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位高手忙運轉真元護住自己的身體,誰知九道劍光在即將碰到修者的瞬間一分為二,另一道血劍竟是沖著九面異空幡而去。
誰也沒有想到,殷寒江竟是以血肉之力,以自己肉身凝成的血劍去攻擊準仙器!
異空幡算不上仙器,但絕對超過修真界法器的威力,并且有成長的空間,這種法器在修真界被稱為準仙器。
宛若以卵擊石、以血肉迎戰刀鋒,可怕的轟鳴之聲后,殷寒江遍體鱗傷滿身鮮血,站在阮壇主的土黃色龜殼上,手中拿著九面破破爛爛的異空幡。
“即要戰,就公平決戰!”殷寒江嘴角溢出鮮血,他的聲音傳遍整個戰場,“我玄淵宗從不畏懼外敵,吾門尊上歡迎所有前來挑戰之人,但你們給我記住一件事,敢在戰場上施陰謀詭計、害我尊上者,我殷寒江不允!”
他隨手一拋,九面破破爛爛的異空幡就這樣從空中飄落到地上,九位護陣高手看著搖搖欲墜,已是強弩之末的殷寒江,一時竟無法靠近。
無論敵友,在這樣的決絕之下,胸中能夠升起的,只有敬意。
異空靈陣已破,殷寒江心中一塊巨石落地,大家都沒有靈氣,尊上絕不會輸。
他心神一松,重重摔落下去。
阮壇主的龜殼散開,單手扛起殷寒江,背著人往魔道眾中跑,邊跑還邊罵:“姥姥的,這一戰老子損失上百年功力,殷寒江,回去你他媽不給老子把這百年功力頂上,我去找舒艷艷學采補之術把你吸成人干!”
殷寒江根本沒聽到阮巍奕的話,他面上露著一絲淡笑,喃喃道:“尊上……絕不……讓……你比我……先死……”
“操!”聽到殷寒江的話,阮壇主忍不住又罵一聲。
異空靈陣破開,雙方處境相同,這一戰誰勝誰負就不得而知了。
玄淵宗山北,魔道眾與正道修士同時后退十米,重新整頓被殷寒江破壞的陣型,紛紛祭出法器,為第二輪交鋒做準備。
阮壇主頂著巨大的壓力,帶著殷寒江回到陣型中,一把將人扔給藥堂的堂主道:“把人給我治好了,等他醒了,老子要親手弄死他!”
邊說邊吐血,藥堂堂主戰戰兢兢道:“阮壇主,您也來治療吧,我看您傷得也不輕啊……”
“呸!老子能像殷寒江那個弱……雞……”
阮巍奕話音未落,面前紫衫一晃,就暈倒了。
長相陰柔亦男亦女的苗壇主對藥堂堂主道:“我已給他下了噬心蠱,暫時醒不了。你帶著還能救的傷者下去治療,恢復五成就給我再丟過來支援,能喘氣的就別想偷懶。”
藥堂堂主擦了把冷汗,不對啊,只要弄暈阮壇主就行,何必要用到噬心蠱這麼可怕的蠱蟲?這戰后苗壇主要是不打算給阮壇主解蠱,阮壇主可就永遠被苗壇主控制了……
“嗯?”苗壇主微微挑眉,看向藥堂堂主。
他的眼神似乎在說,本壇主早就在等這個機會了,你質疑什麼?
藥堂堂主哪個壇主都不敢得罪,帶領手下的藥童們扛著傷員下去治療了。
與此同時,圍攻聞人厄的二十一名高手也停了下來,九星門門主憂慮道:“七殺動,破軍必先行,異空靈陣已經破了,果然應該留下破軍。”
聞人厄卻露出得意的笑容,欣慰道:“不愧是本尊的先鋒軍。
”
殷寒江用自己的每一個舉動,宣誓著對聞人厄的忠誠。
“我早就不贊成用這樣的辦法,”天劍宗宗主仗劍道,“我們已經出動二十一位高手圍殺聞人厄,又何須這些靈陣,布下陣法,直接攻擊就是。”
“天劍宗主,”聞人厄道,“你大錯特錯,沒了這些陣法,你們絕不是本尊的對手。”
“阿彌陀佛,”無相寺方丈脫下袈裟,露出半只胳膊上的降龍紋身,禪杖綻放出佛光,他語氣悲憫地說道,“不知加上老衲夠不夠?”
“你還差不多。”聞人厄笑了笑,七殺星在破軍的護持下迸射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風吹鼓起聞人厄的長袍,戰意盎然!
大乘期高手就算沒有天地靈氣,體內真元也是源源不絕的,這一場曠世之戰,一打就是十年!
十年間,百里輕淼與姚聞丹等弟子在后面為無數正道同門療傷收尸,死者比重傷者多,重傷比輕傷多,輕傷者稍加治療,又要上戰場。
無論正道魔道,這一場戰斗中,都損失慘重。
而隨著這些修者隕落,日月星光燦爛,人間十年風調雨順,征戰停止,紅塵俗世迎來十年盛世王朝。
十年后,無論正魔雙方,靈氣皆已枯竭。
裘叢雪一手指骨將只顧享樂的舒艷艷從溫柔鄉中扯出來,冰冷道:“時間差不多了。”
舒艷艷穿好衣服,戴上輕紗,對裘叢雪道:“知道啦,我是這場戰斗的關鍵一環嘛。你說,那邊戰場上沒了靈氣,大家是不是都在吐口水,你吐一口,我吐一口。”
“閉嘴。”裘叢雪完全不想與舒艷艷聊天,一把將人丟到絕靈陣上。
舒艷艷運轉真元,婀娜轉身,宛若仙子般落在絕靈陣上。
裘叢雪配合地將血霧散開,絕靈陣中的賀聞朝看見那戴著面紗的魔女對自己笑了笑,手掌一探,竟從他這邊進入絕靈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