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沉習這會兒是真的被逗笑了,笑意都盈滿了眼眶:“謝謝瑜瑜,不是兄弟也能把我當自己人。”
莊彥瑜:“……哦。”
不是兄弟的話,又怎麼會是自己人呢?
阿習又不是他爸爸。
莊彥瑜有點想不明白,那他不把阿習當兄弟的話,會當成什麼?
莊彥瑜還在思索這層關系,隱約間覺得自己好像對阿習似乎也很不一樣。
說話間,之前點的飯菜都上了。
溫沉習先給莊彥瑜打了一碗湯:“這邊天冷,喝喝這個,暖暖胃。”
莊彥瑜:“哦。”
莊彥瑜喝湯的時候,溫沉習就用公筷夾了一大塊魚肉,開始給他細細地挑刺兒。
等把全部刺挑出來了,他才給莊彥瑜夾過去:“嘗嘗這邊海域的魚,看看有沒比我們A城的好吃。”
莊彥瑜:“哦。”
莊彥瑜開始吃飯了。
他吃飯的時候不怎麼說話。
溫沉習為了配合他的飲食習慣,也不開口。
但是他的注意力卻都在莊彥瑜身上。
看見他碗里的菜空了,他會提前給他夾好。
看見他放下筷子,會提前送上湯匙。
看見他連碗一起放下了,就會給他送上面巾紙。
溫沉習對這些行為早就駕輕就熟,莊彥瑜的表情也沒什麼不對,看得出來兩人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默契。
這讓坐在對面的秦易元和周泉兩人,有種恨不得立馬在原地消失的錯覺。
哦,也不需要他們消失。
可能對方根本就不記得,他們還在對面坐著吧?
明明是四個人的晚餐,這兩人卻吃出了燭光晚餐的感覺。
明明沒說一句話,但卻處處都都是溫柔的氛圍,甚至還有一種……這兩人已經是老夫老妻卻還依舊浪漫的感覺。
莊彥瑜幾乎快吃完了,才想起來對面還坐著周泉和秦易元兩人。
見他們二人味同嚼蠟,尤其是秦易元,明明話還挺多的,現在卻一聲不吭的。
他嚼嚼嚼,把食物吞下,問:“你們怎麼不說話了?”
秦易元干巴巴地說:“啊哈哈,吃飯少說話,健康飲食從我做起。”
周泉:“啊對對對。”
莊彥瑜點點頭,很認可這句話:“你說的沒錯。”
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我是不是還沒有跟你們介紹一下?”
秦易元周泉:“……”
不需要介紹吧!
大老板他們誰不認識啊!
莊彥瑜:“阿習還不認識你們。”
哦,也對。
他們認識大老板,大老板又怎麼會認識他們這種小員工。
莊彥瑜就跟溫沉習說了兩人的名字,還說:“我跟你說過的,你還記得嗎?”
溫沉習遮擋在眼鏡下面的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秦易元:“嗯,我記得,就是一個喜歡發呆,一個喜歡看著你發呆的那兩個同事。”
莊彥瑜:“對。”
溫沉習:“那喜歡看著你發呆的是哪位?”
“噗咳咳咳——”秦易元一口湯噴了出來,從嘴角一直流到衣服上,他心驚膽戰地站起身來:“那什麼,我我衣服弄臟了,我先去衛生間清洗一下……”
說著仿佛身后有鬼在追一樣,一陣風似的跑了。
莊彥瑜收回視線:“就是他。”
溫沉習輕哼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算他跑得快。
-
吃完飯,溫沉習送他們回酒店。
他本意是送莊彥瑜回到酒店房間后就走的。
自從他表白,讓莊彥瑜一連在老家躲了幾天后,溫沉習對這方面的事情就特別敏感了一些,深怕自己又控制不住做了什麼過界的行為,讓莊彥瑜感到不適應。
所以他雖然也住這個酒店,不過另外訂了一個房間,沒打算今晚和莊彥瑜一起睡。
只是沒想到莊彥瑜卻默認他今晚會和他住在一起,把他帶到酒店房間后,就問他:“你的衣服呢?要幫你熨嗎?”
溫沉習一怔,想說他的衣服在樓上的房間。
莊彥瑜又接著往下問:“是在車上?要我幫你拿嗎?”
溫沉習連忙拉住他的手:“不用,我叫大劉給我拿下……拿上來就行。”
莊彥瑜沒多想:“哦。”
他把抱枕挪去了一邊。
他在溫沉習家里的時候,都是睡在左邊的,所以也就挪到了左邊,把右邊的位置空出來給溫沉習:“你還是睡右邊?”
溫沉習:“……可以。”
這種情況,溫沉習也不好說自己另外訂了房間,只給保鏢發了消息,讓他把行李送過來。
保鏢很快就把行李箱送過來了。
溫沉習蹲下拿衣服,莊彥瑜就站在一邊問他:“你明天幾點的飛機?”
溫沉習說:“早上8點20分。”
莊彥瑜算了算,眉頭皺起:“這里離機場要1小時23分,那你最遲……最遲六點半必須出發。”
溫沉習:“嗯,沒事,明天起床我會小聲一點,不會吵到你。”
莊彥瑜沒說話,他不是怕兄弟吵到他,而是覺得太趕了。
要不是為了來S市,他直接從A城飛過去就可以的,何必多跑這一趟。
而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看他。
莊彥瑜看著他,他其實不太明白,為什麼對方這麼不怕麻煩,也要來這一趟,理由只是看他一下。
他覺得真的很浪費時間。
而浪費時間在他看來,并不是一個好習慣。
溫沉習忙了一天,擔心自己身上有味道,就先去洗澡了。
他洗完后莊彥瑜才去洗。
等莊彥瑜也洗完,他毫無負擔地躺上了床,給溫沉習留出一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