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溪簡直要被李狗蛋氣死了,要不是現在在開車逃命,他就要扯著李狗蛋下去一決生死!錘爆他的狗頭!
元溪發現了,李狗蛋的那張嘴才是純純的烏鴉嘴。
每次他說了什麼不好的事,轉頭就會很快發生,下次如果再逃命,一定要先縫上李狗蛋那張嘴!
……
元溪駕駛著小火車瘋狂逃竄,而后面那巨大的城門樓一直緊追不舍,越追越近。
這城門怪物的每一次靠近,元溪長長的小火車就要損失一部分,也不見它做什麼,只要靠近到一定距離,火車就要消失幾節。
眼看著小火車被吞得只剩下三節車廂,元溪心疼得想要流淚的時候,“啵”地一聲,他們好像終于沖出了一個屏障,回到了正常的世界里。
村莊,山林,夜晚的人間。
遠遠的,元溪就看到一條長長的河流蜿蜒在月光下。
李狗蛋:“下水,它不敢追進去。”
元溪本就想要帶著火車入水一試,聽到李狗蛋這麼說,頓時信心更足,擰轉方向盤,帶著小火車火車“碰”地一聲,一頭扎進似水河里。
元溪進入河水中時,百米之外的城門怪物忽然一個躍進,出現在了岸邊。
距離已經足夠接近,眼看著三節小火車車身都要被看不見的空間吞沒,但是已經入水的半個駕駛室,仿佛掙脫了那股無形的力量,在消失了最后兩節車廂后,獨留的一節火車頭,硬是完全沒入了水中。
入水消失。
不知忌憚什麼的城門怪物將將停在岸邊,城門上如果燃燒火柱的碩大窟窿眼睛,仿佛在注視著水面上的波紋。
火車頭咕嚕嚕下了水,河里的海藻和小魚小蝦一瞬間被蕩開,又很快圍了過來。
蝦兵的鉗子敲敲窗戶,小魚的嘴巴啃啃車皮,海藻也繞過來纏兩圈,不過沒有纏住,火車頭落水后一跳轉方向,立刻在水中快速地行駛起來。
元溪看著窗戶外的河水和魚蝦擔憂不已:“小火車漏不漏水啊,我好像比較怕水,快找找有沒有漏水的地方。”
李狗蛋:“做夢而已,漏水有什麼關系,又不用你游泳。”
元溪給他看自己差點被捏扁的手:“我現在是紙人啊,見水會濕的,濕了會爛掉的。”
李狗蛋聞言看了元溪一眼,確實看起來不太結實的樣子,于是幫忙找起了火車漏水點。
還真的找到了兩處。
元溪趕緊指揮李狗蛋站好:“快,用你的身體堵住,我來開車,我們趕緊離開這,我覺得這里也不安全。”
為什麼他要用自己的身體去堵住漏洞?
李狗蛋面無表情地站到了元溪指揮的位置,感受著身后撲哧撲哧想涌進來的小水花,心道他應該是怕元鐵頭被水泡爛了。
李狗蛋看著都不對自己道聲謝的元鐵頭,突然覺得虧了:“元鐵頭,你不應該說我真是個大好人嗎?”
元溪忙道:“好人好人,李狗蛋你最好了!快別動大好人,水要進來了!”
李狗蛋想到元溪剛剛抱著小火車一番肉麻作態的樣子,冷哼一聲。
差強人意。
……
火車一路沿河而行,直接開回了似水村,途中都沒有再冒過頭。
似水河果然擋住了那追趕他們的城門怪物,自從下河之后,兩人就再沒見到那城門怪物出現。
一路平安回到村里,元溪開車將李狗蛋送到他家門前,看著只剩下一個火車頭的小火車,寬面條淚:“小火車又死了。”
李狗蛋掃了那黑色的火車頭一眼:“沒關系,拿它骨灰曝曬一下,很快它就會死不瞑目重新復活了。”
元溪:“……”
李狗蛋你好狠的心啊。
“對了李狗蛋,來一決生死吧!”元溪突然跳了起來,仿佛回想起了剛剛被李狗蛋追殺以及被烏鴉嘴被惡人先告狀的怨氣一般。
李狗蛋皺眉:“你要和我打架?”
元溪氣勢洶洶:“對!”
說完,元溪把李狗蛋拽到了他家的游戲機前,“來吧,三局兩勝!”
上次元溪就看到了,不過李狗蛋那時候正在挖他墻角,他眼饞了一下沒好意思來玩,如今正好趁機會,啊不是,他們在嚴肅的決斗!什麼趁機會,沒有的事!
李狗蛋無語了一下子,隨即打開了游戲機。
李狗蛋:“行,一決勝負。”
元溪高興壞了,立刻就要去玩那游戲機,然而手按上去,卻發現自己的紙人手竟然按不動那輕飄飄的按鍵。
元溪瞪眼:“好急,我的手怎麼按不動按鍵?”
明明剛剛李狗蛋都把開關打開了。
李狗蛋皺眉看了元溪一眼,他想了想,驀地伸手捶了一下游戲機。
游戲機被捶得“哐啷”一震后,元溪突然發現自己能按動了!按鍵頓時變得非常柔軟,觸發靈敏,反復貼著他的紙人手設計的一般。
李狗蛋:“可能這按鍵有些年久失修。”
元溪立馬高興了:“來來來,戰戰戰,看我把你打趴下。”
李狗蛋冷哼一聲,握緊戰斗鍵:“誰把誰打趴下還不知道呢!”
兩人頓時將孤零零的黑化小火車頭扔在外頭曬月亮,自己大半夜里在游戲廳里DuangDuangDuang玩了個痛快。
伴隨著不停出現的“KO”聲,孤獨凄涼的小火車,消失在它倒插著鏟子的墳頭里,仿佛被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