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干嘛?又不是我生日。”裴允接過盒子。
鐘蘭心:“給你的見面禮。”
裴允沒當場拆,“替我謝謝唐叔叔。”
秦晝應酬了一圈,花了一個多小時。
他回來后陪著裴允坐了會兒,就到了尾聲。
有鐘蘭心在,他們只能干巴巴地討論試卷題目,話題非常健康。
宴會到了散場的時候。
秦晝松了松領帶,小聲抱怨:“終于結束了。”
鐘蘭心去了衛生間。
裴允四下一看,見沒人注意他們,親了他一下,“回血了嗎?”
秦晝摸了摸唇角,“嗯。”
方可心來跟他們告別,“表哥表嫂,我要回去了,下次再一起玩。”
裴允微笑道:“好,下次見。”
秦玉成別別扭扭地說:“再見。”
可能是因為他掛了個堂弟的身份,裴允總覺得他像個小孩子,就算知道他誤會他詆毀他也沒生氣,摸了一顆桌上的薄荷糖給他,“真乖,還知道打招呼。”
秦玉成:“……”
好踏馬氣。
他是不是故意的?!
只剩下自家人的時候,裴允腿一軟,往地上一坐,用力咳嗽。
還想說什麼的秦非:“……”
鐘蘭心下意識叫道:“阿允,你怎麼了?”
秦夫人也驚叫道:“快快快,把醫生叫過來!”
裴允強撐道:“不用了,阿姨,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秦夫人把他扶起來,“辛苦你了,趕緊去休息吧。”
鐘蘭心一臉憂愁,抓著他的胳膊,擔心地左看右看,“阿允,哪里不舒服?”
裴允笑了笑,聲音沙啞:“沒事,就是有點累,睡一覺就好了。”
鐘蘭心摸了摸他的頭。
秦晝把他接過來,讓裴允靠在他懷里,“我帶他去休息。”
秦夫人:“好,蘭姐晚上住這吧,回家去你也不放心。”
鐘蘭心嘆口氣,“好,打擾了。
”
秦非一肚子話都沒法說,只能說:“時間不早了,都休息吧。”
秦燁瞥了他一眼,心里產生了微妙的同情。
——這是一個誰都知道,但是就你不知道的故事。
進了房間,秦晝鎖上了門。
他推了推賴在他懷里不走的男朋友,“不起來?”
裴允;“不起。我舍不得你寬厚的肩膀,健碩的胸肌,還有那粗壯的小臂。”
秦晝:“……”
鬧了一陣,裴允拉著他去拆禮物。
他們的房間多了一堆禮物。
秦夫人的禮物比較大,是一幅油畫,她自己畫的,畫的全家福。
平心而論畫得很一般,但秦晝還是很珍惜。
裴允湊過去看,半晌沒說話。
他摸了摸秦晝身邊的小人,笑道:“阿姨有心了。”
秦夫人沒有把裴允和鐘蘭心落下。
所有的人都是笑著的,似乎就是一個和諧的大家庭。
秦晝把裝飾畫取了下來,把這幅畫換了上去。
“啊對了。”裴允想起唐亦送的見面禮,“不知道送了什麼。”
他打開那個小盒子,霎時失語。
盒子里是一串鑰匙,以及一張寫了地點的紙。
裴允愕然道:“房子?”
這是A市市中心的高檔小區。
裴允手都在抖,“……這也太不合適了。”
秦晝:“是挺不合適的。”
他拿過裴允手中的鑰匙,放回了盒子里,冷淡道:“你假裝沒收過。”
然后幫他收在床頭柜里。
裴允回過神來,打趣道:“為什麼?
你想第一個送我?”
秦晝沒否認,“我想第一個把鑰匙送到你手上。”
秦晝想跟他有一個家。
裴允說:“怎麼辦,我也想賺錢買房養你。”
秦晝唇角微勾,“買吧。”
裴允:“當然要買,金屋藏嬌嘛,買套房養養小情人。”
這串鑰匙有點燙手。
裴允不是很想收,但是見面禮還回去又有點駁面子。
秦晝寬慰他,“一套房子而已,就是他一點心意,以后你可能還要叫他一聲爸,你不收,他可能會認為你對他不滿意。”
裴允最終還是收了鑰匙。
裴允歪頭想了想,“感覺遇到你以后,生活都不一樣了。”
燈光柔和了秦晝的眉眼,他笑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裴允白了他一眼,“明知故問,當然是好事。”
秦晝說:“如果我一無所有……”
裴允嘖了一聲:“不是還有我麼?你裴哥無價之寶。”
秦晝一怔,淺淺笑了。
裴允看得心癢,吻了上去。
“哥,成年快樂。”
三天假期轉瞬即逝。
今天是拿成績單和作業的日子。
裴允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我覺得右眼皮一直在跳。”
秦晝:“可能是你沒睡好。”
裴允按住他的右手,“但是我覺得心里有點慌。”
秦晝把叉子換了只手,“晚睡容易心悸。”
裴允探過身子,把他手里的餐具抽走,“別吃了。”
秦晝嘆口氣,拿了一個餐包,塞住了裴允的嘴,“就算考差也沒關系,不要緊張。”
裴允慢吞吞嚼了兩口,咽下去后說:“希望是我多心。”
事實證明,第六感該準的時候確實挺準。
成績單像工資條一樣,打印成一個窄窄的紙條,由班長一個個發下去。
裴允看了眼,478。
“也不枉我犧牲談戀愛的時間拼命刷題。”裴允雙手合十,朝著秦晝拜了拜。
秦晝:“……”
裴允跟著幾個男生把寒假作業本抱了過來,又看到老孫拿著一疊試卷,眼角抽了抽。
“老師,讓我們過個好年吧。”他忍不住說。
老孫看他一眼,“徜徉在知識的海洋里一樣快樂。
”
老孫想了想,夸獎道:“考得很好,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等下來我辦公室一趟。”
裴允:“……”
這個轉折有點突兀吧?
夸獎完然后叫辦公室?
裴允不好的預感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