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紀止舟上?來了，蕭綽忙跑出去，發現?洗手間沒聲音，陽臺也沒人?。

“你一大早的找什麼呢？”紀止舟皺眉看著東張西望的蕭綽，一面?進?自己房間拿了一只文?件袋出來，又說?，“他人?到了沒給你打電話？”

“呃……”蕭綽想?了想?，紀止舟本來就?對褚邊諸多不滿，覺得還是別說?昨晚褚邊就?睡在他房間的事，只好說?，“他可?能有事走?開了吧。”

紀止舟沒在意，走?到玄關邊換鞋子邊說?：“他要?是去外面?學人?買什麼花來送給你，我真的會吐血。”

“……”蕭綽無奈道，“那應該不會。哎，你、你路上?注意安全啊。”

紀止舟微愣，回?頭看了看蕭綽笑：“你今天怎麼了？怎麼感覺像個特別持家的媳婦兒送老公出門。”

蕭綽橫眉看他：“你還走?不走?？”

“走?走?走?，不就?回?來拿個東西，你還趕人?呢。”紀止舟頭也不回?揮了揮手。

蕭綽松了口氣的同時又莫名其妙想?起褚邊的話，現?在弄得好像他們真的在偷情似的。

褚邊呢？

紀止舟是從下面?上?來的，他們這個小?區不是電梯房，所以褚邊大概率是往上?面?去了，蕭綽爬了半層樓梯果然看見了上?面?平臺被陽光投在墻上?的身影。

褚邊回?頭就?對上?了蕭綽的眼睛，他望著他笑了笑，又指了指手機。

蕭綽識趣地回?到了二樓家里。

電話那頭的姜瑜寧有些生氣：“怎麼你嗓子還沒好全啊？帝都的醫生不行嗎？不然你回?寧城來，媽媽在這里認識很好的醫生。”

褚邊淡聲說?：“還有工作，走?不開。”

姜瑜寧更生氣了：“你那什麼工作，早讓你別干了！你爸爸現?在年紀也大了，公司不交給你交給誰去？這樣吧，就?趁著你嗓子現?在不舒服直接宣布息影吧。

”

“媽。”褚邊的口氣冷了幾分，“我選這份工作是當?年您答應我的條件，您如果要?反悔，那我……”

“好好，不提這事。”姜瑜寧打斷他的話，嘆了口氣，又說?，“這周你爸爸生日別忘了，你回?來給你爸爸過個生日。”

“再說?吧。”

“褚邊你……”姜瑜寧壓著憤怒說?，“你要?是不來，那叫褚過也別來！那一個倒是好，每年回?來，上?趕著討好你爸似的！”

褚過去不去和褚邊無關，不過他懶得和姜瑜寧爭論，胡亂應了一聲就?想?掛電話。

正打算掛時他又想?起什麼，忙說?：“哦，對了，您還有崇州仰山園王太太的聯系方式嗎？”

姜瑜寧的語氣有些奇怪：“好端端怎麼問這個？”

褚邊說?：“有個高中同學想?租仰山園的房子，問問我有沒有認識的人?。我就?想?起來問問您還有沒有王太太的電話。”

姜瑜寧道：“應該是存了，我一會幫你找找。不過她家的房子肯定是不租了。”

“嗯，可?以讓王太太幫忙問問別人?家的。”褚邊借機掛了電話。

蕭綽在二樓給他留了門，他進?門就?聽見洗手間傳來淋雨的聲音。褚邊上?前便在沙發上?坐了會兒，幾分鐘后，姜瑜寧將王太太的聯系方式發過來了，順帶又提了一嘴讓他回?去給褚繹過生日。

褚邊低頭存了王太太的號碼，沒回?姜瑜寧的信息。

“我好了，你去洗吧。”蕭綽擦著頭發從洗手間出來，順口問，“你媽媽找你有事？”

褚邊收起手機起身說?：“這周我爸生日讓我回?去。”

蕭綽推開陽臺的門：“什麼時候回?去？”

身后聽褚邊說?：“不回?去。”

蕭綽轉身剛好看到洗手間的門被關上?，當?年因為褚繹在外面?養小?三的事，褚邊和他爸爸的關系并不好，這蕭綽是知道的，他吐了口氣背身靠在陽臺上?，仰起頭閉上?眼。

陽光有點刺眼，蕭綽瞇了瞇眼睛，卻覺得曬得很舒服。

不多時，有陰影籠下來，他睜眼便見了拿著吹風機站在面?前的褚邊。

“過來，把頭發吹干。”他說?。

“嗯。”

不大的陽臺上?置了張藤椅，是紀止舟從二手市場上?淘來的，說?是純手工編織，看著特別有年代感，坐起來非常舒服。閑來無事時，紀止舟就?泡杯茶坐在這里看劇本。蕭綽總笑話他這是提前過上?了退休生活。

耳畔響起吹風機熟悉的聲響，褚邊的手指穿過他的發梢，輕輕揉著他的頭發。

蕭綽坐在藤椅上?舒服得瞇著眼睛開始假寐。

明亮光線下，蕭綽俊秀漂亮的五官一覽無余，連著左眼上?的疤痕也格外醒目。

褚邊輕柔替他吹著頭發，他的頭發比起少時蓄得更長了，大約是為了遮臉上?的傷吧？他刻意移開目光，不想?表現?出來他在意。

盡管，這道疤的事從沒在他心?里過去。

但他不想?再讓盛居傷心?了。

蕭綽被太陽曬得有些犯懶，也有點暈，直到后來褚邊俯身下來叫他：“盛居。”

“嗯？”

他懶洋洋睜眼，卻見褚邊的手掌落下，覆在他眼睛上?：“別曬得太久，容易暈。”他讓他的眼睛適應了幾秒，才將手掌移開。

蕭綽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就?這樣仰著臉定定望著他。

褚邊垂下眼瞼與他對視，視線漸漸恢復正常，褚邊朦朧五官漸愈清晰。

蕭綽突然在他唇上?小?啄一口，又想?起之前的事，他小?聲問：“還要?繼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