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山上沒有修路,只有一條被人工踩出來的小道,光看著傾斜度都能感覺得到的陡。
溫溪委婉地問:“我們還要去嗎?”
宋林書的臉蹭地紅了,“那要不然我們直接去逛古鎮吧,感覺這里排隊要很久。”
大家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沒開口。
宋林書知道大家在想什麼。
主要是和想象中的樣子差得太多了。
之前曹銳說他不靠譜,不想讓他帶隊和管賬,宋林書還跟他吵架、發脾氣,認為是曹銳有偏見。現在才知道,確實是他自不量力。
啊,好丟臉好丟臉!
他的頭垂得低低的,好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來都來了,不然我們拍些照片再走吧。”
就在隊伍僵持不動的時候,周歲忽然開口。
七個人的視線都匯聚了過來。
周歲微微攥緊手,壓力有點大。
其實一開始他沒打算冒頭的。
但是宋林書一臉尷尬的模樣太可憐了,周歲想到剛才在早餐店的時候,宋林書也幫他解了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站了出來。
江繁咳了一聲,“但是……”
她知道他是好心,不過周歲來說這個,在大家沒那麼熟悉的情況下,其實很容易得罪人。
“我想,”周歲溫聲解釋,“在旅途中不斷試錯,留下不同的回憶,這不就是旅行的意義嗎?”
盛明寒緩緩抬眸,注視著他。
八個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曹銳忽然聳了聳肩膀,“我可以,反正我之前也經常爬山。”
江繁看了眼唐逸文,沒說話就是不反對,她便說:“我們倆也沒問題。”
盛明寒沒開口,保持著默認的態度。
這下,就剩下梁茴和溫溪沒表態了。
溫溪倒不必擔心,他很在意自己在鏡頭前的形象,如果其他人都答應了,他肯定不會反對。
就是不知道梁茴愿不愿意。
好幾道目光隱晦地落在她身上,梁茴神情沒什麼變化,“我的鞋子磨腳,走起來會痛。”
江繁順著她抬起的左腿看去,梁茴穿了船襪,但腳脖子處還是被磨出了一道新鮮的血痕。
這雙鞋還是昨天晚上新買的,因為梁茴帶來的鞋子雖然舒適但不適合爬山。江繁聽說后,就主動提出帶她去商場逛一逛,買一雙新的。
沒想到第一次穿就磨成這樣。
早知道應該讓她多試一會兒的。
江繁十分內疚,剛準備打開包找紙巾,周歲已經拿了兩條創口貼過來,“你撕一點面紙墊在中間那塊,面積大一點,這樣就不會磨到傷口了。”
梁茴照他說的做,創口貼粘力還不錯,有一層紙巾和一層布料墊做緩沖,果然沒那麼痛了。
梁茴直起身看向他,周歲以為她是不太好意思,“我這里還有一些,你需要的話跟我說。”
“小周哥,你還隨身帶這些啊?”
宋林書一臉驚訝。
現在的人很少有這麼細心的了。
周歲內斂地笑了笑。
“我習慣了外出時備一些應急物品。”
“嗯?”他這麼一說,宋林書頓時對周歲背后那個鼓囊囊的包充滿了好奇。
“你還帶了些什麼?我能看看嗎?”
宋林書剛想湊過去,盛明寒忽然橫插.進兩人中間,什麼話都沒說,冷淡地掃了他一眼。
“……”宋林書訕訕地往后退了一步。
看個包都不行啊明哥?
這麼小氣。
梁茴解決了鞋子磨腳的問題,跟著大部隊慢慢悠悠地上了山,江繁走了兩步,回頭招招手。
她在等他們跟上來。
周歲正打算過去,盛明寒忽然擋在他身前,一只手托了托他背上的包,似乎是在測量重量。
盛明寒靠得有些近。
大夏天的,身后傳來一股蓬勃的熱氣。
周歲反應過來,喉嚨瞬間繃緊。
“怎麼了?”
說著,他往后退了兩步。
盛明寒沒有回答,他看了眼不遠處的錄制組,鄭從容忽然意識到什麼,還沒來得及打手勢,盛明寒已經把他和周歲的麥都閉了。
鄭從容:“……”
盛明寒回過頭,看著他的目光有些嚴厲,“要是不想被當做保姆,以后就少做這些。”
摞下這句話,他就離開了。
周歲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走了過去。江繁離他們近,剛才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
她皺著眉說:“幫梁茴一個忙而已,有必要這麼說嗎?就算是為你好,也太刻薄了吧。”
周歲沒說話。
江繁心想他脾氣是真好啊,她都要生氣了。
“說什麼不想被當保姆,還不是因為保姆伺候得不是他?現在離了婚,沒理由管你,男人的占有欲又開始作祟了……”
說到后面,明顯是帶了些個人情緒。
“繁姐,”周歲不得不打斷她,“你誤會了。”
江繁話到嘴邊卡了殼,“啊?”
“盛明寒不是那種人。”周歲輕聲說,“實際上我只有在他不在家的時候,才有機會做一做家務。平時只要他在,我幾乎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不過盛明寒拍戲的時間很長,往往一進組就是兩三個月,所以他之前才會說家務一人一半。
江繁張大了嘴巴。
她也是沒想到,早上兩個人還在拌嘴呢,周歲這會兒又幫著盛明寒說話了。
鄭從容的表情十分耐人尋味。
好啊老盛,表面搞冷淡如菊人設,實際上偷摸在家洗碗擦地,不讓老婆干一點粗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