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吻上去。
周歲的呼吸微微亂了。
大概是聽到他錯亂的心跳聲,盛明寒的手從他的下頜線滑過去,拉下他外套的拉鏈,好在周歲穿的是無領毛衣。
盛明寒輕輕地往他的喉結上呵氣,揉著他的脖頸和鎖骨,一下輕一下重,在他的皮膚上留下轉瞬即逝的紅印。
周歲很白,紅的顏色就更加明顯。
“明寒……”周歲瞳孔的焦距微微散了散,他靠在盛明寒身上,享受著這份惱人的舒適,又低低地喊他的名字。
盛明寒嗯了一聲,在他耳邊用冷淡尋常的嗓音故意問:“你臉怎麼這麼燙……要不要我幫你,嗯?你自己選。”
他的語氣那麼冷,正經自持,好像事不關己,但又帶著一股勾引的味道。
周歲被他逗弄得說不出話。
他全身的體溫都熱了。
盛明寒是很會調情的,在這方面他很用心,有時候前戲甚至要一小時。
周歲覺得很累,又有種很累的爽。
主動權被盛明寒牢牢地控在手里,他像只被蘿卜釣著走的兔子,盛明寒有時候讓他吃,有時候又不讓,周歲忍得很難受,眼睛都紅了,盛明寒才把他按在床上,強勢又溫柔地進入。
這時候,周歲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會說些好聽的、他愛聽的話。
都說每個男人在這種事上都無師自通,周歲感覺也不那麼準確,他們做了沒幾次,盛明寒就已經很不像話了,但他好像還是沒出新手村的樣子。
青澀,毫無招架之力。
盛明寒體力也很驚人,剛新婚的時候,周歲只要敢放假,盛明寒就敢一整天都讓他下不了床,懷疑人生。
周歲有時候覺得很享受,有時候受不了,就會偷偷給陳海蕭打電話,讓他趕緊給自己安排工作,別天天跟昏君一樣不‘早朝’。
后來,盛明寒就克制了很多,一周一兩次,也不會再弄那麼久。
但周歲反而有些失落。
就好像過去了新鮮期,盛明寒已經厭倦了,連他的身體都失去了吸引力。
“在想什麼。”耳邊忽然傳來沙啞低沉的嗓音,周歲還沒反應過來,盛明寒護著他的背,翻身把他壓在了床上。
“我……”周歲剛說了一個字,盛明寒卷起了他的毛衣,觸碰他的身體。他微微喘了口氣,想去拉他的胳膊,卻被盛明寒的另一只手制止了。
盛明寒微微俯身,卻不和他接吻,兩人之間隔出一小片距離。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的愛人,張唇時呼出些許熱氣,用一張冷淡的沒有表情的臉,說出了暗啞的調情的語句,“這麼不專心?”
“我……我沒有。”周歲完全陷在這段曖昧的不受控的情緒里了,他環住盛明寒的脖子,道歉地討好地親他的唇,“剛才在想你,沒有別人。”
他小心地觸碰著,盛明寒沒有張唇,只讓他廝磨著,但身體卻放松了。
“明寒,我想告訴你,”他感覺自己現在很沖動,但是那股情緒已經填滿了他的心,他不可抑制地說,“我……”
但是那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咚咚兩聲,敲門聲響起,宋林書擰開門把手毫無防備地走進來,“小周哥,凍柿子你吃——臥槽!!”
他眼睛像個燈泡一樣瞬間發亮,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盛明寒迅速把周歲的毛衣拉了下來,冷著臉回過頭看他。
“……”宋林書背上的汗毛都立起來了,立馬低下頭,像個被教訓過的小學生一樣豎著手立正說,“明哥我什麼都沒看見也沒聽見,鄭導說劉阿姨準備了凍柿子,每個人四個放在大堂里,我話帶完了就先出去了。”
他語速這輩子沒這麼快過,簡直是在和死亡做搏斗,說完他抹了把臉,想腳底抹油趕緊溜,盛明寒卻叫住了他。
“宋林書。”
周歲坐了起來,不好意思地躲在盛明寒懷里,不敢看他,但又忍不住看他。有點埋怨,但也怕他被盛明寒罵。
“再有下次,”盛明寒聲音低沉,“你就不用混了。”
不用混什麼,都心知肚明。
這句話說得宋林書背上全是冷汗,他連忙說:“不會有下次了。”
說完,就退了出去。
走之前,還不忘把門給關上。
周歲靠在他肩上,忍不住笑了笑,笑聲在盛明寒懷里震蕩,好像肋骨都能感受到。笑夠了,周歲才伸出手摸摸他的臉,嗔怪著說:“你干嘛嚇唬他?”
“我沒嚇唬他,我很認真。”
盛明寒捉住他的手,垂下頭親他,還用了點力,像是在表達不滿。
因為周歲幫宋林書求情而不滿。
周歲從他細密的吻里掙脫出來,輕輕笑,“喲,盛老師這麼大牌啊?再有下次,那我是不是也不能混了?嗯?”
他光明正大地學盛明寒說話,嗯字還帶了點尾音,很像。
周歲是在開玩笑,盛明寒卻很不想聽他這樣說,索性堵住了他的唇。很久之后,他才說:“不要這樣說,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不會有人攔你。”
周歲便不笑了。
他的心因為這句坦誠的話而柔軟。
“嗯。”他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
兩人繾綣地抱在一起,過了一會兒,盛明寒抬起頭來,周歲甚至能聽到他細碎的頭發和衣物摩擦時的沙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