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居停好車,打開車門,彎腰去給他解開安全帶,岑修楚卻順勢靠在他身上。
他還喃喃:“阿居……什麼時候離婚啊……”
溫居垂著眼,沒有回答他,只是給他解了安全帶,把他半抱出來。
岑修楚好像沒長骨頭似的靠在他身上,溫居關上車門,低頭看了他通紅的面頰一會兒,把他抱了起來。
身高一米八這件事岑修楚高中時天天掛在嘴邊嚷嚷,雖然后來就沒長了,但一米八的男生在南方還是沒那麼多見,因此他后來也還是提到就吹,說自己是一米八大帥哥,身姿多偉岸。
此刻他渾然不知,自己被溫居輕松抱起來,還是傳說中的“公主抱”。
他瞇著眼睛,腦袋靠在溫居胸口。
岑修楚似乎真的很好奇一般:“阿居……你心跳怎麼這麼快啊?……”
溫居腳步頓了一下,沒理他。
開門進屋時,岑修楚似乎有點不滿他不說話,掙扎著從他懷里下來,自己跌跌撞撞地走進屋子里,踢掉鞋子,在沙發上一倒,隨手扯過沙發上的毛絨毯子蓋在肚子上,似乎就準備這麼睡了。
然而喝多了酒是真的很難受的,岑修楚心臟跳得很快,一片慌亂,渾身又熱在沙發上掙扎。
溫居放了東西,給他蓋好了毯子,確認他這會兒不會感冒,又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就去廚房給他煮醒酒湯。
端著醒酒湯出來時,岑修楚嘴里還在喃喃:“阿居……什麼時候離婚啊……”
他不斷問著,仿佛真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
溫居依然沒有再回答他,只是垂著因深夜露重而有一點兒濕潤的烏墨般的眼睫,把醒酒湯放在旁邊茶幾上,把他扶起來靠在沙發背上,用湯匙舀起一勺醒酒湯,送到他嘴邊。
岑修楚睜開一點眼睛,同時感覺到那湯還是熱的,下意識就抗拒:“我不喝……我要喝冰的。”
說著一邊伸手推開他的手。
溫居溫聲道:“這是醒酒湯,喝了再睡,不然會頭疼。”
岑修楚盯著湯看了一會兒,搖頭說:“不喝。冰的。”
溫居:“只有熱的。喝了就能睡覺了。”
岑修楚:“不喝。”
他性子里的那點犟這會兒體現得淋漓盡致,緊緊閉著嘴唇,一副打死不喝的樣子。
“……”
溫居看了他一會兒,又試著喂他喝,不出意外地又是抗拒。
一邊還執意問著:“阿居……什麼時候離婚啊……你都不說……”
岑修楚渾然不覺面前男人眼里有什麼情緒越來越重,已經到了沒法壓抑住的地步。
偏偏他還在念叨:“什麼時候……離婚……?”
回答他的是他被攥著的衣領,被捏住的肩膀,和一個再也無法克制的親吻。
作者有話要說:
來遲。
第38章
岑修楚被撬開唇齒, 那句不肯停歇的疑問終于消散在喉嚨里,再也問不出來。
他好像也忘了問,半睜著因酒精而迷蒙的眼睛, 迷茫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溫居,似乎不明白他在做什麼。
如果他此刻清醒, 恐怕眼里只會有震驚和厭惡吧。溫居想。
幾個小時前穿得齊整的襯衫早在半路上就被他自己熱得扯開扣子,露出脖頸那一片白皙之中摻雜緋紅的皮膚, 和隱約可見的胸口。
溫居垂著眼,喉結不動聲色地滾動幾下,最終卻克制地放開了他。
他身上那種有些強勢的氣息仿佛又消失了。
溫居重新端起醒酒湯,溫和得仿佛剛才什麼也沒發生,只是眼里的控制欲仍在涌動。
“阿修, 聽話。”
*
岑修楚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
腦袋昏昏沉沉的, 隱約還有一點痛,不過并不嚴重。
他從床上坐起來,左看看右看看,呆坐了一會兒, 忽然想起來——
不對啊, 他昨晚不是在跟小鄧他們吃飯嗎,怎麼這會兒在自己家。
他依稀記得喝了一瓶還是兩瓶啤酒,然后喝了幾杯味道很怪、喝起來像白酒的雪碧, 然后就不知道了。
難道昨晚喝醉了小鄧他們叫車把他送回來了?那他也沒有進小區開門的印象了。
估計喝得太多。
岑修楚也沒多想,畢竟這情況他早有預料,也跟小鄧說好了。
翻身下床去廁所洗漱, 對著鏡子刷牙, 刷著刷著, 岑修楚才發現不對勁。
他身上的衣服不是昨天那身。
岑修楚低頭看了看,確實不是,他現在穿的是睡衣——他昨天肯定不是穿的睡衣出門吧!
草。
他都醉得斷片了,難不成還能自己規規矩矩換好衣服再睡??
岑修楚醒著的時候都不一定能辦到,更別說醉著了。
總不可能是他那些前同事們幫他換的吧。大家雖說關系不錯,但也沒好到那個地步,況且都知道他不喜歡別人去他家,就算跟著上車把他送到家,也頂多把他送進門,怎麼可能還幫他換衣服。
那就只有……
岑修楚看了鏡子里的自己幾秒,叼著牙刷去床頭拿手機。
他叼著牙刷打開微信,發現除了幾條高遠找他打游戲的消息以外,就只有溫居說飯溫著記得吃的消息,沒有小鄧或是昨晚其他參加聚會的人的消息。
他想了想,點開小鄧的聊天框,打字:【我醒了,昨晚你幫我叫的車嗎?多少錢,我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