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瀾被街邊賣麥芽糖的老人拖住了步伐,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覺得喻瀾喜歡吃甜的東西,還是他就是隨機拉個路人推銷。
楚橋嶼站在后面看。喻瀾和老人交流了好一會兒,他們之間交流用的是方言,在只會普通的楚橋嶼聽來,內容完全像是加密通話。
不過他還是知道了這場對話的結果:喻瀾拎著一小袋糖回來了。
喻瀾打開袋子問道:“你吃嗎?我很小的時候吃過這個,但好多年沒吃了,所以買了點。”
楚橋嶼對甜的口味沒有特別的嗜好,不過也不拒絕,取出一小塊放入口中。
明明對他來說是甜膩到過分的味道,可楚橋嶼卻并不覺得粘人,他突然覺得:如果以后的節假日都能和喻瀾一起度過,那也挺好的。
或許不止是節假日。
小小的糖終于在他的口腔中消失,楚橋嶼做出了一個決定。他組織了下語言,正想叫住身邊的喻瀾,對方卻突然停下腳步,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吃糖葫蘆嗎?”
楚橋嶼被突然打斷,這下子可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醞釀好的一腔情緒像鼓起的氣球被啪得一扎,漏了氣。
他心想對方真把他當成愛吃甜的小孩子了,哭笑不得道:“呃,吃也行?我想吃那個紅的。”
買來的這串糖葫蘆不是他想象中的純甜,反而帶些酸澀。
楚橋嶼心情奇怪地咬著糖葫蘆,覺得他剛才想說的話,此時此刻再說出來,沒有了那種氛圍和心情,怎麼看怎麼不合適,還是哪天找個合適的機會再好好說吧。
街邊的法國梧桐已在深冬前落干凈了金黃的葉子,徒留光禿禿的枝丫,顯得有些蕭索。
兩人走過幾條栽種著行道樹的街道,來到了地鐵站口。
今天他們出門不是喻瀾開車出來的,楚橋嶼選擇坐地鐵回家,喻瀾則還要再走幾百米,去車站坐公交回去。
楚橋嶼說完再見后準備轉身離去,喻瀾叫住他,眼中是楚橋嶼看不懂的情緒:“小嶼不要勉強自己。”
楚橋嶼:“?”
喻瀾少與人交際,也并非是那種擅于察言觀色之輩。可楚橋嶼太好懂了,他的感情很純粹,常常什麼心思都簡單地掛在臉上,更何況對他多加關注的喻瀾。
就像現在,楚橋嶼的茫然顯而易見。如果這是處于漫畫中的世界,對方的頭頂一定會掛著大大的問號。
在和楚橋嶼的相處中,喻瀾察覺到他是個過于心軟的人,在乎朋友和身邊的人,這就意味著楚橋嶼會做出讓步。
所以在自己暴露出性向和喜歡的人后再主動和他接觸,哪怕對方明確表示過不喜歡男人,楚橋嶼仍不會拒絕、而是答應和他一起出來。
喻瀾想:明明只要他再自私一點,多利用一下楚橋嶼的讓步和猶豫,只要他多表示出一些被拒絕后的失落和難過……
喻瀾正視楚橋嶼的目光,緩慢地說道:“我和小嶼相處很開心。所以希望如果小嶼真有想法,也是因為自己開心。”
喻瀾沒明說所謂的想法是什麼想法,因為兩人心知肚明。
楚橋嶼明白他說的那句話的含義后,又有了新的疑惑:喻瀾是怎麼看出來他有在一起的打算?
喻瀾看著他幾乎實質化的困惑,又想嘆氣了:“下一班公交車快到了。我得先走了,明天見?”
楚橋嶼反應過來,揮手道:“哦哦,拜拜拜拜。”
他掃碼進了地鐵站。這條線路這幾個站往常坐的人不多,不過因為這幾天是過年,地鐵的人流量比平時多些。楚橋嶼走了幾個車廂才找到空位坐下,對著玻璃車窗發呆時,想起分別前喻瀾說的最后一句話。
明天見……嗎?
于是乎,第二天楚橋嶼又非常愉快地早退,下午下播前請了今晚的假。
一時間直播間群情激憤。
【你小子又請假,請假請上癮了(拳頭)(拳頭)(拳頭)】
【是不是陳詞這b把兒子你帶壞的(咆哮)】
陳子浩這小子失戀后勤奮過一段時間,天天長時間直播,其勤勉程度竟被工會點名表揚。可惜勤勉了沒多久后舊態萌發,又變成了那個月底補時長的人。這不,新年休息,陳子浩整整請了七天長假。
【你今晚請假了我看什麼你今晚請假了我看什麼你今晚請假了我看什麼】
【哈哈哈沒事的我還有其他主播可以看,你別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墨鏡)(摘下墨鏡)(流淚)兒子沒有你媽媽怎麼活啊】
然而楚橋嶼是個無情的男人,彈幕刷得飛快,他不再多看,說了句“再見,明天來”后,便飛快地下播了。
作者有話要說:
b工作,笨人已被強制加班一周,關鍵是我根本沒有什麼活可加班的,單純被留下來浪費時間還不給摸魚
一點我的血淚教訓:以后工作謹慎找小城市(特指某些平均工資低、物價卻極其不匹配的地方),錢少事少倒還好,錢少事多老板還要讓你趁年輕拼搏奮斗、多為公司貢獻是真的煩
不立flag了(滑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