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賀聞朝停下動作,呆住了。
舒艷艷也聽到蕩月鐘的聲音,但她并非上清派弟子,聽不到清越長老的傳音。她假做什麼也不知道,玉臂環住賀聞朝的脖子,嗲聲道:“賀郎,你莫要欺負妾,快……”
演技精湛,不愧是玄淵宗右護法!
賀聞朝卻再沒感覺,匆匆起身,一個凈身訣除去身上的氣味,舒艷艷一個翻身,眼神迷離地問道:“賀郎?”
賀聞朝冷漠道:“我忽然想起有要事在身,需要回門派,這幾日可能都不會來探望你,你乖乖等我。”
說完轉身就走,舒艷艷撐著胳膊懶洋洋地靠在床上道:“穿上衣服就翻臉不認人,什麼東西,呸!”
“百里輕淼回門派了。”一個聲音自窗前傳來,舒艷艷嚇了一跳,定睛一看,聞人厄與殷寒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破窗而入。
“原來是尊上,嚇死屬下了,還以為我功力退步,警惕心差到這個程度,有人闖入也不知道。”舒艷艷沒急著穿衣服,也沒蓋被子,就這樣坦蕩地看著兩人。
怎奈聞人厄與殷寒江像瞎子般,無視舒艷艷的容顏身姿,殷寒江用法訣為聞人厄清洗了室內的桌椅,又用清風訣吹去屋中的異樣氣味,打開窗子,這才請尊主落座。
舒艷艷:“……”
她扁扁嘴,隨手一招,落在塌上衣服就自然披在身上。她向尊主行禮,隨后看向殷寒江,面色一僵:“殷護法,你已經是合體大圓滿了?”
舒艷艷心中升起警惕心,殷寒江與她為尊主左右護法,左護法本來就深受尊主重用。舒艷艷之前還能安慰自己,殷護法只有合體期,魔劍雖強,但傷身傷魂,且不能持續太長時間,否則會魔化,真比較起來,還是她厲害一點。
可是短短六個月,殷寒江竟已從合體一層直升合體大圓滿,這突破境虛期豈不是指日可待?!
右護法相當有危機感!
誰知尊上卻不滿地搖頭道:“才合體大圓滿,差得遠。”
這不對啊!舒艷艷覺得自己嗅到了什麼不一樣的氣味,她一雙妙目在聞人厄與殷寒江之間來回看,殷寒江沒什麼改變,還是沉默且忠誠,尊主也是如以往一般強大又冷漠,兩人相處模式沒變,唯一變的是……
舒艷艷瞇起眼睛,發覺殷護法站在尊主身后的位置較之前近了一點點,而有殷護法守護在身后,聞人厄的姿勢也比過去放松了一點點。
只是這一點點,卻有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她心中警鐘長鳴,忙上前說正事:“尊上,這半年委身賀聞朝,助他修成元嬰,讓賀聞朝有機會參與門派中的要事。知曉了他們元嬰期弟子布陣的地點,上清、天劍、九星、碧落以及無相寺五大勢力以及一些小門派的元嬰期弟子會在玄淵宗南北兩處布下大陣,暫時阻斷靈脈,讓吾等交戰時沒有天地靈氣支援。”
舒艷艷說出自己這些時日付出了多少,又得到多少消息,好與殷護法爭功。她要讓左護法知道,光會跟著尊主溜須拍馬是不行的,得做出實績來!
《虐戀風華》是以百里輕淼為主視角描寫正魔大戰的,她只是個金丹期弟子,知道的事情不多,十年內具體日常就是師兄不在想他、擔心他、掛念他,順便救救人,展現一下女主善良的品性,正道究竟是怎樣安排的,聞人厄不得而知。
有了舒艷艷打探消息,正道的計劃漸漸有了輪廓。
“屬下認為,需要派兩名高手提前在布陣的地點提前做好準備,取兩點巧妙的位置,破壞他們的陣法,隨后將這些元嬰弟子一舉殲滅!”舒艷艷抬起眼,眼中嫵媚溫婉消失不見,只剩下狠絕。
她身著白衣,卻美得像朵盛開的曼珠沙華,輕輕招手,引誘迷途之人通往彼岸。
心狠手辣、冷心冷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才是玄淵宗右護法舒艷艷的真實性格。她說話間,夜空中貪狼星現,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上清派掌門與其余幾大門派的掌門正在夜觀星象,揣摩天機,九星門門主望著天空,面色凝重:“七殺、破軍、貪狼三星閃爍,相映成輝,不祥之兆啊!”
“怎會如此?”碧落谷谷主道,“數月前我推演測算,貪狼遇煞,被雷光壓制,黯淡無光;破軍有入魔之相,血色隱現,自毀的可能性極大;七殺桃花入命,遭遇情劫,三星皆是頹廢之相,正是正道一舉殲滅魔道的好時機,怎麼會突然氣運大盛呢?”
天劍宗宗主目光如劍:“六個月前,七殺的桃花劫消失,他的護星破軍隨之突破魔障,隨后貪狼閃耀。一切變化,皆來自七殺。”
上清派掌門道:“七殺應對的,正是玄淵宗尊主聞人厄。此人百年前橫空出世,身后跟隨一魔劍使,短短數十年統一魔道,天下大勢扭轉,正道漸顯弱相。聞人厄不除,他一人之力,將壓制正道千年之久。”
“本是上清派一派對付聞人厄,看來現在不夠了。”碧落谷主道,“得多分些高手和仙器圍殺聞人厄。
”
九星門門主道:“天意難測,吾門醉心數算,窺探天機,鮮有失手,怎麼這半年,命數變得這麼快呢?難道是上天不愿我們看到正魔大戰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