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被倒退到剛剛狹路相逢時。
再一下藍衣女鬼已經直接倒退到模糊的人流中,消失不見。
“呸呸。”白發青年吞了元溪身上那條絲線逼退藍衣女鬼后,原本朦朧的睡眼猛地睜大,忽然呸了兩聲,愁眉苦臉似乎吃到了什麼苦味的東西似的,“這味怎麼有些不太對?發苦,你這是怎麼招惹到她的?這似乎不是單純的鬼,已經是精怪級別的東西了。”
雖然元溪開始修行后,在夢中越來越清醒,但是偶爾還是會突然間被夢境迷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不知道自己身是何人。
這會兒的元溪就是如此。
眼前白色長發的古裝俊美青年,元溪一眼就覺得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聽到他說話后,元溪突然啊地一聲想了起來,這是小白蛇在夢里的樣子!
“小白蛇!”元溪驚喜地叫道。
這時元溪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是在做夢啊。
沒禮貌,也不叫聲哥哥。白暉心中嘀咕,伸手輕輕扣了扣元溪的腦袋,不過想到自己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天天賴在別人家上趕著要當護院,不叫哥哥就不叫哥哥吧。
之前白暉半夢半醒間,好像看到元溪和李曇搶了銀行似的搬進搬出一堆金子,怕元溪他們會出什麼事,就在元溪身上系了絲因果多留意了一下,果然剛剛就感覺到元溪好像在夢里遇到了危險,于是過來看看。
白暉打了個哈欠看看元溪身邊:“你怎麼在臨危夢里亂晃,還被精怪追趕,你的小伙伴李曇呢?”
那個手撕邪神的煞星。
“是哦,曇曇呢?”元溪聞言立刻四下看了看,沒有李曇的身影,這時他才想起來,他好像是從常爾哥家里出來后,和曇曇告別回家睡覺了。
他現在是那之后又做了一個夢。
元溪敲敲自己的頭,混沌的腦殼漸漸醒轉過來,“我和曇曇先去了常爾哥那里,然后就回家又睡覺了,哦對了,藍衣服!之前常爾哥在我身上撒了一堆豆子,變出的很多豆子鬼里,就有一個變成藍衣服特征的!常爾哥說讓我記住它們的特征呢,如果遇到了,可能就是要來找我報仇討債的冤親債主。”
冤親債主!
白暉聞言臉色一苦,心道怪不得剛剛吞掉那東西和元溪纏著因果線后,會苦味那麼大呢。
白暉不禁又用力“呸呸”兩聲,喃喃道,“虧了虧了,這玩意兒的因果線,不能隨便亂吞的。”雖然他吞掉的只是元溪和那藍衣女怪的一面之緣,但是也會沾染一絲債務方面的業力。
元溪好奇地歪頭去看懊惱的白暉:“小白哥哥,你怎麼了?”
元溪這一聲哥哥,頓時讓白暉頓住,一秒從呸呸呸恢復到玉樹臨風的穩重郎君模樣,好像突然顧忌起哥哥形象來似的。
俊美得恍如渾身白光的白暉,拍拍元溪的肩膀:“沒什麼,你們是又跑那只兔子精那里去了?少去他那里,我總覺得他不太對勁。”
“哪里不對啊?常爾哥很好啊小白。”元溪奇怪問。
提到常爾哥,小白哥哥又變成小白了麼。
白暉的俊臉一酸,招招手,示意元溪附耳過來,“我懷疑,他說不定是太歲。”
元溪“啊”了一聲,先是配合地露出驚訝的樣子,然后學著白暉的模樣小聲附耳問回去,“小白哥,太歲是什麼啊?”
白暉道:“農歷中的十二生肖知道嗎?你屬什麼的記得嗎?值年太歲就是十二生肖中的那十二種動物,你的兔子哥,說不定是其中之一。”
正想要說自己屬相的元溪聞言眼睛一亮,“哇!那常爾哥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麼要少接觸他啊。”
“你家里大人難道沒說過嗎?太歲當頭坐,無災也有禍。反正呢,離它遠點,邪性著呢。”白暉心想,雖然離兔年還有好幾年,以及就算到了兔年,六十年一輪回,也不一定下個兔年就是這只兔子當值,但真要是刑沖了值年太歲,他這便宜護院可不一定能救得了元溪的小命。
那句古話原句其實是太歲當頭坐,無福必有禍。
但流傳到現在,因為普遍大家注意到的是禍多福少,漸漸就被念叨成無災也有禍了。
太歲為歲星,人間也把太歲稱為太歲星君,是年中天子,每年一換,六十年一輪回,主管一年之間的人間禍福,也就是那些水災風災地震甚至戰爭,一年之中的大災小禍,多半都能和其掛鉤。別看被封了神,邪性大著呢。
再說了,因為人間流傳的神仙版本宗教變化等原因,太歲們也時常被更名易姓,以及人們也只記得避諱,不記得祭拜,一些脾氣大的,自然……脾氣就更大了。
現在對你好臉色,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變臉,最是陰晴不定讓人難以捉摸。
白暉正帶著元溪一邊在夢中往前走,一邊跟元溪,解釋著,正要將元溪帶離臨危夢,忽然這時前方的道路仿佛凝固,前方的房屋和墻壁忽然像是活動迷宮一般,移動了起來。
白暉謹慎地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