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他聽見他的聲音。
“還難受嗎?”
那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不知是不是岑修楚的錯覺, 那其中似乎還隱約有一點不易察覺的憐惜。
身體里那種怪異的感覺已經消失了,發燙的臉好像也在慢慢消退過分的熱意。
但也許是那藥的作用,他全身仍然無力。
“嗯……還有一點。”
他半睜著視線只能集中一點的眼睛, 手摸索著他的位置, 溫居便朝他靠近一點, 讓他摸得到自己。
岑修楚捏著他的衣角,自己毫無察覺地抓緊了一點。
溫居俯下身,有點無奈地低聲說:“阿修,我得去洗洗手。”
岑修楚閉著眼懶懶地從鼻腔“嗯”一聲,幾秒后才反應過來一般猛然睜開眼——
草。
他……他讓阿居給他……了?
草。
是做夢吧?
不對,他會做這種夢嗎??
他24k純直男,怎麼可能做這種夢,夢見自己好兄弟給自己……?
所以就只可能……是事實了。
岑修楚轉了下視線,看見站在他床邊,正滿眼帶笑垂目看他的溫居。
然后目光下移,看見溫居滴著粘稠液體的指尖。
更遑論空氣里還有……很明顯的氣味。
草草草草草。
居然真的是真的。
岑修楚噌地一下就坐起來了。
他滿臉惶恐,兩手支著床,下意識往后挪了挪。
“阿居,我……你……”岑修楚的嗓子哽了一下,“我不是做夢?”
溫居像是早就猜到他會這麼問,唇角隱約有一點笑意,“不是。”
岑修楚眼睛睜得異常圓,驚異非常。
他低頭看自己的褲子——雖然被穿好拉上了,但還有被濡濕的隱約的白色痕跡……
“……”
這一瞬間,岑修楚有一種“證據確鑿還有何可辯駁”的感覺。
他伸手在床上摸索了一下,沒摸到,一轉頭把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拿過來,摁亮手機。
果然,明天周一,就要上班了。他一般在夢里看日期不會看到第二天是周一,那會立馬驚醒。
那種羞恥感終于從心底無可遮攔地劇烈地涌出來——他竟然真的讓自己好朋友幫他……解決生理需求了!
雖然岑修楚以前高中的時候就聽說過有些宿舍會互相幫忙,聽多了這種事情也沒什麼波瀾了,但真發生在自己身上,岑修楚還是有點接受無能。
……不過不管能不能接受,這事都已經發生了。
還是最窘迫的情況下發生的。
阿居會怎麼看他?會不會覺得他對著朋友也沒讓生理反應消失很gay?
好在這不算發生關系……應該不算吧。只是用手。
岑修楚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心里不停安慰自己。
沒事沒事,跟阿居解釋一下,他應該會理解的。
岑修楚舔了下干涸的嘴唇,說:“阿居……這事是個意外,你別誤會我,我不是……gay。我只是被林夏算計了,我不知道那杯奶茶里被他加了東西,是藥物作用,不是我自然的……生理反應。”
他下意識沒敢看溫居,又覺得不看的話顯得太心虛了,好像他真有什麼似的,于是又抬起頭,努力鎮定自然地看著他。
溫居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岑修楚屏著呼吸,以為他不信,驀地想到什麼,又急忙道:“我說的是真的,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種人,隨隨便便就跑出來跟人開房上床。我也不是gay,后面還保持有反應是因為那藥,你不用擔心,你對我來說是朋友,我不會對朋友有那種想法的。
”
溫居站起身,岑修楚以為他還是不信,要走了,伸手就想去拉他。
“你別走,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了解我的……”
溫居嘆了一口氣,“我了解你。我是去洗手。你想讓我一手東西地說話嗎。”
說著稍微抬起了一點手,給他看手上掛著的“東西”。
“……”岑修楚哽了一下,臉上剛消退了一些的熱意又卷土重來,“沒……沒有。你去洗吧。”
他收回手,無地自容地把一旁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扯過來,蓋在身上,又往上拉了一點,遮住半邊臉,看著溫居走進浴室。
這都什麼事啊,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心臟不知何時又嘭嘭跳起來。緊張得無以復加。
以后該怎麼跟阿居相處啊……他估計會一看到阿居就想起今天的事,就想起他觸碰自己的感覺。
好在當時他被蒙著眼睛,看不到畫面,否則他這會已經在打算辭職搬家徹底消失了。
最起碼也要消失個一年半載的,否則如何面對這個世界。
每天一睜眼就是自己好朋友給自己弄……他真的會羞恥到死的。
浴室里嘩啦的水聲驀然一停,隨即溫居從里面走出來,關掉浴室燈。
他慢條斯理地用干凈的白毛巾擦手,一面走過來。
岑修楚下意識地就蜷起了在被子里的手指。
不對,他緊張什麼。
這件事又不是他的錯,他頂多算是識人不清,中了小人奸計暗算。真正有錯的是林夏!
媽的林夏這個法外狂徒,自己做壞事還害得他這麼尷尬。
他很問心無愧,對阿居就是最純粹的朋友之情。
想到這他又有了點底氣,把遮著臉的被子拉下來。
“阿居,你信不信我?我真的是直男,我一直在拒絕他,誰知道他會用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