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皺著一點眉,表情嚴肅又認真。
溫居斂了一下眼底的神色,隨即又抬眼,露出一點淺淡的笑意。
“當然。我最了解你,我信你。”
他神情一如往常,眼里只有對岑修楚一貫的溫和與親昵,并沒有疏遠的意味。
就是,阿居也沒有不信的理由。他們多少年的好朋友了,要是他喜歡他,對他有那種念頭,他自己能不知道嗎。
怎麼可能。
岑修楚見狀頓時松了口氣,心里那塊大石頭也放下了,一把掀開被子下床。
他臉上又露出放松的笑,一邊從床頭柜上拽過來兩張紙巾,一邊開始念叨:“那就好,我就怕你不信。我雖然不太可能結婚——跟女人結婚,但也絕對不可能喜歡男人。”
他擦著自己褲子上那點痕跡,“跟你結婚是因為你說我最好的朋友,你需要我幫忙而已。所以你根本不用怕,我不會對你有那種想法的。”
“……”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他說這些的時候,身后的溫居一直一言不發,從一開始就沒有接話。
岑修楚用了四五張紙才完全擦掉褲子上的痕跡。但他還是覺得身上不太舒服,想了想,還是打算去洗個澡。
“阿居,我那個背包在哪?我找套干凈的衣服。”
溫居幫他拿了出來。
岑修楚正要接過,忽然什麼東西從溫居遞過來的幾件衣服里掉出來,掉在地上。
他低頭一看,是他的內褲。
還是紅色的那條。
“……”
好不容易消失的尷尬氣氛好像又回來了。
岑修楚在心里給自己做了幾萬字的心理建設這一刻又有點崩塌了。
這該死的內褲。
把已經恢復成和諧好兄弟的氛圍變得有點gay里gay氣的。
岑修楚不禁想——這時候他彎腰下去撿內褲,是不是有點像撿肥皂。
……他這腦子在想什麼東西。
他們是好朋友好朋友好朋友……不要胡思亂想不要胡思亂想。
岑修楚給自己洗著腦,硬著頭皮,緩緩彎腰,把內褲從地上撿了起來。
沒敢看溫居地小聲說了一聲:“那我去洗澡了。”
溫居頷首,“嗯”了一聲,“好。我在外面等你。”
岑修楚抱著換洗衣服頭也不回地進了浴室,背脊挺得筆直,梗著脖子抬著頭。
看起來直得很。
只是紅透的耳朵和腮邊看起來一點倒像是在偷偷告密。
溫居盯著他,眉眼舒展,眼尾靜謐無聲地凝出點笑意和欲意。
浴室很快響起嘩啦水聲。
岑修楚撐著光滑的瓷磚墻壁,發涼的水從頭頂源源不斷地澆下來,打熄他身上又隱約泛起的熱。
怎麼回事,這藥持久性這麼強嗎。
他還是覺得有點熱……估計也是剛剛所有的事都有點尷尬。
林夏……不知道后面會怎麼處理,他沒對他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大概率最多就是拘留一兩天,罰點什麼,但除此之外就沒了。
反正他是不想再看見他了。如果還要繼續在工作室的話,岑修楚只能考慮辭職。
心理創傷倒不至于,就是蠻膈應的。
誰會想跟一個差點強上了自己的□□犯待一起工作啊。
岑修楚閉上眼,心里煩悶起來。
反正現在也這樣了,他還是……等手頭這個項目交接完了就辭職吧。
林夏履歷漂亮,工作能力強,就算他在工作室里很受重視,工作室也不可能為了他辭退林夏。
頂多就是調動工位,減少工作上的重疊,但這樣對岑修楚來說也無濟于事,還是天天都會見到。
不如干脆辭了職,不論后面什麼打算,以他現在在行業內的成績,選擇多得是,沒必要委曲求全繼續待下去。
岑修楚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沒錯,不如回家跟阿居同居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28章
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 已經晚上了。
岑修楚把外套帽子戴上,一邊走一邊低著頭揣兜踢石子:“我就知道他會咬死不認。媽的太狡猾了,偏偏也不能證明他知道那杯奶茶里有東西。”
林夏似乎早就知道該怎麼應對, 咬死不認,只說自己并不知道那杯奶茶有問題, 出現在酒店也只是和岑修楚分開后感覺他不對勁,跟去酒店查看情況。
至于為什麼門為什麼要鎖上, 林夏則咬死說是怕想謀害岑修楚的真兇貿然出現。
沒法證明他知道,也沒法證明他不知道。這個點就這麼僵持不下了。
沒有證據能證明對方知情、有意為之,加上情節不嚴重,事情又未遂,對岑修楚并未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
法律上男性被猥褻或猥褻未遂也不受保護, 這件事最后大概率只能不了了之。
溫居伸手拉緊他的外套拉鏈,“溫氏的律師不是吃素的。他知道你去酒店住這件事最多只有半天時間, 周邊監控、證人足以勾畫出他真實的行動軌跡和意圖,佐證我方指控。他拿到那種藥的時間無法推測,但警方查到他怎麼買到只是時間問題。這一點他們會處理好,你不用擔心。
”
不肯認這幾個罪名, 也有其他罪名等著。溫居浸淫商場多年, 最清楚怎樣打擊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