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夸人把自己夸到害羞。
方可心到底還是比較善良的,沒落井下石,對秦晝說:“對啦表哥,生日快樂啊,禮物現在你也收不了,等宴會結束后再給你。”
秦晝:“好,謝謝。”
方可心八卦道:“表嫂送了你什麼啊?”
裴允:“送了愛。”
方可心:“還有呢?”
裴允:“我的愛,千金不換。”
方可心:“……”
“你們在這里呀。”
秦夫人挽著秦非走了過來,“找你們半天。”
裴允想叫阿姨,胳膊被輕輕掐了一下。
他反應過來,改了口:“……媽,b……爸。”
秦夫人眉開眼笑,“乖。”
秦非眼角一抽,本來不想回應,被秦夫人捏住胳膊上的軟肉。
秦非僵著臉,屈辱地應了,“嗯。”
裴允:“……”
秦非這個表情,真的有種被欺負的既視感。
秦非也很煩。
早在這次宴會之前,秦晝來找過他,希望他不要在今天出什麼幺蛾子。
秦非氣得不行。
到底誰出幺蛾子?這個婚姻他還當真了?
秦非不同意。
秦晝也沒想他同意,淡淡道:“你同不同意都沒關系,我決定的事情,怎樣都不會改。”
秦非:“就為了一個外人?”
秦晝冷冷道:“早就不是外人了。”
秦非舉起茶杯,想摔又不舍得摔,重重地放在桌上,茶水濺了出來,“先不說他未來能不能幫助你,一個男人,你是想絕后嗎?”
秦晝沉默半晌,道:“我一直覺得活不過二十。”
不要說絕后。
他都沒有未來。
秦非怔住了。
他忽然想到,有一年,可能是很多年以前,秦晝還很小。
小時候秦晝就不太會叫疼,非常能忍,但那天他從外地趕回來,秦晝虛弱地躺在病床上,見到他的第一句話,是“爸爸,我好痛”。
那是他唯一一次叫疼。
秦非心都快碎了,心里發誓,秦晝只要能健康平安長大,他想做什麼都可以。
只是時隔多年,這條誓言也被他自己嚼吧嚼吧吞下,當了個屁給放了。
秦晝:“我不想他受到非議,之后您打我罵我都可以。”
如果秦非不給裴允好臉,赴宴的賓客都會看他笑話。
秦非沉默了很久,才說:“就那一次。”
他想到了曾經病懨懨,一點笑容都沒有的兒子,不免有些心軟。
秦晝再沒多說什麼,“謝謝爸。”
秦非煩躁地揮了揮手,“快走,不想看到你。”
秦晝出去了,拉上了門,唇角微微挑起。
很多事情,只有0次,和無數次。
這是兒子唯一一次成人禮。
這是兒子唯一一次成人禮。
忍住。
秦非不斷給自己做心理建設,面對裴允的那聲“爸”才繃住了表情。
秦非不甘不愿地應下后,對秦晝說:“你過來,帶你認人。”
“嗯。”秦晝看向裴允,伸手捏了捏他的后頸,“我去一下,無聊的話就回房間,有事叫我。”
裴允察覺到有很多人在看他們。
“你去吧,我和小表妹玩一會兒。”
方可心舉手,“我會看著表嫂的,不會讓他受欺負。”
裴允默默淚流,居然要一個小姑娘來保護嗎?
秦晝:“上次你說想要什麼?”
方可心開心死了,說:“一個限量款的兔子包包,謝謝表哥!謝謝表嫂!”
裴允笑道:“又不是我買包給你,謝我干什麼?”
方可心:“因為你,表哥才買給我的啊。”
裴允:“咳。”
秦夫人看得忍不住姨母笑,“年輕真好。”
秦非:“哼。”
秦夫人:“哪像有些人,早就不搞情趣了。”
秦非:“……”
秦晝交代完,就和秦非走了。
秦夫人去接待小姐妹。
原地就剩下裴允他們三人。
方可心注意到有些人憋不住想來套近乎,對裴允說:“餐飲區有很多好吃的,表嫂我們去吃吧。”
裴允眼睛一亮,“好。”
他看向沒說話也沒走的秦玉成,“小堂弟吃不吃?”
秦玉成撇嘴。
有什麼好吃的。
他猶豫了兩秒,還沒決定,結果就看見方可心拉著裴允走了。
走了……
靠!
秦玉成咬牙跟了上去。
他不吃是一回事,但是撇下他不讓他跟,絕對不可以。
餐飲區在角落,意思意思放著幾張桌子,畢竟這種地方也不是真的來吃飯的。
裴允拿了個盤子,拿著夾子挑選甜品。
“你好。”身邊傳來一道清甜的女聲。
裴允側頭一看,是個年齡相仿的少女,穿著粉藍色蓬蓬裙,像個小公主。
而她的身后,跟著一個老熟人。
莊瑜藍。
莊瑜藍看見裴允,哼了一聲。
裴允忽然發現,她和小堂弟還挺有夫妻相。
莊家和秦家交好,莊瑜藍在這他并不意外。
裴允放下夾子,“你們好。”
少女說:“我叫莊瑜心,是藍藍同齡的姐姐。”
裴允有點莫名,“嗯,你好,請問有什麼事?”
莊瑜心歪了歪頭,笑容甜美,“請問你有什麼底氣,和秦晝站在一起?”
裴允:“……”
走了妹妹又來姐姐?
莊瑜藍在后面,翻了個大白眼,“有沒有底氣的比你想當小三好。”
莊瑜心:“閉嘴。”
方可心有點生氣,“你算什麼東西啊?”
莊瑜心沒把她放眼里,但畢竟是秦家人,給了兩分面子,“請你不要插嘴。”
裴允想說為什麼他沒有追求者讓秦晝吃吃醋。
他也很想看秦晝應付情敵。
莊瑜心對秦晝未必有感情,只是莊瑜藍失敗了,又換了姐姐上。
裴允:“……”
你們豪門真會玩。
賓客里也有帶著孩子來的。
他們有意無意地往這邊看,想看看他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