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鐘卿慣性地捏捏他的耳垂,敏感到一碰就紅的溫軟觸感令他愛不釋手,“那你覺得,你現在是我什麼人?”
溫也答不上來,此時云越從外面跑進來,抱著頭嚷嚷道:“慕桑哥哥你耍賴!”
慕桑也跟著跑進院子里來,氣喘吁吁道:“是誰先偷襲我的?”
云越趕緊躲在溫也身后,不服輸道:“是你先不講理的!”
溫也看著這兩人,覺得有些好笑,“發生什麼事了?”www.八壹zw.ćőm
云越抱怨道:“公子,慕桑哥哥太小氣了,不許我叫棲衡哥哥,也不許我叫老大。”
慕桑語塞,迎著鐘卿溫也兩人促狹的目光,有些心虛。
“那、那你也別拿雪團子砸我啊。”
云越哼了一聲,“你活該。”
慕桑氣惱,又跟云越解釋不清,只能灰溜溜離開,“我、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我去看飯好沒有。”
云越攥著溫也的衣袍,松了一口氣。
卻不料慕桑使詐,猝不及防沖云越砸過來一個雪團子,云越下意識躲在溫也身后,于是溫也便遭了殃,衣袍上便綻開了簌簌雪籽。
慕桑和云越先是對視一眼,隨即看了看鐘卿的臉色,默契準備開溜。
鐘卿掏出手帕給溫也擦了擦浸染微濕的衣服,同時不忘道:“棲衡,把他倆抓回來。”
神出鬼沒的棲衡立即從外面跑過來,堵住大門。
論單打獨斗的話,棲衡武功比這兩人都要好,但眼下這兩個二貨闖了禍,為避免屁股開花,自是一同結盟,跟棲衡打了起來。
院子里的積雪堆了厚厚一層,幾個人誰也沒動武器,赤手空拳比劃了起來,招式滑動間,便把地上的雪紛紛揚揚撒上了天,形成一幅如畫般的雪景。
眼看棲衡招架不住,云越小聲說:“老大,你就給咱放放水唄。”
慕桑架住了棲衡一只胳膊,聞言拔高了聲音道:“你還叫他老大?”
云越終于逮到了機會反駁他,“你方才還說你打得過他,現在他一個人都快頂我們兩個了!”
慕桑搶白道:“那是我沒用盡全力!”
似是為了不在云越面前丟臉,他腳下一記橫掃,想要把棲衡放倒。
卻突然被一個雪球砸中,慕桑錯愕地看向雪球來的方向,冷不丁又中了一個,這次直朝他面門。
慕桑吃了一臉雪,剩下的都抖進了衣領里,他冷得一哆嗦,趕緊放開棲衡抖抖雪。
卻見溫也不知何時已經走出了屋,手里正揉搓著新的雪球,又向云越砸去,而鐘卿正坐在廊下太師椅上,一臉溫柔又無奈地看著他。
云越被慕桑那邊分了心,又見溫也的雪球襲來,連忙往后下了個腰,這才險險躲開。
卻不料雪地太滑,云越直接一頭栽進雪里。
溫也登時就笑得快岔氣了,還是棲衡看不下去了,把他扶起來。
云越對自家好大哥不計前嫌寬宏大度那是相當感動,“老大,還是你對我——”
好字還沒說出口,兜頭就被棲衡糊了一臉雪團。
看著棲衡兩下退開跑到溫也身邊,手中還殘留著方才罪證。
云越先是痛心人心不古,又震驚于自己看走了眼,隨即搓起雪團,和慕桑同仇敵愾道:“慕桑哥哥,砸啊!”
鐘卿的身子不適宜這樣大幅度動作,又看溫也喜歡玩雪,難得在他面前展現孩子氣的一面,也就不多勸阻,反正還有一個棲衡會幫他。
這幾人雖然都是鐘卿的下屬,但平日里相處總是打打鬧鬧,并不古板嚴肅,也給人帶來許多趣味。
溫也看得出,鐘卿也并未把他們當真正的下屬,他們之間更像是兄弟一般,彼此信任、相互扶持。
這般歡樂和諧的情景,無論是在溫家還是在王府中都是溫也沒有見過,這讓他感到新奇,并且喜歡、沉溺于這種感覺。
而這一切美好,都是在遇見鐘卿以后開始的。
為顯公平,其他三人都沒有用內力,都是憑著玩雪的技巧和砸雪的準頭。
四人你砸我躲,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凌亂的腳印,就連平時不茍言笑的棲衡也學會了使壞,趁慕桑一個不注意,接連兩個雪球往他身上砸。
這處禪房是專程給前來的顯貴住的小院,曲徑通幽,風景獨好,因此幾人即使放聲大笑,外頭也不大聽得見。
雖說沒有使用內力,但溫也哪里比得過這三個習武之人的體力,硬是憑著一股子歡快勁兒,在雪地里跑一個時辰方才氣喘吁吁地歇下。
他像是在外面撒歡夠了便可以自由回家的孩童,累了就去找鐘卿,鐘卿給他抖落了身上的雪,也不懼怕他一身寒氣,把人抱到自己腿上,拿帕子給他擦擦臉上的汗。
云越看著鐘卿和溫也這親昵自然的姿勢,總覺得有點怪怪的,還不等他想明白,慕桑和棲衡就一起拖著他往門口走。
臨走時慕桑還不忘說道:“屬下去給公子燒點熱水擦擦身子,阿越跑得一身汗,也回去換一身干衣裳,段老二,你去廚房看看晚飯好了沒。
”
棲衡剜了他一眼,手中還剩的一個雪球有些躍躍欲試。
慕桑趕緊拉著云越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