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幾年遲曲的李子賣得挺好啊,早就不窮了。”
“好吧好吧,是研究它以前為什麼窮,窮到村里的男beta都得靠買賣人口來娶媳婦。”
司望頭腦的懵勁兒一直沒散,他雖知道蘇白心里有事兒,但卻怎麼也想不到這事兒比他想象的要沉重。
“我猜買賣人口的事情,別是與你自己有關吧?”司望試探地問。
蘇白點一點頭,終于勾了嘴唇:“怎麼猜到的?”
“你做任何決定,都肯定是會讓你自己得到什麼。”司望說,“更別說是這種重要到可能申請國家級資金的課題。”
“你竟然能如此透徹地看穿我!”蘇白佯裝驚愕。
是,誰讓你說謊話就躲閃,說真話就理直氣壯。
司望不打算把他的私人發現公布:“當時你哄我當你男朋友都是有目的的。”
“啊,竟有此事?”看吧,這會兒又開始多,握著他的手都松了松。
司望直接近一步攥緊蘇白手腕,“因為你特別非常喜歡我,但又拉不下臉正兒八經地告白。”
蘇白總算沒躲了,不但沒躲反而有些膽怯地望向他眼睛,磕磕巴巴道:“你,你都知道……”
“百分之五十是猜的。”司望松開他手腕,將握手換成了擁抱,“沒想到猜的百分之五十也是真的。”
“對不起,雖然你可能聽膩了……”蘇白把臉埋進司望小腹的衣料,又熟練地開始裝可憐。
司望戳戳他發頂的旋:“知道聽膩了,就換句說辭。”
蘇白可憐巴巴地抬了臉,難得是紅到了脖子:“說什麼?”
“說給我個機會,讓我跟你和好。”司望抓住機會就循循誘導。
“我們還沒和好嗎?”這貨還有臉問。
“作為普通炮.友,這種程度可以。
”司望耐下性子,給這難以聽得懂人話的人掰開揉碎地講,“但我們的起點是正經情侶。”
“親愛的,你還沒在我身上吃夠虧?”蘇白抬臉苦笑道。
“要論吃虧你也不遑多讓。”司望說,“我不明白你到底還在躲什麼?”
“覺得愧疚想彌補,就跟我在一起,把后半輩子賠給我啊。”
難得說些不要臉的話,跟蘇白學的,主要不能每次都是他說了算,司望尋思著自己也得掌握一次主動權。
“我沒那麼好。”蘇白訥訥地說,“這過一輩子的事情……”
“只要你答應,我立馬能跟我父母出柜,一輩子這點兒魄力還是能拿出來。”司望言之鑿鑿。
“到時候沒有后悔藥。”蘇白嘆息。
司望篤定說:“我才不吃那玩意兒。”
“那……給我個機會,未來路那麼長……”蘇白猶猶豫豫磕磕巴巴地說。
“路長不要緊,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司望迫不及待地打斷道,干脆松開擁抱半蹲在地,仰面望著椅子上的蘇白。
正好讓他的愧疚羞澀都無處遁藏。
“聽我說完。”蘇白玩笑地打了下司望肩膀,卻同時在慢慢地深呼吸,手搭他肩膀向下施力,目光鄭重中嵌上堅定,“給我個機會,司望,未來的路途那麼遙遠,我們在一起吧。”
司望由衷地如釋重負笑道:“好。”
到底還是防線失守,答應了。
沒辦法,蘇白的被動技能是,無法拒絕害羞又強勢的司望。
感覺和剛戀愛那會兒不同,剛戀愛那會兒充滿了拘謹,高興到想傻笑都得憋著,這會兒笑得再傻也有人作陪。
誰能想到他倆就這麼拉著手笑了十來分鐘,最后因司望腳蹲麻了摔地上而暫停。
蘇白把他攙起來,倆人又腿絆腿地摔上了床。
沒什麼事兒做,倆人就一塊又傻笑了陣,蘇白先回過神來:“你先別忙著跟你爸媽說,畢竟你爸還在住院呢,別讓老人家動氣。”
“我曉得。”司望說,貼近他額頭,“你不會跑了吧?”
“不放心可以栓個繩兒。”蘇白玩笑道,憐惜地在司望嘴唇上吻了吻,“不過……”
司望回咬了他一口,語氣有點兇:“不過什麼?”
“我得去找尋到我自己。”蘇白看著那雙倒映了他們許多歲月的淺色眼睛,“找尋到那個配得上你的我自己。”
“這些年我一直在找。”
“可是,蘇白,只要是你,我都不會嫌棄的。”司望急聲說,“如果你在意我以前說的氣話,我向你道歉。”
“不完全是這個意思。”蘇白趕忙安撫道,“而且你也確實沒說錯什麼。”
“我是要找到我的來處,成為一個真正完整的人。”
“我知道你很在意我的身世和經歷,我一直瞞著不說,一方面確實是有信不過你的原因,另一方面則是我自己都了解得不算完全。”
“我的人生記憶開始于叔叔嬸嬸的收養,卻從來沒有父母親的印象。直到十八歲成年拿到錄取通知書后,被叔叔帶回遲曲祭祖,才聽聞些許有關我父母的真相。”
“我與叔叔,以及我那傳說中的父親都沒有血緣關系,他們都是Beta,不可能會有分化為Alpha的后代。”
“而我的母親,是我名義上的爺爺奶奶,傾家蕩產為我腿腳有缺陷的父親買回來的媳婦。據叔叔說,我母親是個難得一見的美麗女性Omega,她被綁入遲曲那天,見到她的村民們都說,蘇家的瘸老大命好,買到了這般貌美如花的妻子。
”
“但很快村里的羨慕變成了流言蜚語,我母親因在婚禮上暈倒,被村醫檢查出來有孕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