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望忽然想到蘇白當年報考,第一志愿就是嶺南那邊的醫學院。
這應該是個套話的好時機,司望心里翻騰著萬千思緒,最后到底只問了句:“啥時候出發?”
“元旦前后。”蘇白說,“你要跟我去的話,現在就可以做準備啦。”
司望應了下來,他沒出門旅游過,一般的出遠門都是上學或者出差,這是個難得的機會。
何況旅伴還是蘇白。
“昨晚上我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吧?”司望又挑了個包子,岔開了話題。
這也是他很關心的事情。
“沒,你倒頭就睡。”蘇白的側臉揚起梨渦。
所以司望才沒那麼容易上當:“倒頭就睡你還會動我麼?”
“偶爾也想嘗試一下……”蘇白話沒說完,司望默默地揚起拳頭,這才轉了話鋒,“也不是很奇怪的話,就是比你清醒的時候要更熱情些。”
司望放下拳頭,給自己再倒了杯茶水:“早知道就不問了。”
“多可愛啊昨天。”蘇白笑意更深了些,“嗯,今天也是。”
司望就知道,自己多余說這話。
以后不喝酒了,煩死。
“回去幫我收拾收拾屋子。”司望說,“我得再睡會兒。”
“憑什……哦,好吧,我得養你。”蘇白一臉認命的無可奈何。
“不是,”司望糾正,“是我今天不想做家務。”
“你幾時做過家務?”蘇白聲調上揚,“這些天都是我洗衣服做飯,外加拖地換床單!”
“辛苦了。”司望由衷道,“過了今天,我就做家務。”
“真的?”
“真的。”
睡覺,上班的時候沒睡好,放假的頭個晚上也沒睡好。
“你先起來,我換個床單了你再睡!”
總而言之,蘇白不覺得司望可愛了,司望得以繼續補充睡眠,睡到中途,這人一邊吐槽一邊爬上床,躺到他身邊。
司望半睜了眼,兜頭把人摟懷里:“今天好像是陰天。”
“畢竟晴了快一個星期,天氣預報也說,最近這兩天降溫。”蘇白說。
“那這兩天就不出門了。”司望打了個哈欠,又閉上眼。
“你千萬別告訴我,你這兩天光睡覺。”蘇白抬手,揉了揉他蓬松的頭毛。
“正有此意,不過肯定要做家務。”司望夢囈般叨叨,“然后看你有沒有需要……”
“我現在就有需要。”蘇白說。
司望本來想懟一句滾蛋,但總有點舍不得對這貨那麼兇。
他還沒完全斷片的時候,聽清楚蘇白說的在意,也挺清楚說的喜歡。
他拿蘇白沒辦法的,只能說:“那你慢點兒弄。”
蘇白沒動他,只笑:“傻瓜,睡你的覺。”
看吧,蘇白也沒那麼精.蟲.上腦。
可能昨晚喝斷片后,真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罷了,以后再套話。
人已經在他身邊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不確定能不能完成昂,先看這章。
第22章 22.0
出門旅游,首先就是要做好旅游地的攻略。
司望問清楚蘇白決定的目的地,嶺南的省會城市Z市,就開始著手做Z市的攻略調查。
現代網絡發達,隨便一搜就出來現成的旅游攻略,司望也沒有完全照抄,而是東看一點西看一點,最后根據自己整理的Z市景點氣候物價的資料補充一點,做了一份長達三十八頁滿滿當當的攻略總結。
“你這是項目報告呢?這麼長。”蘇白草草地翻了兩頁,頭疼地把攻略扔到一邊。
“你沒事就翻翻嘛,當作對Z市的基本了解。”司望鍥而不舍地把“報告”推給蘇白。
“放心放心,我肯定事先做過功課。
”蘇白安撫地擺擺手,“說不定比你知道的多。”
“你一研究社會學的,肯定比我更了解城市。”司望這才消停,悻悻地把攻略收回來。
“那正好沒事兒,坐過來,我跟你講講我這個研究社會學的知道的事情。”蘇白瞇了瞇眼,瞬間卻沒了笑意。
“司望,你知道盲.流嗎?”
大學時有在蘇白的課程論文里瞥見過這一專用名詞,司望思忖著組合記憶碎片:“指的是世紀之交,我國進入城市謀生存的農村居民。”
“差不多。”蘇白點頭,隨即嘆了口氣,“由于我國的二元戶籍制度,進入城市的農村居民并沒有實際地獲得城市身份,因為這個戶籍管理漏洞,這部分人的身份無法確認——特別是沒有攜帶身份證或者身份證遺失的人,從而導致了一系列社會問題。”
“其中最嚴重的,莫過于為加強城市治安管理,把沒有身份證的進城農民工被城市收容所強制收容,結果農民工死在收容所里的事件。”
“全國不止一例,而這類事件的高發于當時經濟最為發達的東南沿海城市,Z市。”
司望腦子聽得有些發懵,“其實你要去Z市,并不是去旅游。”
“嗯,我回國后借母校老師的人脈,搭上了Z市那邊研究人口流動的專家,這次是去請教人家關于世紀之交那場城鄉人口流動的情況。”蘇白娓娓道來,眼底卻越發晦暗不明。
司望一沖動,起身握了蘇白的手:“你盡管忙你的,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幫你做記錄。”
“安啦,我的研究課題可不是人口流動。”蘇白回捏了下司望手指,“這次去只是單純了解一下,不需要做記錄那麼隆重。
”
“你的研究課題?”
“是我老家遲曲,w城的脆李之鄉,可能會研究研究它為什麼一直很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