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儀繼續道:“好的,新郎和新郎可以親吻彼此了。”
第9章
這可能是在場賓客參與過最荒謬的婚禮。
婚禮現場布置得再美,也感受不到絲毫喜氣。
不知是誰突然說了一句:“看來秦家二少的身體不容樂觀。”
周圍沒人說話,但是心里都紛紛附和。
他們之前都得到過消息,秦夫人在找人給秦晝沖喜,沒想到那麼快找到了。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居然是個男孩子。
雖說同性婚姻已經合法,但男性之間結婚的還是太少。
驚訝還沒消化完,緊接著,他們就收到了請柬。
——如果不是秦晝快死了,怎麼可能等不到法定婚齡就結婚。
賓客互相沒有說幾句話,婚禮儀式已經走到了尾聲。
他們有些沒反應過來。
有人問:“秦總沒來?”
另一人說:“不知道,也沒看那個孩子的家長上臺說兩句。”
眾人面面相覷,那麼隨便的嗎?
臺上的兩位少年已經互換了戒指。
“好的,新郎和新郎可以親吻彼此了。”
司儀一嗓子,把賓客們都給喊清醒了,伸長脖子往臺上看。
不會吧?
真親嗎?
秦家那麼拼?
眾人矚目中,裴允伸出了大拇指,舉在半空。
秦晝頓了頓,也伸出了拇指,對著他的手按了下去。
裴允:“ok,禮成。”
司儀:“???”
賓客:“???”
臺下的鐘蘭心和秦夫人:“……”
司儀懵了懵,“這……”
裴允示意他把話筒給他,臉不紅氣不喘道:“未成年人,畫面打碼。”
司儀:“……”
賓客們目瞪口呆,不知是誰先笑了出來,氣氛陡然一松。
裴允接著解釋道:“十指連心,剛剛就是我們心靈的碰撞,感受到火花了嗎?”
賓客:“哈哈哈哈。
”
司儀忍不住吐槽:“呵、呵呵,我們的新郎很有想法,那照這樣說,擊掌不是更能體現出你們洶涌的愛意嗎?”
裴允奇怪地看他一眼,“你好土。”
司儀:“……”你不土嗎?
秦晝拉了他一下,“戲收收,我們該走了。”
裴允拉起他的手,看了眼秦晝的腕表,崩潰道:“快遲到了。”
秦晝:“你沒請假?”
裴允還在哀悼失去的全勤,有氣無力道:“逃出來的,不要太感動。”
秦晝:“……”
下了臺,裴允跟鐘蘭心說了兩句話,就直奔化妝間。
化妝師給他卸好妝,裴允洗了把臉,換回了穿過來的校服。
他出來的時候,秦晝已經換好衣服等著了。
裴允是第一次看秦晝穿校服。
秦晝的校服很干凈,不像裴允總會不小心在衣服上畫道痕跡。
他的鞋子是洗得發白的黑白色帆布鞋,脫去了手腕上的表,換了一串檀木珠,散發著淡淡檀香味。
裴允多看了眼他的鞋子,又去看他右肩背著的書包。
哦豁,他見過,家附近的夜市上就賣,而且是攤主獨家設計,僅此一家。
書包款式簡約大方,還挺受歡迎的。
現在有錢人裝窮都那麼認真嗎?
婚禮現場。
兩位新郎退場后,賓客只等到了姍姍來遲的秦非和秦夫人。
秦非臭著臉,敬酒敬得很敷衍。
秦夫人偷偷掐他,笑得若無其事,“謝謝劉總賞光,吃好喝好。”
劉總:“秦總,你的兒子和小兒媳呢?”
秦非聽到裴允就頭疼,冷冷道:“上課去了。”
劉總驚訝:“這就走了?”
到底是父子,秦非第一反應就是:“不然陪你們在這喝果汁嗎?”
劉總被嗆了一句,再看秦非黑如鍋底的臉色,就知道這個婚事他一點都不滿意。
他看著秦非氣呼呼的背影,突然想起來,如果不是裴允橫插一腳,秦晝的婚事也快定下了。
大家都有事,就沒有多留,婚宴很快就散了。
秦非的臉色實在不好,鐘蘭心不愿觸霉頭,偷偷溜走繼續去旅游。
酒席散了之后,秦夫人長長出了口氣,“希望粥粥能夠好起來。”
秦非冷笑:“迷信。”
秦夫人沒生氣,攏了攏肩上的披肩,淡淡道:“如果迷信能夠讓他好轉,那又如何?你賺了那麼多錢,治好他了嗎?”
秦非噎了噎,無法反駁,沒再說話。
……
一路緊趕慢趕,裴允還是遲到了。
他下車的時候,剛好聽見下午第一節課的上課鈴。
裴允頭都大了,留下一句“兄弟,你自己保重”,丟下秦晝拔腿就跑。
天氣熱,裴允跑到教學樓流了一身汗,他喘著粗氣,敲了敲教室的門,“報告——”
第一節是老孫的數學課,他正在往下發卷子。
老孫看向他,皮笑肉不笑地說:“來早了,還沒放學呢。”
裴允喘勻了氣,“趕回來聽您的天籟之音。”
班上同學沒忍住,“噗噗噗”笑了。
老孫也笑了,指了指他,“下課到我辦公室,現在進來,站著聽課。”
裴允進了教室,發現前兩天的摸底考卷子已經下來了,大家正互相看分數。
摸底考全部是百分制,由任課老師出,難度中等,主要是看看大家經過暑假有沒有懈怠。
唯一認為自己沒有懈怠的裴允,非常有信心。
“你考了多少?”
“考得不好,78,你呢?”
“我也一般,87,都沒復習。”
“滾開。”
老孫沒制止,背著手在教室里轉圈,“你們先看看錯哪了,一分鐘后開始講題。”
“這里要夸獎一下葉朗星,全班唯一一個滿分。
”
說話間,老孫來到了裴允課桌邊,發現后者一臉不可思議。
老孫:“怎麼了呢?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