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了。”蕭綽打開，一眼就看見了褚過那張熟悉的證件照。

第14章 狂熱粉絲

蕭綽和紀止舟到工作室時，對誰都自然熟的褚過已經和工作室的人打成了一片，還收集了所有CV的簽名，連剛到的紀止舟都沒放過。

后來蕭綽把他帶進辦公室，不等他開口，褚過就拿出了一堆自己的插畫作品鋪在辦公桌上，自信說：“這些都是我近期畫的，蕭老師覺得還行嗎？之前瞿安姐說我的插畫擱在她這幾年里見到的都算是優秀的了。”

蕭綽不得不承認，這小孩的插畫的確十分優秀。

他沒有評價畫，只抬眸問：“你做兼職你哥哥知道嗎？”

褚過嗤的笑了，坐在蕭綽對面說：“蕭老師是想問我來你工作室我哥哥知不知道吧？”

這小子。

“他不知道。”褚過爽快道，“他也不管我做不做兼職的事。蕭老師，我今天是來面試的，可以問和面試有關的問題嗎？”

這話倒是說得蕭綽特別不專業似的。

他點點頭：“好。”

褚過今年17歲，沒想到做兼職的履歷比很多剛畢業的人都厚，他給出版社畫過封面，給廣告公司畫過海報……

蕭綽見中間夾了張褚邊上部電影票房過30億時的慶祝海報，他詫異問：“這部電影的慶祝海報當時是你畫的？”

褚過笑道：“不是，這張是我自己私下畫的，替哥哥高興才畫的，和官博的海報沒關系，我哥哥不喜歡我接觸他的工作。不過蕭老師是不是也覺得很不錯？”

“嗯。”蕭綽老實點頭，“我還在想你要是有這樣的履歷，何必來我工作室，豈不是大材小用了？”

褚過又笑：“蕭老師過獎了，就算我真的給大制作電影畫過海報，我也還是會來蕭老師工作室的，畢竟我也是你粉絲啊。

”

蕭綽探究睨了他一眼。

他聳聳肩說：“好吧，基于以上原因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我和同學打賭說我一定能進時間成本工作室，我們班同學都想一睹蕭老師的真容呢。蕭老師能讓我拍張照片嗎？”

蕭綽見他真的拿出了手機，幾乎下意識拒絕道：“不能。”

褚過微微愣了下，很識趣地手機手機說：“好吧，那我現在是回去等通知嗎？”

蕭綽在遲疑，按畫作水平是不需要等什麼消息了，但他是褚邊的弟弟……

“蕭老師。”褚過看了看時間說，“我才請了兩節課的假，現在回去做公交怕是來不及了，能麻煩你送我一下嗎？”

……

褚過就讀的帝美附中距離蕭綽的工作室有40多分鐘，好在現在不是上班高峰，路上車流量不大。

褚家在寧城，褚過一個高中生為什麼會在帝都上學，還有這些年褚家到底是什麼情況……蕭綽一肚子的疑問，但他知道不能問褚過。

褚過卻突然問：“蕭老師是我哥哥的朋友嗎？”

蕭綽怔住。

褚過又說：“他從不帶工作上的人回家的。”

蕭綽淡淡道：“是嗎？”

褚過來了興致：“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呀？怎麼認識的？我怎麼從來沒聽我哥哥提過。昨晚我還特意查了查，蕭老師和我哥哥工作上也沒有過什麼交集吧？”

蕭綽避重就輕回答：“沒有，這是第一次。”

“哦……”褚過沒有追問，轉口問，“我哥哥也沒和你提過我吧？”

“沒有。”

“我和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蕭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說起自己的身世，一下子有些接不上話。

褚過沒在意，繼續說：“我以前不叫褚過，那時跟我親媽姓，她在我10歲那年就去世了，之后我就搬去了爸爸家里，褚太太就給我改了個名字，學金庸先生小說里楊過的名字，希望我不要像我媽那樣做錯事。

我知道褚太太不喜歡我，所以我上學也離得他們遠遠的，能不花他們的錢就不花，所以我才做兼職。哦，我是藝術生，成績還不錯，帝都好多學校我都要我。”

他說這些時完全看不出憤怒不甘，輕松地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蕭綽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麼，他又說：“選擇來帝都是因為我哥哥在這里，雖然他也不喜歡我，可是，他也挺可憐的。”

當年褚邊因為打斷了龍宇的手被迫轉學去崇州，那段日子姜瑜寧抑郁癥很嚴重，把所有的錯都歸咎到褚邊的頭上，對他動輒打罵。

蕭綽家里其樂融融吃飯時，時常聽到租住在隔壁的褚邊家里全是歇斯底里的謾罵和接連不斷的碗具玻璃破碎的聲音。

他壓了壓情緒問：“你沒有別的親人了嗎？為什麼要去褚家？”

褚過嘆了口氣：“本來還有個舅舅的，但他在我媽媽去世前就坐牢了，那年我才八歲，不太清楚情況，只聽說好像是殺了人。這些年我也沒去看過他，我爸爸不讓。”

聽他突然提及龍宇，蕭綽的呼吸略緩，那晚滿是鮮血的畫面再次出現在蕭綽眼前，龍宇驚慌知錯大罵他的情形仿佛言猶在耳。

蕭綽深吸了口氣問：“你恨褚家的人嗎？”

褚過突然扭頭朝蕭綽看來，蕭綽被他看得一愣，褚過突然笑起來：“蕭老師你該不會是替我哥套我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