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縱使他說得情真意切,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出溫也的意思。
他是在向宣王獻媚討好,傷好了,他想侍奉宣王,用心用身......
鐘卿眼神陡然凌厲起來,仿佛溫也再敢說一個字,他就要教人血濺當場!
溫也感受到空氣中有種無形的壓抑,心頭攢起一陣刺痛。
如果可以,他是萬萬不想當著鐘卿的面在宣王表現出這副下賤媚態,求……求著男人去疼他。
他不知原由,只覺得后果恐怕不是他能承受的……
第十九章 守身如玉
傅崇晟不知兩人之間暗潮洶涌,聞言只是放下手中的筆,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馬。
此前在溫府,他也是見過溫也的。
溫也與鐘卿相貌特征大相徑庭,卻毫不遜色,身段若清渠拂雪,容止如皎月皓白,神清骨秀,飄飖風回。
又因為年紀不大,青澀更顯,天然無飾,純真懵然,便更想教人好好納入房中細細品嘗一番其滋味。
若說鐘卿如深冬里昳麗緋紅的梅,溫也當是那枝上輕壓的冰晶玉魄,白紅無傷,各有千秋。
傅崇晟以前也養過男寵,初見溫也時確實也動了幾分心思,溫柏年倒也上道,當下便提出想把溫也獻給他,傅崇晟便也念在溫也容貌的份上,愿意給他一個庶妃做做,作為他院中第一個有名分的男寵,對溫也來說,當是無上殊榮了。
后來是若不是因為鐘卿回心轉意肯嫁與他,成婚后又因為各種雜務纏身,加上鐘卿身子不大好,又黏他得緊,傅崇晟早就把溫也寵幸多回了。
如今見美人自個兒過來邀寵,傅崇晟自是喜聞樂見。
不過他最寶貝的鐘卿還在旁邊,傅崇晟不能表現得太急色,只能壓下心中旖旎,“難得你有心了,等本王得空了就去看你。”
“咚——”
一聲墜物落水聲響起。
原來是鐘卿手上的墨硯沒有拿穩,掉到硯臺里,濺起濃黑的墨水沾上了鐘卿的袖子和手。
鐘卿溫笑道:“一時走神沒拿穩。”
傅崇晟自然不會怪他,還掏出懷中繒絹為他輕柔擦拭著,“仔細傷了手,這染了墨可得留印好幾天呢。”
溫也看著傅崇晟待鐘卿這般柔情,心中并無半分妒意,反倒覺著今日的鐘卿似乎過于反常了些。
鐘卿對他在宣王跟前主動討好的行為不滿他能理解,可是鐘卿也不是那種心胸狹隘之人,按照他的性子,最多事后得空找他去問問,屆時鐘卿再將自己的選擇和盤托出,鐘卿雖有氣,但應該也能明白他的苦衷。
可是為何現在他卻故意百般阻撓他,還隱隱有種向他示威的壓迫感。
溫也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但他識時務。
知曉今日宣王對他的印象還不錯,興許過不了多久就會來湘水苑,溫也見目的達到了也不久留,退一步行禮道:“妾身告退。”www.八壹zw.ćőm
好容易走出那處讓人倍感壓抑的地方,溫也卻也沒覺得松口氣,無論是自己揉捏造作作小女兒嬌態獻媚邀寵,還是鐘卿那凌厲的眼神,都讓他心中惴惴不安。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得罪鐘卿,無論是從身份上還是情份上。
鐘卿看著溫也走后,狹長的眸子這才收回目光,看著眼前的男人,眸中劃過一抹冷意。
傅崇晟卻渾然不覺,細心替他擦拭手上的墨痕。
卻見鐘卿緊鎖愁眉,似嗔還怨,“王爺可是稀罕那溫也的美色?”
傅崇晟心里這麼想,但見鐘卿這般撒嬌,哪兒還敢說實話,“哪里的話,溫家子是溫柏年送上來的,本王并不喜歡。”
他緊緊握住鐘卿的手,“本王只喜愛你。”
鐘卿卻輕輕推開他,看著眼前的湯盅,嗔道:“溫庶妃可真是個賢良人,湯都給你送跟前來了。”
鐘卿往日里都是溫吞有禮的,哪里像今天這般說過話,話里不時含著絲絲怨懟之意,傅崇晟一喜,不太敢置信,“景遷,你這是、這是醋了?”
鐘卿咬牙切齒,背對著傅崇晟道:“王爺若真要寵愛溫庶妃,只管去便是,我哪兒敢吃他的醋。”
傅崇晟篤定了鐘卿在吃醋,萬萬沒想到鐘卿竟是這般在意他,解釋道:“我與那溫也不過逢場作戲,他父親在我手下做事,我得裝裝樣子。”
鐘卿卻不依,“府里先是來了一個夏綺瑤,后來一個溫也,都是逢場作戲,卻不知何時是盡頭。”
“本以為嫁與了心上人便可一生一世一雙人,卻終究是我的妄想,”鐘卿語氣凝滯,像是傷心到了極致,最后化作一聲悵惘嘆息,“罷了,我鐘卿又算得了什麼呢?”
傅崇晟握住他的肩膀,神情激動,“你方才說什麼?你說本王是你的心上人?”
鐘卿想著溫也羞赧的模樣,覺得有趣,也學著他那般,微微別過臉,眸中漾著一份嬌羞。
雖未說一句話,但傅崇晟已經自己領悟了。
他一直以為鐘卿嫁給他是礙于他的勢力,想為家族尋一個依靠,卻不曾想,鐘卿早已把他放在心上,這是何等歡喜!
傅崇晟激動地把人摟在懷里,鐘卿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