“什麼時候?”
溫也將手從他手中抽出,垂下眸子,軟聲控訴道:“就剛剛!”81Zw.ćőm
鐘卿有些摸不著頭腦。
溫也眼圈一紅,吸了吸鼻子道:“你還想同別人說親,還說我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