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花是美的,不開花也是美的。
蘇白會為這顆石頭由衷又莫名其妙地笑,石頭或許不領情,或許摸不著頭腦,但在短暫的疑惑不解后,石頭司望也會跟著一起笑。
由衷地,又莫名其妙地。
第19章 19.0
馬上要進行期末考了,蘇白心情愉悅地給學生們劃重點,邊劃邊笑。
惹得學生們很緊張,問他考試會不會很難。
怎麼會很難呢?蘇白笑得更開心了,認真聽了課的就不會覺得難。
學生:記重點的手在微微發抖。
當然蘇白的愉悅不光是因為期末考過后,即將迎來的長達兩個多月的寒假。
其他原因就不多贅述。
路過車棚時,發現司望的電瓶車依然停在那里,發信息提醒那廝找時間把車開回去。
司望回得也快:“沒上鎖,你直接開回去就是。”
好家伙,都不怕被偷嗎?
屬于是過分信任母校的道德氛圍了。
蘇白拍拍電瓶車的皮座椅,也沒拍掉上邊的積塵,徑自坐下將其開離車棚。
路上遇到同系的老教授也是他曾經的恩師,聽人跟前欠欠地一甩頭:“教授,去哪兒啊?我送您。”
被教授笑吟吟地拍了腦袋:“沒頭盔,罰款。”
“有的,只是我沒戴。”蘇白想起來,“在后備箱裝著。”
“你忙你的去,我自己走兩步就到。”教授擺擺手,“對了,你要研究的課題盡早確定,說不定我還能幫上忙。”
“我最近查了點資料,也問了一些朋友。”蘇白道,“果然我還是打算研究我老家那邊的村落。”
“我不太建議你還死磕你家鄉,當時你畢業論文的題目我都是給你否了的。”教授蹙了蹙眉,“西南地區還有比你家鄉更具特殊性的村落,而且更重要的是,不要把私人情感用于學術研究,那樣很難出結果。
”
“您主要還是擔心不夠特殊不具有代表性,很難向上面申請經費吧。”蘇白笑笑,直白道。
教授倒不在意他的出言不遜,當初他們為了畢業論文的事情大吵一架,最終教授以他的經驗說服蘇白,師生倆又和好如初,教授也沒因為此事不給他寫推薦信。
“是,沒經費你這課題肯定出生就夭折。”教授坦然,“不過這也不是畢業論文,不存在說你完成不了還連帶我的責任,所以你要想去做我也沒有指手畫腳的權利,全看你自己。”
“我自己肯定是要完成的,倒貼錢也得完成。”蘇白說,他轉身從后備箱取出頭盔,“老師,要不還是我送您?”
教授健步如飛地往前走,頭也不回:“改天再一塊吃飯啊!”
“昂,好。”蘇白應了聲,心說不就是學生時代用電瓶車載司望,在結了冰的道路上跌了跤,被路過的老教授正好看到。
從此以后教授每見到他,都忍不住囑咐:“開車需謹慎,何況帶著人。”
就非得壓上這個韻。
蘇白學乖了,戴好頭盔,慢悠悠地啟動,一路順利地出了校門,剛走到半道上,這車熄火了。
淦,都沒電了還讓我開!
蘇白憤憤地把車推上安全的人行道,掏出手機憤憤地發消息給司望:“電瓶車開半道上沒電了,淦!”
司望還是回得很快,不過是一連串的哈哈哈哈。
竟然嘲笑我!
蘇白憤憤地又打字道:“我要推車回去,不跟你說了!”
“好,一路順利。”司望秒回,單從文字都能看出他心情不錯。
蘇白忍下百八十句臟話,最后只能把手機揣回兜,認命地頂著寒風呼嘯推車。
等司望那廝回來,他就……
“今天好累喲。”結果人一回來,難得地直接往他懷里撲,尾音稍稍上翹,帶了點兒撒嬌的意味。
蘇白因憤怒緊握的拳頭不爭氣地放下。
罷了,平時也是他惹司望生氣的多,也就當是補償。
何況是撒嬌的司望欸……好好rua。
司望是真累慘了,他哪能想到交接的事務一項接一項,不過蘇白竟然沒有因為電瓶車的事情跟他鬧,到還真是少見。
等交接工作完全結束,他順利離職,蘇白才有的跟他鬧吧。
肯定會嚷嚷說怎麼不跟他商量。
司望現在也學壞了,非常期待見到那貨無能狂怒的表情。
生活嘛,總得找到些樂子,何況蘇白已經回來了。
“喏,午飯。”
上午的工作將將收尾,一外賣盒子懟司望眼前。
蘇白大咧咧地坐到皮沙發上,端了司望擱茶幾上的冷咖啡就喝。
果不其然,喝著打了個哆嗦。
“你怎麼上來的?”司望暫時也不管外賣,起身到飲水機旁接了杯溫水,遞到蘇白手上。
蘇白灌了一大口,得意洋洋道:“一路問過來的,你同事人都蠻好。”
“哦。”司望坐到他旁邊,“吃飯了沒?”
“吃了,專程就是過來給你送餐的。”蘇白說。
“我排面還挺大。”司望笑笑。
“是。”蘇白放下杯子,“如果有需要,我還提供喂飯服務。”
司望立馬起身:“那就不用了。”
下午司望不在辦公室,要到后輩的崗位上指導一些操作問題——這大概就是他最后的任務。
蘇白就待在他辦公室里,捧著平板看書。
中途司望回了辦公室一趟,用后輩給的紅茶包給他泡了杯茶擱小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