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說著說著更放松了,語氣松快:“所以,你跑不掉了。想不到吧,我藏這麼深。”
說完就笑了幾聲,一邊挑起眉伸手推了推溫居的肩膀。
看起來只當成玩笑,毫不在意。
就像那些能輕易靠近他,踏進他家,和他親昵的人一樣,他們都是他的朋友。他都不在意那些。
明明是他要他等的。
卻連昨夜也只等到一場冷得刺骨的春雨。
溫居垂下目光。
是啊,跑不掉了。
岑修楚向來容易一下想得遠,立刻就開始考慮起來。
“我那里雖然能住兩個人,但是亂,而且不算什麼高檔小區,我住了好幾年了住習慣了,你不一定住得慣。不然,我重新找房子……”
溫居笑了下,那笑意很淡,眼底的某種欲求卻如眼睛的顏色一般,漸漸顯露出濃重。
仿佛已經開始有些難以壓抑一般。
“不行,阿修。”他輕聲說,“我得賴著你,住你一直待著的地方。”
岑修楚怔了下,“嗯?為什麼?我那又沒多好。”
溫居低著眉眼,眼睫垂落的陰影融在樹蔭里,溫和的神情也凝在了這寒春里一般,叫人看不真切他眼里的神色。
他抬起一點下頜,隱隱約約的,顯露出一點岑修楚還未意識到的掠奪意味。
“因為,你欠了我很多年。”
從現在起,得一點一點加倍還給他。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就要同居膩歪啦
第12章
同居……不對,一起住的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岑修楚下了班,回到家就開始收拾。
雖然還不著急,他衣服也不多,但工作要用的東西得先整理出來,屋子里也得好好收拾收拾。
跟溫居確實不用在意太多,不過溫居有潔癖,多少要弄得干凈整潔點。
讓潔癖強迫癥住在亂室里,無異于讓他這個肉食動物吃草——都是強人所難。
他租的這個房子其實是個有點年頭的小區,裝修和房子本身都有些歲月的痕跡,但是那種很有些情調的,并不破也不臟。
岑修楚作為一個靠畫畫吃飯的人,倒很喜歡這樣別有韻味的房子。
陽臺是那種摸起來粗礪的沙沙的有暗紅花紋的石磚修建的,磚面凹凸不平,但是看起來卻很好看,還有白色石磚砌在一起,搭配起來甚至有點兒歐式小別墅的意思。
岑修楚先把陽臺上晾曬的衣服收下來——掛在那顯得有些亂。
把客廳整理收拾得差不多了,準備去把臥房收拾出來。
當初岑修楚租的時候本來只打算租一室一廳,但房主給的價格很便宜,加上這間房位置和裝修也都很好。
最叫他動心的是,陽臺那兒一推開,有兩棵桂花樹和一小片花叢,秋日里桂花香四溢,春夏時又有淡淡的其他花香。
再遠一點,還有一個修得漂亮的小池塘,倒沒多少魚,青蛙更多一點,只是岑修楚很喜歡這樣能看見水的地方。
當時一心動就租了下來,還以為一直是一個人住下去,沒想到突然和溫居結婚,又得“同居”,如今要變成兩個人住了。
說起來,七八.九年前,好像也和溫居聊到過,住在一起的話。
只是時間太久遠,現在有些記不清具體都說了什麼了。
應該就是好朋友之間的約定什麼的。
可惜的是現在才實現。
岑修楚大學畢業后原本還記得這件事,但那時溫居剛進公司不久,溫闞華獨攬大權,掌控欲又極強,正是要爭取立足的時候。
岑修楚不懂商科,那些專業名詞看得他都頭大,有時候腦子看昏了,看MBA跟NBA都沒區別,壓根幫不上溫居。
他覺得至少不要給他添堵,這種時候住在一起,兩個人都忙,不一定適合。
岑修楚怕溫居一邊要忙公司里的事一邊還得操心,他想著只要兩個人不分開,約定什麼時候都能實現,就沒有提過這件事。
后來溫居的確在溫氏展現出了身為繼承人出眾的能力,情況漸漸穩定下來。
但溫闞華疑心深重,真要把溫氏交給溫居又不甘心,于是各種找事。
那段時間溫居忙得根本看不見人,岑修楚雖然擔心,但也沒辦法。
都已經是工作的成年人,沒理由再像少年時代一樣膩在一起,只能隔三差五發消息問他近況,至多給他帶岑母煲的湯做的菜。
到后來,岑修楚這個理工直男甚至自己學起了煲湯,奈何沒這個天賦,怕毒死好友,也只好作罷。
當時岑修楚還在做和專業有關的工作,雖然還算穩定,但岑修楚不是很喜歡,也滿心煩憂。
直到后來嘗試給雜志社投稿,反應不錯,才想到還能靠畫畫吃飯,于是轉了行。
但那家雜志社對插圖的要求很高,岑修楚雖然一開始過了幾張,但后來被退稿很多次。
每天熬夜改稿畫稿,原本不愛喝咖啡的人,變成一天到晚捧著黑咖啡一邊皺眉頭呸呸呸直呼難喝,一邊不得已逼著自己灌下去。
像喝中藥似的。
那段時間,兩個人的聯系變得很少。
不過。
【在忙什麼?】
【畫稿子啊,你呢?】
過了五六個小時,那頭才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