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蒲格右手五指并攏,掌心放在自己的心口,“臣子無理,還望殿下不要怪罪。”
傅君識微微一笑,“大王子一路舟車勞頓,孤已為各位備好驛館,待稍作休息后,明日孤再和各位去皇宮面見父皇,不知大王子意下如何。”
大王子點點頭,“多謝。”
傅君識將人帶到驛館休息,和蒲格王子說了幾句后便離開了。
待看見人走后,蒲格王子才不高興道:“刻丹,你太沖動!”
刻丹卻并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我這都是為了大王子,他們大月還自詡禮儀之邦,依我看,不過如此。”
蒲格知曉他的性子一向如此,但刻丹曾經是教自己的騎射老師,又是一直輔佐自己的近臣,凡事總是為他著想,蒲格正想著怎麼跟他交談。
倒是另一個大臣耶庫坦反駁道:“我來之前就聽說過,他們國家的皇太子地位已經很高了,你惹了他不高興,對我們沒好處。”
刻丹說:“我的性子就是這樣,要是那個什麼太子因為這個生氣,那只能說明他們中原人小氣!”
耶庫坦:“我們這次是來求和的,現在是在大月的土地上,你要是還跟以前一樣嘴臭,不如趁早回去!”
刻丹瞪大了眼睛,“你這個臭老頭,你在說什麼!?”
蒲格一拳捶在桌面上,“好了,都別說了,我們可不是來吵架的。”
“有這點時間,我們還不如想想,要怎樣才能勸大月皇帝跟我們通商。”
刻丹涼颼颼道:“大月皇帝是個固執且自大的老頭,讓他答應跟我們通商,簡直是做夢!”
蒲格面色慍怒,“刻丹。”
他指著大門,“你出去!”
刻丹不服氣地哼一聲,冷著臉出去了。
耶庫坦看著刻丹氣沖沖的背影,道:“大王子,刻丹太過狂妄,遲早會害了您的。”
蒲格說:“耶庫坦,他是脾氣壞了點,但是對我很忠誠。”
耶庫坦看著蒲格,欲言又止,“蒲格王子......”
“怎麼了?”
蒲格看到他的臉色,覺得他有事瞞著自己。
耶庫坦頓了頓,嘆息一聲,“在離開草原以前,我好像看到了刻丹去見過二王子......”
蒲格面色一凝,危險地看著他,“耶庫坦,這話可不能亂說。”
耶庫坦小心謹慎道:“這是真的,只是我當時并不知道刻丹找二王子是為了什麼事,所以才沒有跟蒲格王子說......”
蒲格王子握緊了拳頭,“那個雜種!”
晚間飯點時,一道人影從驛館后門里偷偷溜了出來,他環顧四周,拉緊了頭上的黑布,低頭快速跑出去。
殊不知有人一直守在對面的茶樓里,看到那人出來,趕緊跟了出去。
那人一路小心謹慎,卻不知道自己背后帶了個尾巴,直到走到一間小巷,那人有節奏地敲了敲門,片刻后,門便被打開。
接應的人也十分小心,往巷口看了看,“就你一個人吧。”
黑布男子聲音壓低,“我觀察過了,沒人跟蹤。”
兩人進了門,隨后關上房門。
“東西帶了嗎?”
“這是我們二王子的親筆書信,上面有他的印鑒。”裹著黑布的男子壓低聲音,遞上一封信。
對面的人接過,卻并沒有拆開,“等我回去給上頭看了再答復你。”
黑布男子有些生氣,“之前我們不是在信中已經說好了嗎?怎麼現在還要等回復?而且你們大月朝那麼多人守在驛館外面,我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要是被發現了怎麼辦?”
對面人也不耐煩,“今時不同往日,我們這邊生了些變數。”
黑布男子窩火道:“什麼變數,誰敢擋我們的路,殺了便是。”
對面人譏諷一笑,隨即轉了轉眼珠子,故作為難道:“這人,我們這邊恐怕不好下手......”
黑布男子聽出他的意思,“是不是只要那個人解決了,你們就會幫我們。”
“這就要看閣下的誠意了。”那人嘴角微微一勾。
刻丹剛一回到驛館,走到房間門口,就被蒲丹堵住了。
“剛才晚飯的時候,你去哪兒了?”
刻丹撇嘴道:“大月朝的羊奶不好喝,我去外面看看有沒有其他能吃的。”
蒲丹神色有些發冷,“那怎麼沒聽你跟廚房的人鬧起來?”
按照刻丹這火爆的性子,以及對大月人的偏見,定是要小事化大。
刻丹聳聳肩,“蒲格王子不是說,讓我收斂自己的脾氣嗎?”
蒲格沒有立即接話,而是打量了他一番,才道:“那你在外面找到了什麼好吃的嗎?”
刻丹神色有些怪異,提起手中的紙袋,“中原人管這東西叫龍須糕,味道還不錯,蒲格王子,我給您帶了些,或許,你想嘗嘗嗎?”
蒲格沒有接過,刻丹明白過來,隨即收回了手,“好好好,不吃就算了,我拿回去留著慢慢吃。”
他轉身,推開了自己的房門,蒲格聽他嘀咕道:“這中原,也不是一無是處嘛......”
蒲格握緊了二樓扶手欄桿,面色陰鷙。
*
鐘卿給溫也喂完了藥,替他擦擦嘴,又往他嘴里塞了顆糖,雖然溫也并不怕苦,但鐘卿覺得他怕,就要給他吃甜的。
鐘卿蹲下身,捏了捏他膝蓋和小腿,“還疼嗎?”
溫也的腿已經好了,最近幾天一直在試著下榻走路,雖然走不快,但也只是時間問題。
他晃了晃腿,嘴里含著糖,說話間的氣息是甜的,說出的話卻是酸的,“宣王整日陪著王妃,也難為王妃還有閑心關心我腿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