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在廣場里還是廣場外,我們看到的都是同一場煙花。想必廣場里人擠人……”
話音未落,整點的鐘聲敲響,同時耀眼奪目的煙花“咻”地升上夜空。彩色的煙花將漆黑的夜空點亮,如同白晝。
喻瀾沒去關心這場據說斥下巨資的煙花表演,他先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對方的側顏被路邊的燈光描摹得柔和,眼中映著五顏六色的煙花。
然后才將注意力分給天空。
江市電視臺舉辦的煙花秀再繁華盛大,總時長不過幾分鐘,煙花本身就是一場短暫易逝的表演。
喻瀾雙手插進外套口袋,煙花結束時那一刻升至頂峰的遺憾和不舍,像是煙花下落時那些絲絲縷縷的煙,最后落入河水中消失不見。
這樣也就夠了。
喻瀾小幅度地笑了一下:“謝謝你。”
“呃,不用謝,”楚橋嶼撓頭,“其實是我該謝謝你。如果你不喊我,我今晚的安排就是窩在電腦前打一晚上游戲……不過我現在覺得,出來看看煙花也挺好的。”
喻瀾又問:“回去嗎?”
“嗯……”楚橋嶼腦子一抽,“你想吃夜宵嗎?”
說完這句話后的楚橋嶼:……
放棄治療的心累感油然而生。楚橋嶼心想:反正今晚這一切從沒呆在家里打游戲開始就不對了,隨他吧!
而且他不過是太餓了,半夜出來看煙花順便吃點東西不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嗎!
“好。”喻瀾點頭,“附近有家大排檔味道可以,我以前和隊友來過。”
兩人沿河慢慢地走。
河上綴著路燈的投影,像是天空落下來的星星。河對岸燈火通明,嘈雜的人聲傳到這只剩輕微的細響,聽不分明。
楚橋嶼突然想到他被煙花打斷未說出口的話:倒不如在這里清靜自在。
他當時是真覺得就這樣也不錯。他們兩個呆在一塊,邊上安安靜靜。而他們說話也行,不說話也行。
這給楚橋嶼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他還是職業選手時,每晚訓練都是最晚離開訓練室的那個,所以關燈關電源的任務交到了他身上。而他最終關上門后,習慣長長地吁一口氣,昨天的疲憊和壓力被一并關在訓練室里。
他那時的安心是因為訓練雖辛苦,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進步,這讓他覺得他的付出是有回報的、值得的。
而現在呢?是因為身邊的那個人嗎。
他在喻瀾面前怎樣都可以,不論是直播間里嘻嘻哈哈的流免,還是賽場上意氣風發的流免,這些都是他,但也只是他的一面。
無論他是哪個狀態,喻瀾好像都不會太在意,而是陪在他身邊。
而不在意的前提,楚橋嶼再清楚不過,因為喻瀾喜歡他。
楚橋嶼越想越遠:他當初在年少春心萌動時,有過對未來對象的幻想。
長得好看的誰不喜歡呢?當然這個不算太重要,只是一個錦上添花的加分項,合得來才是最重要的。要是運氣好一點,能找到和他一起打游戲的就更好了,打得好那簡直夢里都會笑醒。
這不就是……只要他放棄其中一條不太重要的限制要求……
不行!這個限制很重要!楚橋嶼搖搖頭,告誡自己:我是直男!
喻瀾回頭,本該在他身后幾步的人,遠遠地落在后頭。他往回走了一段路,發現楚橋嶼神情恍惚,疑惑地在楚橋嶼面前揮了揮手:“楚橋嶼?”
他覺得自己喊名字的聲音并不大,楚橋嶼卻像是被嚇了一跳:“怎、怎麼了?”
喻瀾:“……到了。”
“哦,哦,”楚橋嶼回過神來,跟著喻瀾坐在街邊大排檔的桌椅上,看他熟稔地和老板點單。
看來對方說的來過不止是一次兩次,他對這家店很熟悉。
喻瀾在菜單上挑了幾道菜,抬頭問他:“有忌口嗎?”
楚橋嶼說:“隨你,我不挑。”
喻瀾又加了幾個菜,遞過菜單:“你看看這樣夠了嗎。”
楚橋嶼看菜單上的五個菜:“會不會有點太多了?”
他們兩個人,解決不了五個菜吧……
喻瀾解釋道:“沒關系,我讓老板分量炒少一點。你晚上沒吃多少,不餓嗎?”
楚橋嶼忙著沖國服,難得早上沒賴床,巔峰賽一開就急匆匆地上分。因為打的手感來了,不想長時間離開斷狀態,中飯晚飯都是隨便糊弄過去的。
正好晚飯時間那前后他游戲手感打得火熱,前腳和直播間里的觀眾們說主播吃晚飯去了,沒過幾分鐘又回來開播了。
觀眾們被這光速的吃飯速度驚到了,再加上楚橋嶼說要打國服后早來晚退,本就直播勞模了,這幾天比以前還拼,紛紛懷疑主播是不是在修仙。
他晚飯只是簡單地塞了幾口面包,大晚上出來一趟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餓得能吃下一桌菜。
不過大排檔分量一般給得很足,五個菜還是太多,他怕浪費食物。
聽喻瀾這麼一說,楚橋嶼放下心來,安心地等飯菜端上。
因為一心只等著飯菜,他也沒多想,對方為什麼會知道他晚飯是應付過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
當然是因為換號。。。
不過不會這麼快談上啦,目前免寶的性向還在岌岌可危(?)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