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發生什麼事了?”從未見過聞人厄的宿槐慌張地問道。
裘叢雪放下宿槐與百里輕淼,寒聲道:“你看天空就知道了,這樣的天象,我只在三十一年前見過。”
宿槐仰頭望天,只覺得天空烏沉沉一片,滿天星辰黯淡無光,唯有兩顆星燦若明月,那便是七殺與破軍兩顆星。
三十一年前,正魔大戰時,聞人厄與二十一位高手傾力一戰的最后時刻,天上七殺星刺目異常。
“轟”地一聲,太陰山山頂,紫靈閣的樓閣全部陷落,天坑地火噴薄,地火的溫度極為可怕,化神期以下的修者沾上就會神魂俱滅。賀聞朝帶著幾個化神期以上的師兄弟們狼狽救人,灰頭土臉地搶在地火襲來前與裘叢雪等人會合。
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原本白雪皚皚的太陰山頂已經巖漿遍布,火紅色的液體,可怕到令空氣扭曲的高溫,讓紫靈閣瞬間變為人間煉獄。
“發生了什麼事?”賀聞朝一手摟著嚇哭的柳新葉,驚魂未定地問道,“為何地火會突然噴發?鐘離問遵與鐘離音將兩位道友呢?”
裘叢雪冷冷掃視他一眼,手指微微抬起,指向巖漿中央。
賀聞朝看去,只見一身著黑底金紋長袍的男子,手持一柄長戟,立于熔巖之上,而他身后,是一道森寒劍光。
就在天塌地陷的瞬間,所有人全部向上空逃竄時,唯有殷寒江頂著噴薄的地火尋到了尊上,與紫靈閣主對峙。
“你、你們,竟然是你們,果然是你們!”紫靈閣主指著他二人,四十二年被暴打到體無完膚的記憶再次涌現。
仿佛是場景重現一般,依舊是冰雪化為火焰地獄,依舊是一戟一劍,依舊是碾壓式的敗北。
“你猜的不錯,這本書的確是屬于鐘離狂的,”聞人厄穩穩道,“鐘離狂被本尊所殺,他的書自然歸本尊,你也一樣。”
聞人厄一把捏住紫靈閣主的手臂,他還未來得及反抗,便覺得手臂一陣劇痛,那不單單是身體上的疼痛,而是神魂被撕裂融化的痛。他忙一道真氣斬斷自己的手臂,但未能阻止神魂的侵蝕。他只能忍著劇痛硬生生割裂神魂,喘著粗氣看到自己的手臂與部分神魂化為一道血水,落入聞人厄手中。
一道香甜的血腥之氣涌入聞人厄鼻子中,他凝視著掌心上漂浮的血色,知道只要吸收它,方才消耗的真元以及損失的手臂均會復原,這畢竟是散仙的神魂。
聞人厄看了一會兒,淡淡一笑,手輕輕一松,那道血水便落下去,沒入熔巖中不見了。
地火吸收了紫靈閣主的神魂,冒出灰煙,紫靈閣主看著熔巖中的煙,明明身上已經不痛了,心里卻仿佛被灼燒一般的疼,似乎眼睜睜看著有人將他的手臂放在火上烤,還發出“嗞啦”“嗞啦”的出油聲。
“你是血修,你為何會是血修!”紫靈閣主問道。
他還想問一些事情,可惜殷寒江沒有給發話的機會。破軍劍勢不可擋,一劍自紫靈閣主口中穿喉而過。
“尊上要你的書,你只有給與不給的權利。”殷寒江冷冷道。
兩個魔道中人那毫無感情的視線,令紫靈閣主深深意識到,他在此二人面前根本沒有狡辯的資格。
交出書,或能保住一條命;不交,死路一條。
“你們很強,大概整個修真界沒有人比聞人厄更強了,這點我承認,”紫靈閣主慘笑一下,他的喉嚨已經無法發出聲音,只能單獨向聞人厄傳聲道,“可是魔尊,你終究會死的,大家都會死,能活下來的只有一個人。我還是那句話,用第一卷 交換第三卷!”
“你是覺得只要你不交,本尊就投鼠忌器,不敢為難你嗎?”聞人厄冷冷道,“你大概不知道何為魔尊手段,攝魂、搜魂、傀儡、蠱蟲……應有盡有,殷宗主,帶他回玄淵宗!”
殷寒江拎起奄奄一息的紫靈閣主正要離開,賀聞朝竟不自量力地沖上來道:“你們是何人?要對紫靈閣主做什麼?今日有我上清派賀聞朝在,就絕不允許你們傷害紫靈閣!”
不管聞人厄與《虐戀風華》讀者如何鄙視賀聞朝,身為兩部小說的男主角,賀聞朝的容貌幾乎是無可挑剔的。他不比聞人厄氣勢強大到令人難以忽視,不及鐘離謙睿智謙和,不及殷寒江沉默忠誠,甚至不及宿槐少年感十足,但他生得英俊,且正氣十足。
作者給了他一張完美無瑕的臉,讓人一看就是正道精英,修真界未來棟梁,他劍眉星目,眉宇間滿是對紫靈閣的痛心,一副就算聞人厄再強,拼了命也決不能讓他傷害紫靈閣主的樣子。
聞人厄知道,賀聞朝的確是這樣的人。不管是哪部小說都承認過,賀聞朝是個大義之人,為了兄弟可以兩肋插刀,甚至會犧牲心上人去救兄弟、救師門長輩。書中他好心辦壞事也不是品性壞,是被人誤導欺騙。
《滅世神尊》曾有一些評論,說這是古早小說的傳統套路,男主正義感十足,兄弟情寫得也好,就是對女性十分不友好,以及三觀有點封建社會的糟粕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