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玩意兒到底是玫瑰還是月季?”蘇白接過他買的花,表情也有點愣。
司望想了想說:“肯定是玫瑰。”
玫瑰比較像話。
“站好,別動。”蘇白抬起手,將這紅花別到了司望耳邊,對上司望視線的一瞬間瞇眼笑起來,“正好我不用拿著,可以把手揣兜里了。”
司望抬腿踹了他衣角,沒踹到,由著他嘻嘻哈哈地躲閃跑到了門外邊。
抬手撫了撫耳邊的花瓣,司望小心翼翼地護著,沒讓它掉下來。
主要他也想雙手揣兜,不想留一只手在外邊拿花兒。
現開超市厚厚的布簾,司望拉了下羽絨服的帽子,蘇白正在臺階邊緣跺著腳。
還沒等他伸手,蘇白就輕車熟路地把手塞進他衣兜。
“走吧,趁人少,這個點兒趕回去洗個熱水澡。”
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司望不客氣地捏了把他手腕:“還好我室友們都脾氣好,你來叨擾這麼多次,他們都沒說什麼。”
“主要我們也沒干什麼啊,就單純睡覺。”蘇白理直氣壯,“再者說,我去你宿舍睡還不是為了你?”
“我有在適應自己一個人去澡堂。”司望嘆氣。
“那今天就勇敢地去嘗試吧。”蘇白激他。
“今天不了。”司望訕訕道,“今天你都準備去我宿舍了。”
說起來確實親也親了,抱也抱了,滾也滾過床單了,但他倆多數時間依舊保持著普通好朋友間的社交距離。
例如哪怕睡在一張床上,且這張床只能勉強將他倆裝下,胳膊貼胳膊腿壓腿了都得保持腦袋之間隔一條分明的三八線。
有點欲蓋彌彰。
不過從這個角度看,蘇白帶卷的長發遮了半張臉,睡相有點乖。
司望有一頂床簾,因為他一般睡得比室友們早,撐一頂床簾擋光,不影響他早睡。
但到底還是會有一些些光芒透進來,朦朦朧朧的。
這種朦朧容易讓人迷糊,于是他看著蘇白就迷糊了。
蘇白的睡眠質量比他好,基本洗漱完畢沾床就睡,全過程安靜到沒聲兒。
室友們都還打趣說,有時候完全沒發現司望還帶回來個人。
嗯,這話說得有那麼一絲絲瘆得慌。
司望悄悄地伸手,碰了碰蘇白指尖。
溫熱的,柔軟的。
鮮活的。
其實氛圍到了這里,司望該輕輕在蘇白眉宇間落下一吻。
書上都是這麼寫的。
但司望心跳得厲害,不敢亂動。
蘇白的睫毛跟刷子似的,撓得他心癢。
最后只能不看不想,閉眼睡覺。
反正過兩天又到蘇白的易感期,到時候做什麼都不用不好意思。
唉,談戀愛還老覺得不好意思,不是易感期連接個吻都嫌膩歪得慌,這戀愛真的正常嗎?
或者說,一開始就不正常吧。
誰談戀愛一開始就上.床?
司望想通了癥結所在,差點沒在夜色茫茫里直接翻身坐起。
耳邊有人哼哼,緊接著他肩膀就被擂了一拳:“別亂動。”
司望低了低頭,發覺自己的下巴硌到了蘇白發頂。
他倆正以一種極為別扭的方式全方位地糾纏在一起,死活分不開。
司望沒想著分開,這黑燈瞎火的,湊合湊合也能睡。
卻不想還沒來得及閉眼呢,懷里的人摸摸索索動了動腦袋,嘴唇碰上了他的嘴唇。
迷迷糊糊的,一個吻。
司望只覺“騰”地一下,身上燒了起來。
屋里暖氣太足,床上被子太厚,以及懷里的人太過分。
千萬不要又中暑了。
司望暈乎乎地想,舌尖微微向里探,蘇白細細地裹纏住他。
不徐不疾。
讓他暫且也忘記心里頭的疙瘩,專注于這個綿長無聲的吻。
如果能在易感期以外時常來那麼一下,司望覺得這戀愛談得還挺有盼頭。
第52章 番外2.2
蘇白其實不常去找司望。
當然,司望也不常去找他。
他們在不同的院系,各有各的課業,各有各的課外活動。
再加之倆窮學生都沒啥錢,自然也沒配備手機,平時約會都是卡著對方上下課的點兒,誰有空就去另一個的教室門外等。
等不來都時有發生。
畢竟尚在磨合,默契度有待考驗。
好在易感期必要的開.房從未錯過,蘇白神色懨懨地下樓,就能看到樓道口蹲守著拎個小黑塑料袋子的司望。
不用多想,那里頭裝的是將要用到的應事物。
蘇白打過好一陣小算盤,以極便宜的價格在校外的成.人.用.品小店里淘到好些套.套和潤.滑.劑。
至少可以用十次。
這半年應該是能打發過去。
而且這些“道具”的價格和買.房的房費加起來,也確實比每次喝抑制劑便宜。
為了順利“拐騙”司望,他真可謂是絞盡腦汁、精打細算。
東西都放司望宿舍,因為他有個床簾,方便藏東西。
那朵他買的假花兒都被好好地別在床簾內側,蘇白每次去他宿舍,仰頭抬眼就能看見。
床簾是淺綠色的,塑料花是大紅。
搭配在一起有種莫名的和諧。
反正蘇白沒少吐槽,然后被司望一個鎖喉,勒得說不出話。
眼下他正值易感期,司望對他溫柔了不少,愿意主動伸出手來勾勾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