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會選擇打車,打車的話,從……”
莊彥瑜還沒算完,就被溫沉習打斷:“不用算了,我讓司機來接你。”
莊彥瑜眨眼:“司機來回一趟,他需要花費的時間更久。”
莊彥瑜在時間上有自己的執拗,樁樁件件都是到點按時就要做。
雖然現在很多習慣被改變了,至少現在不再是10點15分睡覺,而是11點半才睡。
但在心理上,他還是斤斤計較著這些時間。
溫沉習想說,這是司機的本職工作。可說了小瑜未必會不在意,于是就沉默地看著他不說話。
莊彥瑜突然說:“哦,可以這樣。”
溫沉習:“嗯?”
莊彥瑜:“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收拾一套衣服,今晚去你那住就可以了。這樣司機不用白跑一趟,我明天也不用自己打車。”
聞言,溫沉習一下就頓住。
去他家……住?
溫沉習清楚地聽見自己心跳突然加快的聲音,清楚地聽見自己喉結滾動的聲音。
莊彥瑜見他沒吭聲,問:“可以嗎?”
他心里也有一些小緊張。
這的確是最省時也省事的辦法。
不過這其中還夾帶著他一點私心。
莊彥瑜暗戳戳地計算著,季致遠和黎熄是在溫沉習家住過的。
他還沒有。
作為最好的兄弟,怎麼能在這一點被比下去?
溫沉習聲音微啞:“……可以。”
莊彥瑜眼瞬間亮了起來,“那你在這里等我,我上去拿衣服。”
溫沉習快步跟上他:“我跟你一起上去。”
莊彥瑜沒拒絕:“好。”
不知是不是溫沉習的錯覺,男生的腳步突然變得輕快了起來,沒有以前那種走正步的姿態了,反而輕飄飄的。
讓他有種,這只瑜似乎還想直接飛上去的感覺。
進了電梯,到了住處,溫沉習的心情就變得不一樣起來,莫名有些緊張。
這是溫沉習第一次進入莊彥瑜住的地方,但和他想象中的差別不大。
這是一個只有六十平的公寓,一室一廳一廚一衛,還有個比較大的朝南陽臺。
屋里的東西不多,就像是莊彥瑜的那奇怪強迫癥一樣。這里的每一件家具、每一個物品,都被擺放得整整齊齊,有些甚至連朝向都必須一致。
這只魚的家里似乎就沒有多余的東西,因此顯得有些空,也很簡潔,并且每件物品都有使用過的痕跡。
溫沉習還注意到,公寓里的配色似乎也是經過計算的一樣。
什麼樣的配色是最完美、最讓人舒服的搭配,莊彥瑜就怎麼搭配。
因此,明明是一個小到只有六十平的公寓,愣是讓溫沉習感覺到,像是在看什麼設計師的樣品間。
莊彥瑜給溫沉習倒了一杯水,說:“我去房間收拾衣服,你坐。”
溫沉習:“好。”
他看著莊彥瑜進了主臥,忍住了想要跟上去的腳步,倏地又說:“多收拾兩套。”
莊彥瑜疑惑回頭。
溫沉習推了推眼鏡,用自認極為冷靜的聲音說:“明天星期天,可以多住一天,下周一一起上班。對了,洗漱用品可以不用收拾,我家有。”
這對莊彥瑜來說,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和兄弟一起上班的目標突然就要完成了!
他退休的愿望不就是希望擁有這樣,和兄弟一起上班下班、輕松悠閑的生活嗎?
莊彥瑜聲音都似乎多了許多小星星:“好,我馬上去。”
莊彥瑜手腳麻利地收拾了四套衣服。
是的,他還偷偷多加了兩套。
心里想著,拿個一兩套衣服,故意當做不知道,忘在阿習那邊,以后自己可以隨時有借口過來了。
莊彥瑜從主臥里走出來,心里帶著心虛,眼神飄忽:“我收拾好了,帶了一點。”
他沒說幾套,說出來這心思可就太明顯了。
溫沉習也沒問,直接站起身來,順手接過他手里提的袋子。
夏天的衣服都很輕薄,簡單的T恤和休閑褲占不了多大的位置,更沒有什麼重量。
溫沉習拎著這輕輕的一袋子,腦海里莫名想到以后,要是能有一天,這只魚把家里所有東西都搬過去就好了,而不是這小小的一個袋子。
當然,是以另外一個身份。
離開了莊彥瑜的公寓,溫沉習直接帶著人回家。
中途哪里都沒去,就怕等會兒莊彥瑜想起什麼事情臨時要去辦,就不在他家住了。
等莊彥瑜終于進到了自己的家門,這種緊懸的心,才一點一點放下。
溫沉習把莊彥瑜帶去了家里唯一的次臥,把他的衣服放了進去,問:“晚上住這間可以嗎?”
他以前不太喜歡家里經常有人來,以前也就季致遠或黎熄來住過,所以只留了一間次臥。
其他都修成了健身房和做了打通的大書房。
莊彥瑜眼里的失望一閃而過。
他還以為住在好兄弟家,可以和當時住酒店一樣,兩個人睡在一起,睡前還能聊聊天,發表一下對人生的看法。
結果居然一人一間房。
失望歸失望,但莊彥瑜深知,代碼是一個一個敲的,程序是從頭開始運行的。
無論哪個,都不可能突然跳到中間,或者跳到結尾。
如果真的出現這種情況,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是bug。
所以,友情也是需要一步一步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