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陣法解開,賀聞朝睜眼便見師父在面前,欣喜萬分,心想難道是師父來救我了?
而血魔則是餓,饑餓,仿佛餓了成千上萬年,神魂長久沒有靈氣滋養干枯無比,似乎不吃掉一兩個人就活不下去。
這時鼓聲陣陣,血魔恍惚間仿佛回到了萬年前,那時他被修真界眾人圍剿。那麼多人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一個個不要命地沖上來攻擊他。血魔真元耗盡就隨手抓一個來吸收,用得到的力量再去攻擊其他人。那一戰死傷無數,血魔殺紅了眼,看著一個個死去的修士狂笑。
餓,好餓啊,只剩下一縷神魂,忍耐了上萬年,好不容易吃了幾個高手得到的真元又消失了,他真的需要補充真元。
理智告訴血魔,還沒有完全控制住賀聞朝,還沒弄清狀況,要忍耐,等到辨清身邊的情況后,再伺機而動。
可理智若是能夠壓制魔性,殷寒江當初又怎會被心魔所困,瘋癲不堪。
這份瘋狂,唯有經歷過的人可以理解,也唯有殷寒江可以喚醒。
血魔晃晃腦袋,透過賀聞朝的視線,見到上清派掌門。賀聞朝拖著疲憊的身軀爬向師父,被掌門扶起。
賀聞朝的手掌碰到掌門的瞬間,血魔也感受掌門皮肉下蓬勃的力量。
那一刻,沒有人能夠阻止魔性,他瞬間搶占了賀聞朝的身體,勁力一吐,趁著掌門毫不設防的時候,一道血霧包裹住上清派掌門。
掌門慘叫一聲,身體漸漸融化為血水,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弟子面上露出獰笑,一把扯掉他已經成為血水的大腿,吸收掉他的血魂。
虧得無相寺新方丈反應迅捷,他一禪杖擊中上清派掌門,強迫他與賀聞朝分開,又以佛力逼出血霧,這才保住上清派的掌門的命。
但此刻,掌門的大半真元已經被血魔也就是自己嫡親弟子吸收,望著賀聞朝,他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道:“聞朝?”
殷寒江朗聲道:“你們說我尊上是血魔,有誰親眼見到他殘害修士了?你們說本座包庇血魔,本座倒是想問問上清派掌門,你眼前的賀聞朝,是個什麼東西?”
趁著正道修士震驚時,殷寒江又拍拍手,命手下丟出那些正道敗類,這些人在苗壇主手上被折磨一個月,早就沒了斗志。
殷寒江伸腳踢向一個人的下巴,喝道:“自己做了什麼,說!”
“我、我是碧落谷的弟子,我們門派修煉時需要與厲鬼簽訂契約,我幫助他們滿足生前的愿望,他們為我驅使數年。我、我為了得到強大的厲鬼,不輸于其他弟子,便假扮成魔修殺人,并將一個女子折辱數月后殺死。再現出真身,告訴她仇人是玄淵宗的,我以替她報仇為交換,讓她與我立契,還、還逼著她吞了自己家人的魂魄,成為最強的厲鬼。”那弟子鼻青臉腫地哭道。
殷寒江又踢了另外一個:“你呢?”
“我、我是南郭世家的,我……”
一個又一個正道修士被拎出來,訴說這自己做過又推在玄淵宗身上的惡事,說到后來連裘叢雪都聽不下去了,一腳踹碎那位碧落谷弟子的腦袋,怒道:“敢做不敢認,什麼東西!”
碧落谷弟子身體死了魂魄還在,魂魄在空中喊道:“又不是我一個人這麼做的,我們師門最強的那個厲鬼,還不是用邪法煉制的!”
他吼過之后,另外幾人也在殷寒江的示意下,紛紛喊出了自己門派的事情。比如天劍門為了煉制仙劍做的事情,公西世家為陷害梁丘世家甚至不顧百姓的性命,施法放蝗災,還有其他種種,在場諸位竟沒有一個無辜的。
倒不是各門各派沒做過好事,只是門人眾多,牽扯眾多,總有為了力量與勢力作惡之人。宛若一張白紙沾上點點墨痕,不再有底氣。
“上清、碧落、九星、天劍、無相、南郭、公西、鐘離、梁丘……正道大門大派、修真四大世家,千古傳承,做的是順應天道之事,行的是拯救蒼生之道,你們就是這麼拯救蒼生?好一個天道正義,好一個蒼生為重,好一個藏污納垢之地!”殷寒江道。
第79章 賀聞朝死
自家理虧,正道修士沒辦法還口。似上清派掌門這等傳統正道修士,一生未做過虧心事,卻沒想到口口聲聲要消滅的血魔竟就是自己的嫡傳弟子,頓時備受打擊,一時無法言語。
殷寒江沒興趣干掉所有正道修士,他只在意聞人厄的名譽。他的阿武心心念念全是蒼生百姓,寧可冒死進入幽冥血海求一條生路,也不愿放縱魔性去吸收其他人的血魂。這樣的人卻要被污蔑成血魔,殷寒江不甘心。
他看著上清派掌門,見他被血魔吸收了真元,估計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便不去在意這個教導無方的師父。
血魔單吸收一個上清派掌門的血魂肯定是不夠的,他四處找人吸收,殷寒江以極詭異的身法轉移到當日圍剿聞人厄的幾位高手身后,一腳一個將人踹到血魔面前,嘲諷地說道:“你們不是要除魔嗎?本座已將血魔送到你們面前了,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