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柳叔對莊彥瑜其實是很陌生的,以前只知道老莊有個兒子,但沒見過。
也就這兩個月,偶爾才見上一兩次。
柳叔驚詫地說:“小瑜你怎麼跟我肚子里的蛔蟲似的,我想做什麼都知道!”
莊彥瑜說:“行為邏輯推算。”
柳叔茫然:“這是嘛?”
莊彥瑜剛想解釋,就聽廚房那喊柳叔進去蒸雞了,柳叔也顧不得莊彥瑜,跟莊彥瑜打了聲招呼就進去了。
柳叔一走,莊彥瑜就沒有借口留在柳家。他轉身出門,這一次走得極慢。
按照正常人的腳步,走一步大概在50~70厘米之間,他以前取了一個中間值,腳步距離卡在60厘米,而走一步的時間需要0.8秒。如果他現在將距離和時間放慢到50CMX1.5,那麼回家的時間和距離都可以延長……
但再怎麼延長,相隔十幾米遠的家一下很快就到了。
莊彥瑜于是腳步一轉,往前頭的河邊走去。
還不到正午的太陽就已經非常熱,尤其是在南方的天氣里中,在外頭一站,沒一會兒就會大汗淋漓。
好在這個地方被山水環繞,周遭都有樹蔭包圍,一陣風吹來,就能感受到夏日的清涼。
河岸邊上,三個平日里時間極為寶貴,并且特別難預約的大老板,此刻正悠閑地坐在戶外椅上釣魚。
都說男人中十個人里,九個愛釣魚。
溫沉習的朋友也不例外。
“我選的這個地兒不錯吧?”季致遠得意地說:“上次老周帶我來的時候,我就惦記著一定要帶你們來一次了。”
“這里的魚挺肥的。”說話間,黎熄又釣上來一條活蹦亂跳的魚,“晚上我們可以吃全魚宴了。
”
三人中,就剩下溫沉習一條魚都沒有釣上來。
溫沉習也不著急,把毫無動靜的魚竿放在一邊,拿起放在旁邊凳子上的手提電腦,看起了林特助發來的最新郵件。
郵件上是莊彥瑜的個人資料。
一個晚上,足夠溫沉習把莊彥瑜的資料背得滾瓜爛熟,但他依舊忍不住打開來看看。
黎熄:“老溫,說好別把工作帶出來,怎麼又拿起電腦了!”
溫沉習隨口說:“看一份資料。”
季致遠嘀咕:“什麼資料還要現在看,我可是把工作用的那個手機都關機了,就是不想讓人打擾我們難得的聚會,今天可是我生日哎!”
溫沉習聲音沒什麼起伏:“嗯,正好閏年,三個六月,過完今天這個,后面還有第二個,第三個。”
溫沉習已經習慣了。
哪怕不是閏年,季致遠新歷農歷的生日,都得分開過一次。
黎熄笑道:“話不是這麼說,后面的生日可就沒那麼輕松了,就算不辦宴會,伯父伯母也不允許他跑出來,而且老溫你每次都最忙,咱們難得出來一趟。”
兩人一唱一和控訴溫沉習,結果說完見溫沉習還在看手提電腦。
確切地說,溫沉習是在看莊彥瑜的證件照片。
證件照片十分高清,充滿年輕朝氣的帥氣臉龐上,看不見男生臉上的一點毛孔,明亮的目光仿佛是海岸線上的燈塔,隔著距離都能感受到那抹神采奕奕的亮光。
即便這張證件照片已經看了幾十遍,溫沉習還是有種很新鮮的感覺,靜靜地去欣賞。
到底是在釣魚,還是看瑜?
突然發現,似乎都是‘yu’,溫沉習淺淺勾了下唇角。
好友見溫沉習眼眨也不眨地盯著屏幕,十分無語:“說真的,你這工作狂魔,就我們這些好朋友還能忍忍,這要真換了別人,你跟人出去約會還工作的話,誰能受得了?我感覺老溫你這輩子絕對是注孤身了。”
黎熄笑著說:“先不說孤身不孤身的問題了,要讓他鐵樹開花才難吧?這麼多年,你見過他對誰動心沒有?他就一顆老鐵樹,哪能開出什麼花兒來。”
季致遠想想:“說得也是。所以老溫,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人?我公司那麼多俊男美女,雖然不全是娛樂圈頂流,但顏值那絕對都是能打的,不然我回頭送些照片過來,讓你挑挑,看看有沒合眼緣的?”
溫沉習把那張證件照片保存到了電腦上,對季致遠提出的建議一點都不感興趣:“不需要,沒興趣。”
溫沉習正準備收起電腦,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見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
剛剛還躺在他電腦屏幕上的人,就這麼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范圍內,溫沉習偏頭看去,果然是他剛剛在看的那只瑜。
溫沉習挑眉:這麼巧?
邊上,莊彥瑜低著頭,正在計算著方位和角度。
人類的視角是有限的,這和他以前當系統時的視角不一樣,系統視角可以360度全景,但人類的單眼視角最大角度是150多度,兩眼水平視角最大可以188度,可兩眼重合后視域大約只在124度左右。也就是說,只有在這124度左右的視域范圍內,人類雙眼所看的物體,才有立體感。
當然,這排除近視、遠視散光等一切問題。
不過溫沉習有戴眼鏡,所以可以排除這個問題。
莊彥瑜的眼中,仿佛出現了一個扇形面積,這個扇形圖是以溫沉習面向的方向為正視面,而溫沉習所正視面的124度視域范圍,和他目前所在的角度還剩下45度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