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曇,你說的害處是什麼?”
“那還是叫狗蛋吧,不過只能你叫。至于柳葉擦眼的忌諱……”說到這里李狗蛋卡住了,在需要忌諱的地方,他的記憶力顯然覺得浪費,根本不愿意讓其在自己的腦海里駐留,所以一點也沒有記住。
想不起來的李狗蛋頓時決定不想了,淡定道,“那都是對普通人的,我們不要緊,我們都不是普通人。”
元溪眼前一亮,“對,我們是修仙之人!”
李狗蛋點點頭,和元溪講起如何用柳葉擦眼來見鬼的方法。
在雜記上有說,柳樹是陰氣非常重的植物,不但柳條能釘住鬼怪,能夠打鬼,柳葉擦眼也能夠見鬼,只是這柳葉也不能是普通的柳葉。
不是普通的柳葉是什麼柳葉呢?似水河邊生得有不少柳樹,李狗蛋和元溪找了顆長得最好的,弄了其中幾片最鮮嫩最綠油油的柳葉下來,就當做它們不普通了。
柳條也折下來兩枝,以備不時之需。
“據說這柳葉還要在端午節和清明節采集到的露水里,避光浸泡上三天,才能起到作用,不過我們等不了那麼久。”別說兩個節日離現在還很遠,就是浸泡三天的時間也太長,李狗蛋現在就想要把那個小鬼給揪出來!
話畢,李狗蛋直接拿著柳葉在似水河里粗暴地涮了涮,然后將浸濕的柳葉在自己的眼皮上擦了幾下。
元溪一看,也有樣學樣,在河水里涮了涮柳葉后,貼在眼皮上擦了兩下,睜開眼猛地一瞧,什麼也沒有看到,一切還是剛剛的模樣。
元溪失望地看向一邊盯著樹林的小伙伴:“怎麼樣狗蛋,你看到什麼了沒有?”
李狗蛋皺眉看向樹林子里,指著林子下一顆樹,“鐵頭你看,那里是不是站著一個像人的黑影?”
元溪精神一震,立刻朝李狗蛋所說的方向看過去,然而那顆大樹下雖然陰森了點,幾乎沒有幾絲陽光照到樹的背后,但是樹就是樹,元溪瞪大眼睛也沒看到黑影。
“在哪兒?那里嗎?”元溪以為是自己眼神不好看不清楚,下意識地往李狗蛋所說的黑影方向走了幾步。
就在這時,元溪還是沒有看到什麼的時候,猛然感覺到一股陰風似乎直面朝自己重來,陰冷的感覺,一瞬間,元溪就想起了當初夜間出村時,被很多鬼圍住的時候。
“他過來了。”元溪聽到身后的李狗蛋沖他道。
確實有鬼!
但是他看不到。
元溪下意識地往下一蹲,錯開那股撲面的冷意,而這時候,旁邊的李狗蛋拿著剛剛折下來的一根柳條,一下朝撲向元溪的陰風抽了過去!
【啪。】
柳條甩在空氣中,卻好像打到了什麼東西,元溪隱隱感覺好像聽到有什麼慘叫的聲音,好奇抬頭朝李狗蛋揮柳條的地方看,還是什麼都看不見,他也撿起剛剛折的一根柳條,試著揮了一下。
噗,好像抽在了空氣中。
“鐵頭你打歪了,它現在變小了。”李狗蛋一邊抽著那股似乎在亂竄的陰風,一邊指揮元溪打哪里。
元溪跟著李狗蛋指得方向揮了下,啪地一聲,仿佛比李狗蛋抽得幾下還結實,元溪真的以為自己聽到凄厲的慘叫聲了,再看旁邊的小伙伴李狗蛋,卻見他直接皺眉堵上了耳朵,似乎是真的叫得很慘。
“怎麼了怎麼了?”元溪奇怪地問李狗蛋。
“他變小了。”李狗蛋看著地上的那團黑乎乎瑟縮成一團的影子道,“雜記上說,柳枝打鬼,打一下鬼就矮三分,我抽就矮三分,但是你剛抽中他一下后,他好像直接矮了三尺,所以他叫得好吵。”
啊?
我抽的?
元溪拿著柳條指指自己,一臉的不明所以,李狗蛋肯定地點頭,一副就是你打得樣子。
元溪就見李狗蛋停下了揮柳條,好像一腳踢到什麼小田鼠似的,蹲了下去不知在看什麼。
李狗蛋還用柳枝戳了戳地上大概巴掌大一塊的空氣。
說到這里,李狗蛋回頭慫恿元溪,“要不你再多抽一下試試,看看他會不會直接變沒有?”
元溪抽了抽嘴角,這話說得,萬一抽沒了,感覺好慘的樣子,“還是不要吧。”
李狗蛋看看自己的柳條,似乎不太滿意地對柳條提要求道,“我也想要抽一次矮三尺。”
說完他就要再試著往地上揮一下,看看能不能像元溪那樣,李狗蛋手剛抬起,元溪猛然感地腳下一涼,這次倒不是剛剛那種刺骨的寒意,而是一種非常小非常軟的,好像雪糕倒在腳腕上的感覺,又像是有什麼涼絲絲的小田鼠把他抱住一般。
還有種瑟瑟發抖的感覺。
元溪看向自己的腳后跟,還是啥也看不見,“他在做什麼?”
“他躲到你腳后了。”李狗蛋上前,然后元溪就感覺那涼絲絲的團團,被李狗蛋一腳踢開了。
李狗蛋用柳枝尾巴掃那地上瑟瑟發抖的黑煤團,這會兒黑煤團看起來好像個可憐無助的小動物,比起剛剛兇神惡煞的樣子,簡直仿佛不是一個生物似的,現在連五官都快保留不住了,形狀也不像是一個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