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翻了翻剩下的練習卷,“隨堂作業寫完了,英語還有一張卷子,語文寫完了,數學物理化學各一張。”
秦晝:“那快了。”
裴允:“……”哪里快?
裴允沒再吵他,悶頭寫作業,專注在作業上的時候往往感覺不到時間流逝。
又過了一小時。
秦晝放下筆,“要休息嗎?”
裴允沒聽見,也沒回答,秦晝又問了一聲,他才茫然地“啊”了一聲,“還不累,再寫一會兒。”
秦晝:“……”
六點鐘的時候,裴允寫完了作業。
他伸了個懶腰,“你布置的題都沒帶來,明天回去做吧。”
秦晝冷淡地應了一聲。
裴允忍不住笑了。
秦晝瞥他一眼,“笑什麼?”
裴允聽著他硬邦邦的語氣笑得更開心,“欲擒故縱真的很有用。”
秦晝:“……”
裴允:“你現在是不是很想我?”
“不想。”秦晝扔下兩個字就出了門。
裴允在心里默數。
數到十,秦晝又折返,冷著臉說:“出來吃飯。”
裴允跟了出去,“先吃你唄。”
“……”
“說說話嘛。”
“不給吃啊?”
秦晝頭也不回,“不給。”
裴允:“嘖,傲嬌。”
裴允一口氣做完作業,就是想留出點時間攢一顆大糖。
他們吃過飯,對視一眼,彼此都有些意動。
——今晚秦燁不在。
也不是非要做什麼,就是情侶之間更想有個獨處空間。
裴允洗完澡,穿好泳褲之后,想了想又從行李箱里摸了件新的衣服穿上。
是件橙紅色的長袖,裴允怕掉色,還沾濕袖子,搓了搓。
褲子穿的是拿來當睡褲的沙灘褲。
他發現自己的心理還沒強大到不穿衣服跟秦晝獨處。
裴允開門的時候,絞盡腦汁地想借口,要讓秦晝相信自己沒有嫌棄他的意思。
結果他看見從外面浴室里出來的秦晝,穿得比他還過分,穿了一套運動服,長袖長褲。
裴允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護衛貞操之溫泉篇?”
秦晝:“……”
講真的有點傻。
但他們默契地沒提出換衣服的要求,安靜如雞地下了水,并排坐在水里。
裴允貼著他,手去捉他的手指玩。
秦晝在他即將捉到的時候,微微避開。
裴允抓了幾次沒抓到,抓住了他的手腕,向下滑動,握緊了他不安分的手指,“還生氣呢哥哥?”
秦晝:“需要的時候就叫哥哥。”
裴允:“畢竟我們裴星人比較無情。”
秦晝還想說什麼,下一秒他頭皮一麻,愕然道:“你……松開。”
——裴允微微低頭,咬住了他的指尖。
裴允笑著看他,含糊著說:“我咬得不重,不想就自己拿開。”
他下頜繃緊,“你真是……”
秦晝僵了很久,在他戲謔又暗含鉤子的眼神中,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天色漸漸暗了。
裴允趴在池壁上,輕輕喘氣。
他動了動舌頭,還能感覺到被手指擠壓的感覺。
他第一次見秦晝這樣,眸中冰雪被擊碎,卻刮起了更猛烈的風,逼得人喘不過氣。
到后面裴允讓他松手,秦晝停住動作,收回手卻沒放開他,低聲在他耳邊說:“求我。”
裴允紅著臉求他,好哥哥叫了一籮筐。
秦晝呼吸一窒,“抱歉,我要食言了。”
裴允回想起來,臉滾燙一片,他咬牙切齒道:“做人誠實點。”
秦晝摸了摸他的頭,“難受?”
也不是難受……
裴允把臉埋在了手臂中,濕漉漉的布料緊貼著臉。
他就是覺得,有點難為情,比親吻更加不知所措。
裴允饞秦晝的手很久,故意去咬了一下,本來是故意調戲下對方。
結果他反過來被秦晝壓得死死的。
秦晝輕笑:“下次還咬嗎?”
裴允記吃不記打,悶悶地說:“咬。”
C市之行,裴允和秦晝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滿足地搭上回程的飛機。
飛機快落地的時候,裴允才驚醒,搖晃了下正在看書的秦晝,“我覺得我們得想個措施。”
秦晝:“什麼?”
裴允看了眼隔著幾個座位的醫生,湊在他耳邊說:“我們在家里和學校要保持一點距離。”
秦晝合上書,“為什麼?”
裴允摸摸下巴,“我覺得我們之前太基了,還那麼張揚,cp樓都蓋了那麼高。”
秦晝沒明白跟保持距離有什麼關系,“所以呢?”
裴允:“怕我們不可告人的關系公布于眾,我要告訴他們跟你吵架了,理所當然地疏遠你。”
秦晝:“……”
秦晝想說家里真的沒必要,但怕刺激到他。
裴允:“早戀如果不搞地下戀,就失去了意義。”
秦晝:“……”歪理都還沒你有理。
裴允想玩,秦晝自然陪他玩。
“我們因為什麼吵架?”
裴允想了想,很快想了好幾個。
“分贓不均打起來怎麼樣?不行不行,不符合你人窮志不窮的表現。”
“你嫉妒我人氣比你旺,故意給我講錯題……算了大家不信。”
“妹子托你轉交情書給我,而你忘了。”
秦晝:“……沒有正常點的?”
裴允:“畢竟我脾氣那麼好,很少跟人吵架。”
裴允想了又想,感覺他倆真的很難吵架。
如果非要吵架,理由又基基的。
裴允為了維持住他們的光輝形象,“算了,照實說吧。你不讓我出去玩非逼我寫作業。”
秦晝沉默了片刻,“原來你這麼怨我。”
裴允:“我沒有!”
秦晝冷冷道:“不用解釋。”
裴允:“……喂!”
秦晝戴上耳機,重新捧起了書。
裴允怎麼叫他,他都沒回應。
裴允一臉懵逼地跟著他下了飛機后,醫生終于沒忍住八卦了一嘴,“您跟二少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