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習也想嗎?
那也不是不可以。
溫沉習心情復雜:“沒有。”
他就知道不能去猜測這魚的腦回路。
他默默地坐了幾秒,才呼出一口氣,將薄薄的空調被往莊彥瑜身上蓋了蓋,“空調有點涼。”
蓋完后才說:“聊什麼?”
莊彥瑜想了想,說:“你還沒告訴我,你現在的愿望是什麼。”
溫沉習看著面前的人。
莊彥瑜想了想,問:“是想成為全球首富嗎?”
除了這個,莊彥瑜也想不出別的了。
以溫沉習現在擁有的財富來說,他其實已經是屬于那種想要什麼都可以擁有的程度。
他帶的宿主龍傲天曾經說過,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
如果有,那一定就是錢還不夠多。
所以他猜測,兄弟的愿望,可能是成為全球的TOP1。
莊彥瑜開始在腦海中計算數據:“這也不是不可以,科技行業本身起點不低,只需要擁有先進的技術,成為跨越一個時代的傳奇是很容易的事情,資本的起源就是……”
男生的聲音很輕,不知是不是有夜晚加成的原因,輕中還帶著一絲溫柔。
他的神情專注而堅定,似乎只要男人的愿望是這個,他就一定會全力以赴,站在他的身邊,幫他實現這個愿望。
為了給溫沉習信心,莊彥瑜還給他分析每一位富豪的成功史,說到最后,他語氣堅定:“成功不是不可復制,而是要看怎麼復制,阿習,你現在已經是站在成功之路的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只是時間問題,如果想要再快一點的話,缺的也只是一個機會。”
而這個機會,他一定會努力幫助兄弟拿下。
溫沉習覺得無奈又覺得貼心,作為一個成功的企業家,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些富豪的成功史,但見莊彥瑜那麼認真地分析,他就不忍心打斷,靜靜地聽著他說。
等莊彥瑜說完,溫沉習才開口:“我的愿望并不是這個。”
莊彥瑜:“那是什麼?”
溫沉習靜靜地看他片刻,意有所指:“可能,是一根鋼筋吧。”
莊彥瑜茫然了,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忍不住重復一遍:“你的愿望,是……一根鋼筋?”
這是什麼奇怪的愿望?
莊彥瑜還想問為什麼,溫沉習起身去找空調遙控器,把溫度調高了一點,問他:“你不困?”
莊彥瑜神采奕奕:“不困。”
溫沉習:“就想聊天?”
莊彥瑜眨眨眼,想說打游戲打牌什麼的也可以的。
但這些東西他們都沒有帶,酒店好像也沒有這種東西,不知道可不可以叫前臺拿。
他正思索著要不要去問問前臺的時候,溫沉習又問他:“明天你們和海港集團的人約了幾點?”
莊彥瑜:“上午10點。”
溫沉習看一下時間:“你該睡了。”
莊彥瑜抿唇,眼巴巴地看著他。
就像一只乖巧的小貓咪,正在祈求主人的陪伴。
這誰能忍心拒絕。
溫沉習揉揉眉心:“你確定你能起得來?”
莊彥瑜:“今晚可以不睡覺。”
溫沉習:“……行,陪你。”
他把中間的床頭柜挪開,將兩張床并排在一起,枕頭墊高放在了床頭,讓莊彥瑜靠在床頭:“過來。”
莊彥瑜乖乖靠了過去。
兩人都睡在床的邊緣,看似不同床,但兩人之間的距離卻比同一張床還要更近一點。
這樣斜靠躺在枕頭上,身旁淡淡的青草香味傳來,不停地舒緩著溫沉習緊繃的神經,剛剛被打斷的睡意不自覺又爬了上來。
男生的聲音在昏暗的房間里,成了最好聽的催眠曲,溫沉習神情一放松下來,就開始昏昏欲睡。
就在他迷糊之際,突地又聽身邊地人問:“那你想嗎?”
溫沉習‘嗯’了一聲,聲音懶洋洋的,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其實他根本沒聽清楚這只魚剛剛說了什麼,只是下意識地回應。
不想聽見他回應的男生,‘唰’的一下又從床上爬了起來,精神頭十足,還帶著隱約的興奮:“那我去問前臺拿。”
溫沉習:“嗯。”
溫沉習:“……嗯?”
他瞬間睜開眼睛,視線恢復清明:“拿什麼?”
莊彥瑜:“撲克牌,你不是說想打嗎?”
和兄弟一起通宵打牌:即將完成ING——
溫沉習:“……”
眼見男生真的下床穿鞋,去打電話,溫沉習大手一撈,就把人撈了回來,摁回了床上:“你睡覺。”
莊彥瑜還沒被人這樣按倒過,雙腳下意識地蹬了蹬,沒蹬到東西,只蹬到了空氣。
他頓了頓,收回腳,從下往上看溫沉習:“可我睡不著。”
這個角度的他,無辜又溫軟,讓人完全無法對他硬起心腸來,尤其那雙因為掙扎而變得有些濕潤的眼睛,如同小動物一般乖巧可愛。
溫沉習察覺到自己又要心軟,二話不說,把手蓋在他的眼睛上,低聲說:“閉上眼睛醞釀一下就可以睡著。”
莊彥瑜看不見周圍,只得悶悶地‘哦’了一聲。
溫沉習躺回了床上,大手保持著蓋住他眼睛的姿勢。
就這樣過了一分鐘左右,溫沉習忽然感到手掌心下的魚變得安靜下來,呼吸均勻,一動不動。
溫沉習:“?”
溫沉習小心翼翼地拿開手,就見剛剛那個說自己睡不著,今晚還打算通宵的人,閉上眼睛才一分多鐘,就已經睡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