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卿拿到那串糖葫,剝開面上的糖紙,遞到溫也跟前。
“給我?”
鐘卿點點頭,“你吃。”
溫也便低頭咬下一個,剩下的都推到鐘卿面前,“剩下的你吃吧。”
他覺得面對此時的鐘卿,莫名就有了幾分大人在小孩子跟前的責任感。
他是大人了,所以糖要留給他家小孩吃。
鐘卿哪兒不知道溫也在想什麼,心頭只覺得他可愛。
既然溫也喜歡照顧他,那不妨他也多依靠一下他。
鐘卿將糖葫蘆交到溫也手中,說:“你喂我。”
溫也微微一笑,不出所料很耐心地舉著糖葫蘆喂給他。
酸酸甜甜的口感交融,教人口齒生津,不會過分酸澀,也不會太過甜膩。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吃著糖葫蘆,馬車已經到客棧了。
溫也替他小心戴好人皮面具,再牽著人出來。
旁人看到這兩個人陌生男人,矮的那個牽著高個子那個,高個子那個手里拿著吃剩一點的糖葫蘆,像個小孩一樣被人乖乖牽著。
任旁人指指點點,兩人卻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云越讓店家開了兩間房,店小二便引著人去相應的房間,溫也向店家要來解酒湯和一些熱水,又點了些吃食。
鐘卿喝醉了,要鬧小孩子脾氣,讓溫也喂給他吃,不過他喝了很多酒,溫也就只喂了他幾口他便吃不下了。
等解酒湯和熱水來了,溫也先是給人喝了解酒湯,后將人牽到屏風后的浴桶邊給人脫衣裳。
溫也幾乎沒有伺候過他,平時都是被鐘卿伺候,因此替他寬衣解帶的時候,臉一直都是紅撲撲的,不太敢去看他。
溫也讓他下水,鐘卿就乖乖坐到浴桶中,然后轉頭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溫也:“做、做什麼?”
鐘卿一臉認真,“一起洗。”
溫也搖搖頭,赧然道:“乖,先幫你洗,我一會兒再洗。”
鐘卿抿緊嘴唇,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
溫也看得心頭一軟,又想起云越說的,不能不順他的意,不然他就會不高興很久。
溫也嘆了口氣,心想,罷了,反正也不是沒一起洗過。
即使是鐘卿喝醉了,他也不想讓他不高興。
于是溫也咬咬牙,將蠟燭吹滅了兩盞。
唯余寢間留著一盞孤燈,隱隱暗暗地透過屏風照過來,只能看見一些大致的輪廓了。
月色沿著未關的窗闖進來,毫不吝嗇地將清輝灑在他身上,如玉的皮膚在月色下白得發光。
鐘卿看著他一點點將衣衫除盡,隱在暗處的眼眸深不可測。
溫也覺得脊背發涼,抬頭一看,卻覺得鐘卿看他的眼神很是清澈,他便沒再多想,除了衣衫便溜進了浴桶。
鐘卿恰好就從背后抱住他。
溫也背脊一僵,他不知道喝醉酒的男人在那方面是不是還能行,但他家這位,似乎......很精神。
鐘卿卻仿佛沒有察覺到他的僵硬,將腦袋擱在他的頸間輕輕蹭,“相公,你好香。”
此情此景,他們坦誠相對,他卻對自己說這種話。
溫也只覺渾身血脈上涌,脖子都透著粉,但他知道鐘卿喝醉了,現在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溫也可不能教壞他。
因此他正經地跟鐘卿說:“早點洗了澡睡覺,別說胡話。”
他以為化身聽話大狗狗的鐘卿一定會聽他的話,卻沒想到......
鐘卿就著方才的位置,然后,咬了一口。
溫也:“......”
溫也開始懷疑他在裝醉,卻又聽鐘卿道:“比糖葫蘆好吃。”
“阿也,你比糖葫蘆還甜。”
溫也又是羞臊又是覺得好笑,確信了鐘卿真的是喝醉了,至于他那處,也許可能......是正常反應吧。
溫也放下心中芥蒂,給人搓背,等沐浴過后,又換好了干凈衣裳,這才領著人去床上睡覺。
溫也剛想滅燈,鐘卿便連忙說:“不要。”
溫也便是一頓,“怎麼了?”
鐘卿捏著被角,可憐兮兮道:“相公,人家好怕怕~”
溫也:“......”
鐘卿見溫也僵在原處,還以為自己裝過頭露餡了,正想著怎麼圓過去,溫也卻走了過來,牽起他的手,低聲道:“你平日里,也怕黑嗎?”
鐘卿聽出了他話里的自責和憐惜,內心天人交戰。
要是說平時不怕,豈不是露餡了?
那樣的話,他會被阿也打死的......
可要是說怕,那要是以后溫也以為他一直怕黑,晚上都不敢熄燈睡覺了怎麼辦?
鐘卿還沒想出借口,溫也已經上前抱住了他,溫暖干凈的氣息能讓鐘卿放下一切,心甘情愿臣服在他的溫柔下。
溫也抱住他,柔聲道:“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得,這下想解釋也沒機會了。
鐘卿只好由著溫也將他抱在懷里,甚至睡覺都要輕輕拍打著他的后背,鐘卿懷疑自己再不做點什麼,溫也就要給他唱搖籃曲了。
鐘卿:不能忍。
他一把將溫也翻身按倒,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溫也被從里到外品嘗了一番,緩上一口氣,驚愕地看著鐘卿,“你——”
鐘卿卻伸手胡亂地揉著溫也的衣衫,在他腰間搓弄,仿佛什麼也不懂的孩子,只會憑本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在溫也耳邊低語,“你好甜,好想吃掉你。”
溫也臉紅得別過臉去,才注意到蠟燭沒有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