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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狗蛋回到房間后,就感覺耳邊好像有什麼聲音念叨著,手臂也有些癢意,掀開袖子,仿佛看到手臂上長出了幾片魚鱗狀的鱗片,但是轉眼又沒了,好像幻覺一般。
人間就如同做夢,一切都是夢幻泡影,如霧如電。
正在李狗蛋思維飄忽的候,突然聽到外頭又傳來那熟悉又吵人的吆喝聲,往外看去,果然見到那個小圓臉又滿臉笑容地呼朋喚友上山下水去了。
剛剛他那強顏歡笑,警惕控訴自己的樣子早已煙消云散,仿佛那點小事完全不值得他放在心上一般。
真煩啊,為什麼他總是笑得這麼開心。
看著真是讓人生厭。
很快,李狗蛋臭著臉用力拉上了窗簾,轉頭不知道給誰打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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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盲元溪回到自己的地盤,簡直像是脫韁野馬到處撒歡。
呼朋引伴,上山下水。
李狗蛋帶來的那點心塞,早就煙消云散。
甚至還激起了元溪的好勝心,和小伙伴們一起去玩的時候,特地從李狗蛋家門前繞了一圈,好不熱鬧地從李狗蛋家路過。
見到李狗蛋果然氣得甩了簾子,元溪就更開心了,小腳步都輕快了很多。
一路去過兔子洞摸摸兔子,去過蟾蜍洞瞻仰過疑似妖怪的遺跡,好不歡快。
“你們說當初是鐵頭帶我回來的?從這里?”小石頭驚呆了雙眼。
小石頭昨晚剛回來的,還沒來得及和小伙伴敘敘舊,今天又一起去了李狗蛋家玩,根本沒來得及說這些。
小天和壯壯都鄭重地點了點頭,元溪則在一邊小小驕傲了一下。
“哇哦!”小石頭自然不會不相信自己的朋友,聞言頓時將旁邊的元溪一把抱住,力氣比較大的他直接將元溪雙腳離地地抱了起來。
元溪:“!”
“鐵頭你對我太好了!我就記得我好像夢到有很親近的人帶我回家,只是不知道怎麼,到了最后夢里帶我回家的人變成了妖怪,可把我嚇壞了,還好是你。”小石頭舉著元溪高興地甩了一圈。
別看小石頭是四人中最高壯有力的一個,卻是最膽小的一個。
妖怪?
元溪剛想問,就被小石頭給甩暈了,直到被壯壯和小天扶好才找到地面。
“好兄弟,不說這些!”元溪拍拍小石頭的肩膀,不動聲色地理了理自己亂掉的發型,讓小石頭不用太在意。
一路說話間,元溪突然看到叢林里好像了黃黃的聲音,剛高興地想要喚它來,給它解釋自己的好朋友們,卻見黃黃嗖地一下沒影了。
元溪“咦?”了一聲。
“怎麼了鐵頭?”
元溪見黃黃好像不太想和其他人見面,找個理由和玩得差不多的小伙伴們告別,各自回家后,他又偷偷回原來的地方想要去找黃黃。
這次黃黃果然沒有再躲,老遠就露出頭來。
元溪叫道:“黃黃。”
黃黃向元溪揮了揮小爪子,示意他跟上。
元溪一路跟著黃黃竟回到了自己家,一晃眼就發現黃黃不見了,元溪剛要叫,就見黃黃不知道從哪里叼了塊板子費勁地爬上了墻。
“黃黃!”元溪趕忙去接,“你怎麼有門不走,要爬墻啊。”
黃黃沒理他,讓元溪把板子接過去后,又匆匆跳出墻外。
正當元溪疑惑間,就聽到一陣嘎嘎亂叫“流氓”“放開我”“放開我”的聲音,元溪正奇怪外頭是不是有壞人在干什麼,想要沖出去喊人時,就見黃黃叼著一個什麼東西又爬上了墻。
嚯,黃黃叼著的,竟是沈爺爺家的那只會說話的鸚鵡。
元溪驚呆了雙眼。
沈爺爺也就是小天的爺爺,這只鸚鵡可是沈爺爺的寶貝,前些天他去城里找戰友敘舊,連沈奶奶都沒帶只帶了他的鸚鵡,所以元溪上次去時,這一人一鳥都不在家,如今倒是回來了。
元溪趕忙問:“黃黃,你叼沈爺爺家的鸚鵡做什麼,它是不是死了。”
黃黃花壇邊,松口放下鸚鵡。
歪著脖子掛在黃黃嘴里裝死的鸚鵡一下跳了起來,哆哆跳離黃黃兩步,沖著元溪兇道,“你才死了。”“你才死了!”
黃黃亮出了爪子,鸚鵡小紫立刻安靜下來,還對元溪溫柔喳喳兩聲,判若兩鳥,看得元溪稀奇不已。
沈爺爺這鳥平時除了沈爺爺誰也不理,有人逗它,它都回“傻逼”“你是大傻逼”,今天竟然出現這麼溫柔小意的一面。
兩只小動物也不知交流了什麼,不一會兒,鸚鵡竟老老實實地給黃黃做起了翻譯。
黃黃指著那塊板子,也沒見它發聲,鸚鵡卻好像已經聽懂了祂要說什麼,嘎嘎地為黃黃翻譯道,“我到外頭去偷了塊城隍老兒出行的牌匾給你,嘎,你不是快要去上學了嗎,到時候把這個放在書包里,哪天要是我不在你旁邊,你拿著這個耀武揚威,周圍等閑小鬼不敢來惹你。”
被逼做翻譯的鸚鵡辛苦地說著長句子,一字一頓,聲音頗有特色。
黃黃叼來的那是一塊書本大的牌匾,上頭還寫了繁體迴避兩字。
元溪好奇地戳戳那牌匾:“真的沒問題嗎?”