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鐘卿點點頭,兩人心照不宣,“多謝師叔。”
“師叔可要去看看師父?”
云涯子擺擺手,滿臉抗拒,“那禿驢整天就知道待在那鳥不拉屎的山上念經,他那兒又冷又無聊,不去不去。”
鐘卿失笑,“我上次下山時,師父還曾夸贊過師叔醫術高超。”
云涯子眉心一動,有些懷疑道:“他真這麼說?”
“真的。”
“哼,算他還有幾分識相。”
*
“你們、你們干什麼!放開我!”
阮七滿眼驚恐地被兩個下人從王府中拖拽出來,卻掙扎不開。
“要是王爺回來了,定要你們好看!”
聽著吵鬧聲,宣王府門口漸漸聚攏了一堆人。
兩個下人看了眼周圍看熱鬧的百姓,趾高氣昂道:“你一個小小男寵,竟敢對王妃如此大不敬,王妃病重,豈容你放肆!”
阮七身子顫顫,看著四周議論紛紛的人,感到萬分羞恥,“我沒有對王妃不敬,我只是......”
“只是什麼?”
身子骨已經好利索的慕桑站出來,眼神銳利地看著阮七,“王妃仁慈,沒有處罰你,只是將你驅逐出府,你還不知足?”
阮七不服氣道:“王爺不在,他憑什麼趕我走?”
慕桑握緊手中的劍鞘,“就憑你目無尊卑、以下犯上辱罵王妃,便是王爺也容不得你!”
阮七臉色一白,慕桑向兩個下人一揮手,后者會意,便將阮七丟在大街上,隨即關上了王府大門。
一場鬧劇很快收場,阮七被人指指點點著往人群中走去,很快,人潮漸漸散去,阮七卻猝不及防被人拉到了小巷子里。
面前的人緊皺眉頭,“怎麼回事?你怎麼被趕出來了,難不成是被發現了?”
阮七聳聳肩,無奈道:“我怎麼知道,興許是鐘卿嫉妒我的美貌,想找個借口將我趕走也說不定。
”
那人沉思片刻,“罷了,事已至此,你先隨我回去跟五皇子復命。”
阮七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走吧。”
阮七身上還有毒,那人自然不怕他耍花招,只是沒想到剛一轉身,胸口處便傳來一陣劇痛。
他驚愕地低下頭,看著自己胸口插入的一瓣梅花,鮮血將花瓣染得越發秾麗。
“你......”
阮七將他推倒在地,取出他胸口的梅瓣,手中輕輕一捏,殺人的兇器便化為齏粉。
阮七冷冷一笑,狠狠踹了他一腳,“去閻羅殿等著告訴你主子,老子不奉陪了!”
等到那人徹底斷了氣,阮七才翻過巷子后的矮墻,云涯子就在一旁等著他。
阮七接過云涯子手上的人皮面具,翻身上馬,兩個一前一后背城而去。
等五皇子得知阮七不見之時,派人來到附近,卻只在巷子里找到一具涼透的尸體。
阮七和云涯子都走后,溫也終于忍不住問鐘卿,“你到底跟云涯子前輩說了什麼,他之前那麼不待見阮七,現在竟然肯給他解毒。”
鐘卿捏了捏他的耳垂,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我跟他說,正好趁此機會綁個侄媳婦兒回去,治一治他那世侄的相思病。”
溫也禁不住笑了,心里對阮七升起一抹同情。
剛出了郊外,阮七就忍不住大喊:“嗚呼~江湖,你阮大爺回來啦!”
等他的毒解了,那個什麼最近江湖名聲鵲起的正派劍修,還有天機閣閣主、羅剎殿的玉面羅剎......不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阮七想著江湖還有一眾美男在等著自己采擷,舉著馬鞭疾馳,像只脫韁的小野馬,內心無比狂放激蕩,就差沒長翅膀飛出去了。
這江湖,還得是他寄春君的江湖。
云涯子看著阮七這一臉發浪的神情直皺眉頭。
心想,要不還是把這兒玩意兒一掌拍死吧,回去就跟自家世侄說人死在外面了。
等到大半月后,阮七終于跟隨云涯子上了山,正滿懷期待地等著云涯子給他解毒,卻不料門口竹屋徐徐打開,身材健壯頎長的男子抱臂靠在門邊,眼底閃動著野獸捕食般的興奮,他沖阮七吹了個口哨,扛起大刀,臉上掛著不正經的壞笑,“蘇蘇寶貝兒,想我了沒有?”
阮七身子一僵,脊背陡然發涼。
當初信誓旦旦說要找到他報仇,將人按在塌上坐死的豪氣瞬間沒影兒了,阮七滿臉就寫著一個字:“慫”。
啊啊啊!怎麼辦?這冤家不會是來砍他的吧?
他毒還沒解,他還沒有睡夠美男,他還沒活夠呢,他這麼美他不想死啊!
看著眼前男人一步步向他走來,阮七突然覺得五皇子其實對他真的還挺不錯的。
不惦記他屁股,也不惦記他小命,一心只想成就大業,無非就是給他毒藥控制他,可他至少在王府吃好喝好,糊弄糊弄宣王那個二愣子也能活命啊!m.81ZW.ćőm
阮七后悔了,他不想報仇了,他想逃。
可他也知道在云涯子和顧熠這兩大高手手下,自己決計是逃不掉的,且自己還要靠云涯子替他解毒,若是一反抗,他可就徹底沒戲了。
阮七就是再蠢,也知道是鐘卿在害他,他定是還記得自己當初沒有救溫也,后來又詐溫也服下假毒藥的事,這才找著機會給他下套報復他。
阮七心里把鐘卿祖宗十八代挨個問候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