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礙于對方的臭臉,秦晝真的很想笑。
裴允覺得有點無理取鬧,頓了頓,沒再多說什麼。
他沉著臉去柜子里又順走了一條長褲。
看得出秦晝要在醫院多住幾天,衣服拿來了好幾套。
裴允合上柜門,換好衣服就準備走了。
秦晝:“真要走?”
裴允看見他眼中的挽留和不舍,扭開了頭,“你好好休息。”
秦晝悶悶地咳嗽起來。
裴允眼角一跳,氣惱道:“苦肉計不管用。”
秦晝依舊在咳。
裴允皺了下眉,走上前去,“沒事吧?”
秦晝啞聲道:“水。”
裴允見水杯空了,就幫他接了杯水。
秦晝抓住他的手腕,“別走了,好不好?”
裴允看著他的雙眼,險些被蠱惑。
“好個屁。”裴允嘟囔一句。
他抽走手腕,“走了。”
秦晝眼神黯淡下來。
裴允狠心轉過身,不去看他。
裴允還在氣頭上。
并不準備告訴他,他回去收拾東西,明天再來。
出去的時候遇到了在不遠處坐著的秦夫人。
秦非站在旁邊,欲言又止。
秦夫人看到他很驚訝,“怎麼了,飯飯?”
裴允說:“阿姨,我先回去了。”
秦夫人愣住了,“這,這就走了?”
裴允不動聲色地看了秦非一眼,“嗯,這次我逃出來,已經違反約定了。”
秦非想說知道就好。
沒敢說。
他已經知道了這個少年對秦晝的重要性。
裴允:“這幾天總覺得心里不舒服,就想來看看秦晝,安安心,沒想到……”
秦夫人笑道:“有你陪著他,他會好起來的。”
裴允也笑,“下次吧。”
秦夫人:“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目送裴允的背影遠去,秦夫人自言自語道:“心靈感應,天生一對。”
秦非:“……”
她沒打算秦非有什麼回應,冷漠地起身,回了病房。
秦非這次著實理虧。
先不說強行分開他們倆的事情,再說完全沒關心到孩子的身體,讓他累病,這是做父親的失職。
秦非無話可說,僵著臉跟在后面。
秦夫人打量了一下秦晝的臉色。
精神比起剛才好了不少,臉色卻很臭。
秦夫人嘖嘖道:“你這樣子,像吸飽了精氣的狐貍精。”
秦晝:“……”
秦夫人幸災樂禍,“把人氣跑了吧,該。”
秦晝無奈道:“媽。”
秦夫人打了個響指,“行啦,媽媽幫你。”
裴允回了療養院,隨便吃了點東西,就鉆進被子里。
他有點累,但閉上眼又睡不著。
想到秦晝他又覺得生氣。
一邊氣,一邊又想明天趕緊到來,去找他。
裴允失眠到半夜,昏昏沉沉睡過去。
第二天被外面的動靜給吵醒。
裴允迷迷糊糊聽了會兒,似乎是對門有人住進來了。
似乎圍觀的人不少。
裴允翻了個身,看了下時間,已經上午十點了。
等等。
十點了?
裴允一把掀開被子,換衣服洗漱,整理妥當后,帶上昨天整理好的行李箱,一把拉開了門。
然后險些撞到外面舉著手正想敲門的少年。
裴允怔住了。
少年覆著霜雪的眉眼頃刻間染上春意,冰雪消融,“想去哪?”
裴允下意識把行李箱往身后一藏。
秦晝逼近了幾步,“去找我?”
他反手關上了門。
裴允白他一眼,“你少來,我還沒原諒你。”
秦晝:“沒關系,可以慢慢哄。”
裴允:“你怎麼過來了?”
秦晝嘆氣:“山不就我,只能我去就山。”
他掃了眼行李箱,笑道:“不過看來我猜錯了。”
裴允撇嘴。
讓裴允意外的是,秦晝沒待多久就出去了。
裴允:“?”
這就是你哄人的態度?
裴允覺得匪夷所思。
他都撩了秦晝那麼久,他居然一點都沒學到,說要賠罪就把他一個人撂下了?
還問他要不要吃拉面?
他說不吃結果就自己去吃了?
吃個球球。
裴允氣死了。
秦晝過了半小時才回來。
裴允幽幽地看著他。
秦晝敲敲桌子,“來吃飯,你早飯都沒吃。”
裴允走了過去。
算了,吃完再計較。
吃完沒能計較。
裴允被壓在床上,唇舌被人掠奪,衣擺也卷了起來。
裴允氣性不大,本來也舍不得為難他,但沒想到秦晝那麼干脆。
他身體早就開始想念秦晝的體溫,提不起勁推開他。
裴允攀著他,“這就叫哄?”
秦晝親親他的臉,“還你一點利息。喜歡嗎?”
裴允哼哼唧唧,“就……還行。”
褲子一松。
裴允清醒了點,按住他,“我覺得你不行。”
秦晝:“……”
裴允嚴肅地說:“真不行,我特意找了經文,你念念?”
雖然知道裴允為了他身體著想,但是秦晝真的很無奈。
秦晝:“我有數。”
他不說還好,一說裴允就“呵呵”了一聲。
裴允推開他,“等你好點。”
秦晝低頭看了眼,“我幫你。”
裴允拿過手機,在找保存下來的經文,“那不行,獨樂樂不如一起樂,我是這種吃獨食的人嗎?”
秦晝:“你不是嗎?”
裴允沉默片刻,緩緩抬頭。
秦晝:“你不是。”
裴允繃不住笑了,“滾。”
秦晝來了以后,裴允有兩天沒出門。
除了吃飯睡覺,他們就靠在一起說話,說著說著就黏在了一起。
裴允好幾次被撩出了火,又把秦晝推開。
但這樣終歸難受,便自己動了手。
到最后那段時間,背對著他的秦晝轉過了身,握住了他的手。
裴允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黏糊了兩天后,裴允覺得不能頹廢下去,踢了踢有房間不回,跟他擠一起睡的男朋友,“起來,我帶你看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