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聲音啞得厲害,甚至染上幾分哭腔,委屈得不行。
鐘卿知道惹得人生氣了,自知理虧,又輕輕替溫也蓋了被子,走了出去。
聽到腳步聲漸遠,溫也忍不住回頭往外看了一眼,屏風之后,果然沒有看到鐘卿的身影。
溫也伸手輕輕砸了一下被子。
氣死了,嘴唇差點就被磨破了,他現在嘴酸得說話都困難,一會兒還怎麼吃東西?
早知如此,他還不如用手......
溫也一邊生氣,腦子里卻背主地要回憶起方才的感受,他撈起被子捂住腦袋,讓自己不要去想。
卻又想起那天在窗前,鐘卿半跪在他身前,隔窗之外就是云越......
溫也的臉燒得發燙,那天鐘卿的感受也是如同他那樣嗎......
被子被輕輕拉開,鐘卿看他臉都憋紅了,以為他是氣的,連忙將人摟起來,“我才一會兒不在,怎麼就氣成這樣?”
溫也不做解釋,總不能說是自己想到了不該想的東西,他還氣著,手掌按在鐘卿胸口,將他往外推,“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一看見他,他就更會胡思亂想。
鐘卿頓了頓,卻沒有走開,伸手將他的腦袋按進自己懷里,“這樣會不會好受一點?”
“什麼?”
“這樣你就看不到我了啊。”
溫也噗嗤一聲笑出來,瞬間也顧不上氣了,緊緊摟住他,“無賴。”
鐘卿捏了捏他的耳垂,“那你現在還不是抱著無賴不撒手。”
溫也透支了力氣,渾身癱軟,抱著他的腰枕在他的腿上,想如往常一般枕著他睡去。
臉頰邊卻突然咯到了什麼,使得溫也想起了某種羞恥的姿勢。
他立馬要坐起來,又被鐘卿按下去,“往常怎麼睡今天也怎麼睡。
”
溫也將信將疑,鐘卿抬手掩住他的眼睛,“這次不騙你,睡吧。”
第一百零三章 難哄
外界都在傳,許是菩薩顯靈了,這原本已經吊著一口氣的宣王妃近來不知怎的,經過一番精心調養,竟在年后如春日復蘇般好了起來,甚至已經能漸漸下地行走了。
宣王自是高興萬分,一連多日下朝后便趕著回來陪鐘卿。
有宣王在,溫也再去扶風苑就顯得有些多余,每日只能在院子里聽著云越匯報:“宣王去找主子下棋了。”“宣王給主子題字。”“宣王扶著主子在花園散心。”“宣王......”
不說吃醋是假的,可一想到他們后面的計劃,溫也只能忍耐下去,捻著棋盅里的棋子,攪出嘩啦的響聲,神色懨懨,“說點別的吧。”
云越想了想,也覺得自己天天說這些有點煩,同溫也說:“說起來,我倒想起來最近發生的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公子,你要是知道了保準嚇一跳。”
溫也一聽又有八卦,放下棋子,瞬間來了興致,“什麼事?”
云越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這事兒我可就告訴你一個人啊,你可千萬別跟旁人說,特別是別去問老大。”
溫也聽他說到棲衡,心里隱隱有點預感。
云越說:“前幾天,慕桑哥哥不是去做任務了嗎?你猜他怎麼著。”
溫也:“怎麼?”
云越捂著驚訝的嘴,似乎現在想起還覺得活在夢里一般,“他在臨走前,居然親了老大,還親的、”云越壓低了聲音,生怕被別人聽見,“親的是嘴!”
溫也:“......”
“你說慕桑哥哥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他雖然這麼說,但是神色看起來卻很激動,“他居然敢調戲老大,而老大居然也沒有跟他拼命,你說奇不奇?!”
溫也:“......嗯。”
他委婉地提醒云越,“其實有沒有可能,他們是一對。”
云越愣了愣,忍俊不禁道:“這怎麼可能!”
“公子,你是不知道,老大不愛說話,慕桑哥哥話又太多,他倆經常不對付,上次倆人還無緣無故鬧矛盾......”
云越聲音越來越小,往日兩人相處的一幕幕浮現在他眼前。
云越震驚了,比之前看到慕桑親棲衡還要震驚,“真在一起啦?!”
溫也點頭。
云越:“主子也知道?”
溫也點頭。
云越:“我是最后知道的?”
溫也猶豫了一下,點頭。
云越沉思,用了好半天來消化這一事實,氣哼哼道:“好啊,這兩人居然都不跟我說一聲,還害得我為他倆擔心一場,太不夠意思了!”
溫也失笑,不免要為他們說句公道話:“其實也不怪他們啊。”
因為這兩人就沒瞞過,平日里眉來眼去的時候多著呢,看得鐘卿都煩了。
要不然,某人也不會這麼趕鴨子上架被點名外派做任務了。
*
嘉定二十六年,三月初七。
朝國使臣團到達京城。
太子奉旨到城門相迎,來者是朝國大王子,攜帶兩名議和大臣與數名隨從。
兩隊人馬相見,太子拱手一禮,“大王子千里迢迢趕來,孤深感榮幸。”
隨行的一名絡腮胡子的使臣傲慢道:“大月朝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了,我們大王子前來,你們大月帝王不親自接見,就隨便派個兒子前來?”
大王子浦格皺眉,“刻丹,不可對太子殿下無理。”
刻丹冷哼一聲。
傅君識面上并沒有被冒犯的不悅,面上笑容依舊溫吞和氣,“父皇忙于朝政,抽不開身,只好讓孤前來接待,怕是要委屈一下蒲格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