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厄這次下山,與百里輕淼有了深度的接觸,偶遇紫靈閣主,還通過舒艷艷間接接觸男主賀聞朝。通過這一番接觸,他發覺事情與他想象得有出入。
掏出那本書,再看一遍后,很多細節令聞人厄觸目驚心。他本以為錯漏百出的劇情,現在卻變得細思極恐。
比如紫靈閣閣主,聞人厄只當她是個被賀聞朝花言巧語哄住、被情愛迷住眼睛的可憐女人,妒火沖昏頭腦做出很多不理智的事情,用各種方法同一個可憐女人過不去。
但今日真的接觸到藍衫女子后,才發覺紫靈閣主所做的一切皆是合情合理,沒有古神遺跡做誘餌,賀聞朝何德何能讓一個女人如此愛他。
既然這個角色是合乎情理的,書中魔尊甘愿為百里輕淼付出生命也有源頭可尋,那麼其他看似瞎寫的內容,是不是也有其奧妙在其中?
聞人厄邊喝酒邊翻書,記下每個不合理的點,等待日后查證。
他本可以不去理會一切,書的扉頁上寫著讓他修復劇情BUG聞人厄也沒什麼興趣管。可是百里輕淼那邊師恩要還,而且劇情始終會按照書中所寫進行,那麼他的死與殷寒江的瘋,是不是也是注定的?
已被卷入洪流之中,就沒有脫身的理由。況且逃避不是聞人厄的性格,若命定如此,那他就逆天改命!
靈酒對修真者還是有些影響的,聞人厄思考間有些恍惚,半垂下眼睛,靠在石塊前假寐。
恍惚間,靈泉中的殷寒江動了下,他已經吸收了雪中焰的全部力量,斷臂恢復,體內尸氣也一掃而空,境界更是從合體一層一躍至合體九層,境虛期指日可待。
殷寒江見尊主似乎睡著了。他從靈泉中爬出,凝視著尊主的睡顏。他專注地盯了一會兒,撿起聞人厄隨手丟在地上的衣袍,在懷里抱了下后,蓋在聞人厄身上。
隨后,他望著聞人厄剩下的半盞酒,像具木雕般瞧著,一動不動。
聞人厄在殷寒江為自己披上衣服時就已經醒來,只是垂著眼假寐,想看看當自己沒有意識時,殷寒江又會是什麼樣子。
見多了平日里恭順的他,再回想書中后期的瘋狂,聞人厄想,人不可能一下子變化那麼大,定然有端倪,不過是他平日里沒有注意到罷了。
殷寒江僵了足有半日,見聞人厄始終沒有清醒的意思。才一點點探出手,拿起已經冷透了的半盞酒,探出舌尖,品了一下便放回原位。
他根本沒有喝,僅沾了下酒氣,要不是聞人厄親眼所見,根本不會察覺到。
殷寒江心跳如鼓,呼吸困難,就聽到身后魔尊道:“殷護法,你想喝酒?”
殷寒江臉色慘白,不敢回頭看尊主,顫聲道:“尊主,屬下……”
“你素來克制,就算喝酒也不會誤事,何必把自己壓抑到這個程度。”聞人厄起身,隨手一招,衣服自動上身。
他拿起酒壺和半盞酒,塞進殷寒江手里:“閑暇時,本尊準你喝酒。”
殷寒江:“……”
作者有話要說:
殷寒江:屬下不敢
魔尊:你再敢拒絕本尊,本尊就割了你的舌頭下酒
殷寒江:……
魔尊:你臉紅個屁啊!
第9章 七殺破軍
聞人厄認為,自己有必要與殷寒江談一談。殷寒江怎麼說也是魔道第一宗門的左護法,不至于小心謹慎到連喝口酒都只敢趁著自己睡著時偷偷抿一口的程度,沒必要。
他當初撿回那個孩子時,從未想過要一個傀儡。
他指尖輕挑,地面上的黑衣便披在殷寒江身上。殷寒江剛剛吸收了雪中焰,陽氣充足,濕漉漉的單衣和長發早就干透了,見飛過來,殷寒江伸手穿上,同時束起自己的長發,持劍半跪在聞人厄面前,恭敬而順從。
聞人厄緩緩開口道:“殷護法,當年本尊命你做個劍修,你可有怨?”
當年聞人厄帶那孩子回宗門后,為他看過命格與資質,殷寒江是金系單靈根,出生時受搖光星影響,搖光星乃北斗第七星,又名破軍,善沖鋒,具有極強的破壞力,在凡俗軍隊中,又適合做前鋒軍或是敢死隊。聞人厄星宮在七殺星,乃是將星,與破軍搭配最合適不過。
因這樣的資質,聞人厄認為殷寒江適合成為一名劍修,也適合成為自己的先鋒軍,便交給年幼的他一把鐵劍,一個不知從哪里搶來的心法,從此殷寒江就成了聞人厄的劍。
殷寒江難得聽聞人厄對自己吐露心聲,抬起頭望著尊主,眼中閃著點點星光:“尊上……”
他欲言又止,聞人厄知道殷寒江這人擰得慌,不強迫命令就不會說真話,便冷冷道:“說。”
有了聞人厄的命令,殷寒江的話語就變得順暢起來,他說道:“五歲那年,外族入侵,屠了屬下整個村子,屬下命大,還剩一口氣,見有人路過,心想最差也不過是個死,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是,抓住了來人的衣角,遇到了尊上。”
他難得說這麼多話,聞人厄坐直認真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