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真沒必要那麼誠實的,再說,你跟人家告白的女孩說你是個gay,說不定人家還以為你騙人呢!”
蕭綽淺笑:“怎麼會?”
瞿安聳聳肩說:“要換了我也會覺得這是你找借口拒絕我的方式!”
蕭綽徑直上車說:“那是她們隔得遠,沒看見我臉上有疤,不然早跑了!”
瞿安道:“切,蕭老師怎麼樣都帥!蕭老師的疤都好看!”
蕭綽笑出聲來:“我說怎麼你跟三年前那個小姑娘差了那麼多,敢情是被紀止舟給教壞的!”
瞿安坐進副駕駛座就說:“我回頭告訴紀老師去!”
蕭綽輕笑著將車開走。
車位空出來后,一輛白色路虎停了進去。
褚邊戴著口罩下車,邊打電話邊入內。
電話那頭的經紀人何姒有些暴躁:“不是周末給你約了醫生嗎?怎麼突然要去參加同學會?我聽你助理說你這幾天嗓子又不舒服?嗓子得保護好,你給我少喝酒,聽到沒有?”
“嗯。”
“潤喉片帶了嗎?”
“嗯。”
“消炎藥呢?”
“嗯。”
何姒快炸了:“說句話行不行啊邊哥?”
褚邊惜字如金道:“說什麼?”
何姒嘆了口氣說:“算了,好好開車,注意安全。”
“嗯。”
褚邊沒解釋他已經到了,收線上樓。
……
樓上包間里。
俞書燁罵罵咧咧說:“你們給我等著,等我上完廁所回來喝不死你們!”
他伸手拉開包間門,正逢褚邊要進來。
俞書燁一愣,隨即撲上去就抱住了來人,大聲說:“還騙我說不來!你小子!大伙兒看看,是誰來了!”
“褚邊!”曾昀跳起來沖過去,“真的好久不見了!每次小聚約你你都不來!這次可得好好罰你!”
褚邊下意識環顧看了眼包間里的人。
俞書燁拍了拍他的后背:“早和你說過,姓盛的不會來的,全家都移民了。”
“哎呀,嘀咕什麼?班長你不是上廁所嗎?麻溜地去啊,大伙兒還等你把我們喝趴下呢!”曾昀拉了褚邊說,“來,褚邊,快坐。”
褚邊蹙眉道:“你們大中午的就喝上了?”
曾昀道:“這才哪兒到哪兒,下午還有典禮呢,中午只是啤酒而已,晚上才是真正的酒局,你可不能溜啊!”
“他今天溜不了,我們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
“哎呦我去,早知道你來,我把我老婆也帶來了,她可是你的死忠粉呢!”
“我媽也愛你,我得要個簽名回去!你不能拒絕!”
……
蕭筠知的墓地就在崇州市郊的龍山公墓。
蕭綽彎腰將百合花放下,然后直身站在墓碑前,順手抽了支煙出來點上放在墓碑上,再給自己也點了支煙。
第4章 誰要喝沖我來
三月仍是春寒料峭,蕭綽站著抽了會兒煙,手指仍是僵的,也不知究竟是因為之前的緊張,還是被凍的。
瞿安在山腳下等了近兩小時也不見蕭綽出去,不放心尋來,遠遠就看見蕭綽一動不動站著。
瞿安走得近了發現他只是抽煙,腳下一地煙蒂,什麼話也不說,她甚至都看不出他臉上有過悲傷,或是不舍,仿佛冷漠地像是來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和平時的蕭綽完全不一樣。
瞿安恍惚間似乎有些不認識他。
她這才想起,好像從來沒有聽蕭綽講起他從前在崇州的事。她從沒聽他提過他媽媽,就好像這一段記憶是被他刻意封存了一樣。她也沒聽他提過他爸爸,甚至都不知道他爸爸是不是還在世上。
瞿安想了想,沒上前打擾,悄悄轉身回到外面車上。
直到太陽落山,瞿安才見蕭綽從山上下來,夕陽余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莫名顯得那樣單薄孤獨。
蕭綽拉開駕駛室的門,又恢復了平時的他,搓著手說:“冷死了,手都僵了。早知道應該揣個熱水袋來。”他說著,直接將暖氣開到最大。
瞿安忙說:“要不我來開吧,蕭哥你先暖暖手。”
蕭綽睨著她笑:“不用,市區的路你不熟。”
“啊?我們不回去嗎?”
“嗯,還得進市里一趟。”蕭綽往凍僵的手上哈著氣,“以前的鄰居給我打電話說她家的貓進了我家兩天,現在出不來,讓我去幫忙開下門。”
“不是吧?你鄰居怎麼知道你在?”
蕭綽聳聳肩說:“這不趕上校慶?說是碰碰運氣看我來不來,若是我不來,她打算報警撬門了。”
“好吧……”
……
參加完校慶典禮,大伙兒晚上吃了飯就轉場到了酒吧。
差不多喝了一輪了,酒精上頭人就興奮起來。
曾昀攬著褚邊說:“別不仗義啊,大家都喝了一輪了,你就半杯?大家這麼多年沒見,你不和我這個老同桌喝一杯嗎?”
“還有我!”
“加我一個!”
酒水混著燈光晃得有些眼花。
褚邊一晃仿佛看到盛居跳上酒桌,拎著酒瓶大聲說:“喂,你們啊,別逮著褚邊灌酒,誰想要喝就沖我來!今天褚邊所有的酒我全包了!不,以后但凡你們想敬褚邊的酒全都我來喝!少爺我海量!”
后來,盛居喝得酩酊大醉,趴在墻角邊吐得昏天暗地,回頭對上褚邊擔憂的目光,他便捧著他的臉笑:“你干嘛這樣看著我,我可不是為了你,我將來可是要當大明星的,早早把酒量練出來,就沒人能潛規則我了!”
“當”的一聲,有人手里的杯子撞上了褚邊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