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晝:“會有用的。”
至少,在秦非接受裴允之前,不會分開他們。
秦非算不上特別鐵石心腸,但多少以利益為重。
他愛兩個兒子,但一碼歸一碼,他也會把他們推出去聯姻。
秦晝對他的感情一直很復雜。
秦非會陪自己玩,會守在病床前徹夜不眠,但也會枉顧他意愿,強行決定他的未來。
秦晝以前覺得是責任,是宿命,默認了下來。
但他有了裴允。
裴允一邊穿衣服一邊說:“生個病真的不容易,我泡了兩個晚上的冷水澡,還去外面吹冷風,一點事都沒有。”
“還是我給胖猴打了個電話,立flag,說我怎麼折騰都不感冒,大冬天洗冷水澡一點事都沒有,終于……”
秦晝:“我睡覺之后?”
“當然,當著你的面你得錘死我。”裴允扯了下毛衣領,“嘶——粉掉了,要補個妝。”
他穿的是黑色毛衣,領口有些窄。
因為是黑色,掉妝特別明顯,蹭得領口上一片白。
秦晝深吸一口氣,壓下火氣,“回頭跟你算賬。”
裴允摸了摸后頸。
有點涼颼颼。
為了以防萬一,秦夫人把化妝品都留在了他們房間。
裴允從床頭柜里拿出粉餅。
“這個怎麼用啊?直接擦嗎?”
“誒?感覺把我立體的輪廓線蓋住了。”
秦晝:“你擦太多了。”
裴允遺憾道:“沒有修容和高光。”
秦晝:“……”
失敬,你還知道這個呢?
其實裴允并不知道這是個什麼。
只是這幾天聽鐘蘭心和秦夫人在飯桌上說起過。
鐘蘭心向秦夫人討教化妝心得,裴允被迫聽了兩耳朵。
別的沒記住,就記住了這兩個名詞。
裴允合上粉餅的蓋子,“有點慘不忍睹。”
秦晝看了眼,嘆道:“刷墻都沒你刷得白。
”
裴允:“我允許你親我一口。”
秦晝抽了兩張紙,往他臉上擦,“然后吃一嘴灰?”
擦了幾下,秦晝捏著他的下巴左右看看,“行了,自然點了。”
好在秦非辨認不出來化沒化妝。
他對于別人化不化妝,判斷點是有沒有擦口紅。
裴允摸了摸臉,“感覺好厚一層,我都不敢笑了。”
秦晝看著他一臉“病容”,沒說話。
裴允:“怎麼了?”
秦晝彎腰,與他額頭相貼:“還好是裝的。”
他所受的苦,不希望裴允再受一次。
病房安排好了,是秦晝常住的那間。
裴允躺在病床上,有種顛倒錯亂的感覺。
他們到醫院不久,許久未見的何大師匆匆趕來。
何大師是被催過來的,一路緊趕慢趕,寒冬臘月里生生被逼出一身汗。
秦夫人見到他,柳眉一豎,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何大師反問:“二少身體是否好轉?”
秦夫人:“是。”
何大師道:“那不就成功了麼。”
秦夫人氣得要死,“那裴允怎麼回事?”
何大師:“要得到什麼,總得有人做出犧牲。裴允身體底子好,養幾年應該會沒事。”
秦夫人:“應該?”
何大師喘勻了氣,恢復了風度翩翩的樣子,頷首微笑:“只要他們還在一起,兩個人都會沒事。看,二少現在不就好好的嗎?命格互相融合,也是要一些時間的。”
秦非冷眼旁觀。
這是秦夫人找來的人,是黑是白當然由他們說了算。
秦非道:“既然修養會好,何必要在一起。”
何大師看見秦非的眼神,知道他并不信任自己,也不為自己爭辯,“您不信,就分開他們試試,不用很久,一個月。”
秦非淡淡地一點頭,“好。”
他看向秦晝,“寒假,你白天跟我去公司。
還有,我會送裴允去療養院,寒假結束后再回來。”
秦晝抬起頭,臉色沉了下來,“不行。”
秦非決定了,就不會退讓,“一個月,或者等他出院,這個荒謬的游戲就結束。”
秦晝冷冷地看著他。
裴允扯了扯他的袖子,對他點了點頭。
秦晝吐了口氣,妥協:“好。”
正在這時,護士推著推車進門,“輸液啦。”
秦非對著裴允點了下頭,“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裴允乖乖道:“叔叔慢走。”
秦非沒多寒暄,轉身離開了病房,漸行漸遠。
秦晝陰沉的表情一斂,看向裴允:“餓不餓?”
裴允:“想吃抹茶千層、巧克力毛巾卷、芋泥奶茶,還有……”
秦晝打斷他,“你就想想吧。”
裴允:“……”
秦晝:“生病吃點正常的。”
秦夫人看著他變臉,心里咂舌。
這小兔崽子,坑起親爹來毫不留情。
秦非簡直被牽著鼻子走。
裴允裝病只是開始。
秦晝等的,就是秦非把他們分開。
何大師刻意來說這一番話,秦晝知道,以秦非的性格,肯定不信邪,不讓分開,偏要安排他們分開。
何大師任務完成,“秦夫人,那我先走了。”
秦夫人微笑道:“謝謝您跑這一趟。”
她遞過去一個信封,“密碼寫在里面。”
何大師也不推辭,接過了信封,“有事隨時叫我。”
裴允看著這出鬧劇結束,“我覺得我們不去演戲,簡直是演藝圈的一大損失。”
秦夫人倒是很興奮,“很好玩啊,可惜蘭姐不在,不然劇情還能更加豐富。”
她演得非常過癮。
這些年少有機會這麼玩,最多就是在秦晝的家長會玩一玩。
裴允想到了什麼,捂住了臉,“完了,我忘記跟我媽通個氣了。”
等鐘蘭心從B市回來,就會發現他莫名其妙被送進了療養院。
裴允摸手機,“我給她打個電話。”
前陣子,唐亦到A市出差,約鐘蘭心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