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說得糊里糊涂的,周歲聽得也很迷茫,很懷疑這是不是酒鬼的胡言亂語。
“我說得很清楚,是、是你,笨。”蘇葉點了點手機,明明眼睛都快看不清了,還語重心長地說,“我的、經紀人,嗝,讓我和沈應淳,嗝,來勾引你們。但是我失敗了,不是我不努力,嗝,是因為你是基佬,懂?”
“……”
這下懂了。
周歲忽然理解了之前柳時寧跟自己提到盛元姝時露出的復雜神情,她說,盛元姝手段很陰,給盛明寒下了不少絆子,盛明寒很煩她。
現在,周歲也有點煩了。
“我、我也是無辜的。”
蘇葉唉聲嘆氣的,似乎是怕他誤會自己,還在斷斷續續解釋,“我就是個打工人,嗝,老板發工資讓我干,我能怎麼辦?嗝,我也不想和沈哥炒作,他是個基佬、基佬啊,他和有錢男人睡,嗝,你懂嗎,你懂嗎?”
她越說還越激動了。
“……”周歲頭皮發麻,不得不捂住她的嘴,“知道了知道了,你別說了。”
“唔唔唔——”
他都怕這姑娘喊一嗓子讓沈應淳聽到了,他和沈應淳是和解了,但沈應淳小心眼,被戳破了這麼難堪的事,以后回了公司說不定還要為難蘇葉。
蘇葉掙扎了一會兒,就停了下來。
“我困了。”
她摸摸兜,“嗯,我房卡呢?”
“咱們睡這兒,沒有房卡。”周歲聽她說困了,松了口氣,睡著了好,睡著了就沒這麼棘手了。
他把人拉了起來,打開房門和燈,把小姑娘扶到床上去就出去了,轉頭準備給江繁打個電話。
這一個姑娘家的,他也不好幫忙在人家房間待太久,但是這種天氣讓她這麼睡著肯定會著涼的。
電話沒打通,他就又發了短信。
他剛發出去,身后忽然傳來沉沉的腳步聲,周歲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猛然抱住,高大沉重的身體把他壓得直接按在了墻上,發出一聲悶響。
周歲心臟猛地一跳,嚇得差點叫出聲,然而下一刻,一只手伸了出來,比他捂蘇葉時還要用力也曖昧得多,瘦弱的身體幾乎完全箍在了暖熱的懷里。
“……別叫。”
盛明寒在他耳后根說。
周歲耳朵很敏感,這幾個字輕輕吹過來,激得他肩膀一抖。他掙扎了一下,盛明寒還是沒有放手,周歲就嘗試地舔了一下他的手指,下一刻,盛明寒像觸電一樣地縮了回去。
取而代之的,是落在他脖頸上的吻。
帶著粗重滾燙的呼吸。
像要留一個標記。
周歲被正面壓在墻上,腿幾乎立刻軟了下來,但他還清醒地記得走廊有攝像頭,他微微喘.息著,反手去摸盛明寒的臉。
“去……去你房間。”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屋里的攝像頭有沒有關了,但盛明寒只要非工作狀態,或者離開屋子,就會習慣性地遮起來。
相對而言,會隱蔽一些。
盛明寒似乎一直在等這句話,把他翻過面來一把抱起,手臂上微微突出青筋的模樣,周歲小聲地驚呼了一下,下一刻,盛明寒已經抱著他打開了臥室的門,兩個人關上門,抵在冰涼的墻上,黑暗中,呼吸都急促沉重。
周歲幾乎第一時間環住他的脖子,想要索吻,卻被盛明寒按了回去。
“你一點都不愛我。”他身上還帶著一點紅酒和啤酒混合的味道,掩蓋了檸檬沐浴露,但同樣好聞,周歲安靜了下來。
盛明寒摸上他的臉,他的唇,周歲感受得到他是很想接吻的,可是他又沒有。
“你都不想我。”他雙手繞到胳膊下把周歲舉高一點,周歲唉地一聲,不知道他要干什麼,只能踮起腳尖,誰想到盛明寒下一刻直接把臉埋了過來,埋在他肩頭。
像個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七十斤、鉆不進主人懷里的長毛大狗狗。
周歲哭笑不得,覺得他很幼稚,但是又有種感動,就像哄小孩子一樣拍著他的背,“我哪有啊,一直都想你,昨天不是也說了嘛。”
“沒有。”盛明寒悶悶地說,“你沒有說,老公,我想你。”
“……”周歲一臉黑線,“我什麼說過老公。”
盛明寒把他抱緊,嘟囔,“就現在。”
“嗯?”
“就只有現在說了。”
周歲怔了怔。
過了一會兒,盛明寒才說:“他們都叫你老婆,他們都能叫,只有我不能叫。”
周歲就沒有笑了。
因為盛明寒真的在傷心。
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半晌后才問:“誰?誰喊了?”
“粉絲。”
“他們都是亂喊的。”
“不是,他們都說,歲歲老婆好漂亮,性格還溫柔,都打你的主意。”
“……不是這樣的。”
“就是的。”盛明寒執拗地說,“他們還說,你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我。還說慶祝美女脫單,千萬不要復合。”
周歲梗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個美女說得是自己。
盛明寒沒聽到他的回復,又說:“他們都喜歡你,我只是其中之一。”
周歲心都軟了。
“沒有的事。”他原本想解釋的,但是想想,跟一個醉酒的人講什麼道理?于是就順著他的話哄他,“我以后叫她們都不許再說了,好不好。”
盛明寒嗯了一聲,又說,“那明知故犯的每個罰款一百,你來收。
”
周歲被他逗笑了,又覺得這樣吃飛醋的盛明寒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